千辛万苦,尚武终于找到了杨决,而且可以说是在杨寿大将军的在天之灵的保佑下,二人才得以相认。相认之后的他们二人激动万分,于是就相互抱头痛哭了起来。
“啊!小公子,现在不是我们抱头痛哭的时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刚才你教训的那几个士兵八成是进洛阳城去了,他们一定不会罢休的,要是他们再带着更多的人来,我们可就麻烦了。”杨决还想着问一问尚武当年的事情,一听尚武这么说,就赶忙擦干了眼泪,扶着尚武就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尚武叔叔,您……您,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经……”
“唉!说来话长啊……”尚武不禁长叹一口气,此时十年的那场屠杀一幕幕地都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当年,镇军大将军杨寿被佞臣陷害,弄得家破人亡,他的手下们和各路武林冒死相救,那天汴京城里血流成河,哭声震天,还有很多无辜的老百姓也被错杀在其中,朝廷看见劫法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在这样打下去,别说剿灭他们,就是真的剿灭了他们,在北方还有金,辽,在南方还有吐蕃等国,一直虎视中原,怕是到时候弄得朝廷元气大伤,到时后,金辽吐蕃等国趁虚而入,要是那样亡国则就在眼前了。于是蔡京就进谏徽宗,要徽宗下令,紧闭城门,不得放出一个劫法场的人,然后再将所有派出去的士兵撤回城上,见了人就乱箭射死,格杀勿论,各路英雄见杨夫人与杨寿将军的其他家眷已经都死于宋兵的乱刀之下了,于是就赶紧要撤出城,不料此时已经晚矣,汴京城所有城门都已经紧闭,就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更何况人了。
众人件大事不妙就分开突围,城上的将军一挥手,万箭齐发,许多英雄豪杰,就都死于万箭之下,一些轻功好的,也受了伤,要么自己逃了出去,要么就在城上与宋兵同归于禁。其中还包括很多阳寿将军最信任的手下,也都死于万箭穿心。张仪和尚武也中了数箭,可他们还在坚持战斗,苍天无眼,竟然助纣为虐,尚武在众人的厮杀声中先倒下了。至于后来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尚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此时,尚武正躺在汴京城外的死人堆里,尚武拼尽全身力气在死人堆里翻了个便,也没有找到张仪的尸体,于是就在哪里痛哭了起来,那天夜幕来临的特别快,黑暗遮住了所有的光芒,没有了太阳,就连星星和月亮也失去了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光芒。
此时尚武昏昏沉沉,想到与自己一起拼杀的兄弟和杨将军都已经九泉之下了,自己又怎么能苟活人世呢,于是就在死人堆里,找到了一把刀来,欲要自尽,刀尖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这时自己又转念想到小公子还不知下落,于是他就放弃了自
杀的念头,用尽全身气力,磕磕碰碰,他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蔽山洞,他就在那里疗了伤。等伤好之后,尚武就四处找寻,却一直都打听不到杨决的消息。
后来他遇见了全真派的道长,尹欲。从尹欲道长那里得知,是蒋庸救走了杨决到大漠去了,上午一听欣喜若狂,于是他马不停蹄一路北上,到了大漠。一找就是五六年。尚武走到哪里,就问到哪里,可是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后来尚武得知消息,说是金兵南下了,就想是不是金兵把小公子给捉了去,于是他就又赶紧南下来寻杨决。
等到尚武到了洛阳城的时候,金兵已经把洛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于是尚武就在城外找了间没人住的草屋子,暂时避了风头。等到金兵退去了,他就立刻进了洛阳城,才知道带兵抗金的将军正是一个叫杨决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而且他还是忠良之后。尚武一想这人就是杨决没错了。
于是尚武三番五次想混进洛阳王府,找到杨决,可是洛阳王府守备森严,自己根本就混不进去,尚武就整天蹲在洛阳王府的附近,想着等杨决出来的时候,好与他相认,可是上天弄人,自己记忆中的杨决还是他小时候七八岁的模样了,尚武怎么也认不出来杨决了。
再后来自己,就想着在洛阳王府附近摆个摊,一边卖东西,边盯着王府里出出进进的人。一直等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杨决,再后来他在洛阳城的城门上看见了洛阳王下的通缉杨决的榜文,才知道杨决出了事,他就趁着夜色偷进洛阳王府,在洛阳王府里,找了个便,都没找到,他就四下打听,有人告诉他杨决溜出城了,于是尚武就到洛阳城外打听。
在洛阳城外找寻了良久,可是毫无进展。于是就进城去找洛阳王要人,没想到洛阳王仗势欺人,把他打了个血肉横飞,把他又扔出城来,受了重伤的尚武就在城外的草屋养伤,而且整日借酒浇愁。
就在这天,尚武在路边埋怨朝廷不仗义,埋怨这世道不让人活命的时候,被几个士兵教训了一番,说什么也没想到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正是小公子杨决。
讲到这里,尚武就激动万分,上下打量起了杨决来,还不断地寒暄,走近看,怕看不全,走远了看,又怕看不清。这时杨决就说道:“尚武叔叔,以后你我相依为命,你有的是时间看我。”
“唉……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能给你拖后腿,你自己一定要记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一定要为杨将军报仇才行。我这把骨头不敢拖累公子。我到时候就在汴京城附近找一间小屋,也好一边监视着蔡京的举动,一边也为公子打听着江湖消息。等公子学艺有成,我就与公子一起杀进汴京城,铲除蔡京那个佞臣,为将军和当年死去的弟兄报仇,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不行!”杨决话锋
突然一转,语气坚定,“那样,我只担心尚武叔叔你到时候身处险境。尚武叔叔你随我南下,我杨决绝不会让您老人家受了委屈。”
“哎呀……公子一番美意我尚武心领了,我这辈子欠你们杨家太多了,我记得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就是将军拼死相救才活者回来的,现在我又怎么能拖累将军的儿子你呢?”
杨决见尚武不肯与自己一起南下,于是就说道:“好吧!既然尚武叔叔,不肯与我一同南下,那你就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养精蓄锐,等我学艺有成,我们就共举大义,为我爹娘报仇。不过千万不要跑到汴京城去搭什么小屋,这样我才能放心。”话说了,杨决又是连连叹息,“就算是现在尚武叔叔您肯跟我一起南下,我也未必能照顾好您,我现在是洛阳王的钦犯,又是武林同道的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别说保护尚武叔叔你了,要是人少,我还能应付得过来,要是人多了我怕我自身都难保……”
“哎呀!”尚武埋怨道:“公子,你怎么和我一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现在一从洛阳城出来,就一路南下,当然会遇见不少麻烦。不过你要是先到汴京城去闹上一番,你想想,大家还不都以为你要找蔡京报仇,于是就都想着你在汴京城附近躲着,谁会猜到你要南下啊!这就是兵不厌诈!”
杨决一听甚是有道理,于是就称赞道:“尚武叔叔果然不减当年,这计策我杨决说什么也想不到。真是佩服。”
“哎呀!少废话了,我现在就跟你去汴京城,我们在那里闹点事,你就南下,然后我就留在那里继续作案,让他们什么武林英雄还是官兵,尽管往汴京城来。到时候公子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南下了。这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杨决突然反驳道:“我不能让尚武叔叔您为我铤而走险。不管怎样,我要先把你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我在自己去汴京城。”
尚武一听,就火了,道:“怎么你嫌我老了!不中用了,怕我误了你的事不成?这个汴京城我是去定了。”
“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这么年青就婆婆妈妈的,以后怎么办?好了,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岁数是大了,不过廉颇八十都照样挂甲,我怕什么?”
尚武如此坚定,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动摇他了,于是杨决只说道:“我看,我们先出发吧,到了汴京城在说。”
“哼!”尚武一脸的得意,道:“这就对了嘛,打架的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尚武,开玩笑,你也不打听打听去,当年我是怎么当上将军的,我尚武将军又是怎么横扫千军,驰骋沙场,让敌人望风披靡的……”
说话间杨决他二人就已经朝着汴京城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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