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人海之中如能碰见几个可以不顾生死,不顾利益,只求一个意气相投的人可算得上是难上加难,要是这样的人在能够与你同生死共患难,那么不知道是你们哪辈子修来的德行了。
现在一个桌子,四个和尚,在加上一个年轻,却又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而有些力不从心的小伙子,围在一起,这四个和尚一个好酒,一个好色,一个好吃,一个好嗔,各有各得脾气,而这个小伙子倒显得有些成熟了。
现在几人端详了半天,终于戒色和尚开口了,“阿弥陀佛!公子一看上去就是仪表堂堂,不知道公子戒色是否?”
这句话可把杨决给问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道:“在下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那你好吃与否?”戒荤和尚道:“不好色肯定好吃了!”
杨决不屑一顾,“哼!这世间就算是山珍海味那又怎样,不过是从自己的肚子溜一圈就排了出去!”
“我呸!”另一个和尚就道来:“看来你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
“岂有此理,在下对敌人当然是没什么好脾气,不过对自己的朋友,在下向来都是百般容忍!”
“那你好酒喽?”戒酒和尚道。
“你看好酒?”杨决冷冷一笑,只道:“刚才那几坛子美酒,在下只喝了一壶,而大和尚你却独喝了七坛。你看我怎么会好酒呢?”
“那你,不好色不好吃,又不好酒,还是个好脾气,又不贪酒,你真是……看来我们没必要教你这个朋友了,你赶紧走吧,可别等着我们赶你!”好色和尚道。
“唉……”戒酒和尚刚忙拦着,小声道:“你们可知此人是谁,你们竟然这般无礼,这个小兄弟,那可是抗金盟主,杨决,杨盟主。”
“杨盟主!!”几人齐声喝道,然后又是一番打探,道:“不像,不像,不像……他要是抗金盟主,那我不就是当今皇上了?”
“唉……着你就不行了,人家能当盟主,自有能当盟主的法子,你要是当皇上,那天下的百姓岂不都要成了和尚了??”
说罢几人相视一笑,“看来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呢!”好色和尚道。
“我看此处不宜商讨什么事情,不如我们移步楼上,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在谈天说地如何??”
说着几人就顺着楼梯移步上来,风雨楼的二楼是一间间的小隔间,一般大人物在里面商讨事情,在隔间的前面是一个开阔的空处,人们就可以在这里放眼望去,汴京城的一半景色尽收眼底。
每个隔间也是各有讲究,或是以诗赋喻名,或是以人物得名,而且个个都是朱红色的磨砂,每个隔间里面都有一扇窗,顺着窗看去,也看得见汴京成的美景。几人走进了烟雨台,坐定,小儿上了酒肉。给酒杯倒满了酒,话还没说,就是先喝上一巡。
然后好色和尚道:“你不知道,杨兄弟,我们几个兄弟,各有嗜好,所以当初出家的时候师傅就给我取了法号,戒色
,戒酒,戒荤,戒嗔。外人都叫我们四戒和尚。”
杨决看见一眼前的四个和尚,一个个口若悬河,初次见面,又不知道这几位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本事,或者说是真的能住自己一臂之力,而此时戒酒和尚已经是喝的烂醉如泥,真是有些蛋疼了。
“不知道四位大师这次究竟是有什么打算?”杨决打探这问道。
“打探?”戒色和尚道来,然后又指指自己,看了看自己的几位师兄弟,“他问我们有什么打算?”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和尚也随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杨决倒是有些莫名奇妙了。
“你看我们做什么事情还用打算吗?”戒酒和尚道,“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人生得意须尽欢,谁TMD刚管我们?”
倒是这几个和尚活的逍遥自在了,在北宋末年能够活的这么潇洒,就算是做和尚又如何呢!杨决心里清楚,这几个人都是个个不着边际,只道:“各位大师,在下确有急事,所以就先行告退了。”一声辞别,杨决起身就要离开,缺不了,戒酒和尚一把就从身后抓了他的脖领,还不来得及,劫色,戒婚,戒嗔,几个和尚一并出手,一把就把杨决给举了起来,杨决挣扎不得,只是求饶,这四个和尚那是什么善类,对杨决又是一番挖苦,什么假盟主,什么朝廷侵犯……杨决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毕竟杨决已经是习得奔逸绝尘,气运一周天,脚如凭虚,深入轻燕,几个和尚还看不得杨决出手,杨决已经从他们手上溜走。戒色和尚怎么容得别人这般嚣张随后追了出来,戒酒,戒荤,戒嗔,三个人也随后跟了出来。要说轻功这里面还是戒色和尚最好,不过遇见了奔逸绝尘这等绝世奇功,他也有些应付不开了。直叫杨决在前面绕来转去,就是碰不到杨决的身子。
一转身,几人已经是追到了汴京城外,此时正是晌午,九月份的汴京城酷热难当,而且湿气不低,直叫人难以忍受。跑了良久杨决已经是人困马乏,后面紧随的戒色和尚更是气喘吁吁。只对着杨决喊道:“兄弟别跑啦!我认输了,我真的认输了!你可别跑了!!”
杨决停下脚步,看了看戒色和尚,心知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甩开戒色和尚,看来此人的功力不浅。要是真的能得到此人的相助,这回一定会成事。
“没想到,你的轻功这么好!”杨决道。
“我呸!!”戒色说道,“你这屌丝,真不是个诚实的人,刚才在酒馆还装作武功欠佳,现在跑起来,才看得出你是深藏不漏。”
说话间,另外的三个和尚也都追了上来,戒酒和尚噗通瘫坐在了地上,只道:“我说,兄弟,没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厉害,洒家佩服!佩服!”
另外两人也是连连赞叹。
杨决看见这四个和尚是被自己的轻功给震住了,只说到:“实不相瞒,几位大师,其实在下武功实在是低位,不过倒是练了一身好轻功,在下刚才所使用的正是已经是失传几十年的绝世轻功,奔逸绝尘。”
几个和尚相视良久,戒色和尚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下真的是杨决,是在洛阳城指挥抗金的抗金盟主,如假包换!”
几个大和尚这回算是真的相信杨决了,戒嗔和尚道:“那你是朝廷侵犯,你……来汴京城,究竟是做什么的?”
“在下是想到南溟山学艺,为了不惹得各路好汉的追杀,阻拦,所以才来汴京城,好来一个声东击西!几位现在要是想杀了我杨某,就尽管动手就是了。”
几个大和尚又是相视良久,然后就是哈哈大笑,戒色道:“岂有此理,杀你?我呸,干逆天而行,有点我的风范,你不如拜我为师,还用去什么南溟山吗?”
“这……”杨决还在犹豫间,就被这几个和尚按着连连叩头,杨决就是一万个不同意,也是万般的无奈。
“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去南溟山,几位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大脑汴京城,是箭在弦上,几位要是真的愿意教我这个朋友就请助在下一臂之力。”
杨决话一落地,戒酒和尚就道:“看来,这小子是没瞧得起师兄啊!”
戒色和尚直摇得自己刮得锃亮的大脑袋,道:“好!我帮你,真是岂有此理,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
戒酒和尚道:“什么?你非要收他做徒弟?他……人家那可是堂堂正正的抗金盟主,就连朝廷都拿不住他!!你……”
“怎么?我……怎么了?”戒色和尚道。“我也是堂堂的四戒和尚之首,我怎么不行,要知道想做我徒弟的人那可是排着队,哄都轰不走!”
“这个……”戒嗔和尚道:“我说,大哥,他可是朝廷侵犯!你收了他,那你不也就成了同党,你不就……呃……这样不好!!不好!!我看还是……”
“什么还是!!”戒色道,“有什么不好。”
“唉……”戒荤和尚道。“大哥说的对,我们四戒和尚有什么可怕的,天大地大,我们就是天王老子,再说了,就算是得罪了朝廷,那还有佛祖撑腰呢,佛祖普度众生,不会扔下我们的,我看收了这个小子,也无所谓!!!”
“还是戒荤说的有道理!”戒色道:“你们几个悟性太低!太低!!!”
说罢几人又是相视一笑,而且还是傻傻的一笑。笑得没有半点避讳也没有半点躲藏,就算是见了佛祖,恐怕也没有这样简单而又放肆的大笑,这笑容也许就是对这个时代的一个讽刺!!在北宋真么一个大的背景之下,什么贪官污吏,什么内忧外患,什么腐朽无能,这些都是那个时代关键词,面对这些没有人能笑得这么的真诚,就算是徽宗他自己也不能。倒是这四个疯和尚算的是当时的乐观主 义者了。
只是杨决避而不言,有一脸的严肃,想必他开始担心自己的行动了。或者是对这笑容的嫉妒与羡慕,这长时间来,这么多的事情,让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坚定地信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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