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素心和素兰的准备下,陈舒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乌黑的长发映衬着粉白的皮肤,在香花沐浴的蒸汽下,显得氤氲朦胧,越发映衬的唇红齿白,美人如画。
洗完澡后,陈舒安静的坐在火盆前让素心用软棉布擦拭着自己的头发,素心看着小姐终于平安的坐在桌前,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说着:“小姐,您这先受伤后受罚,连番的折腾,脸上都没肉了,现下您回来了,奴婢一定好好给您补补。”
陈舒轻轻嗯了一声,随即问道:“还得多久啊,这么多的头发太麻烦了。”素心笑着说道:“小姐,这么好的一头长发不知道羡煞多少人了,乌黑柔亮的,盘什么发髻都好看。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干了,小姐就再耐心等等。”
一会儿功夫,陈舒的头发就干了。陈舒由着素心打扮,装扮后往铜镜中一瞧,自己心里也忍不住赞叹原主,以前是气质太刁蛮,完全掩盖了这美好的容貌。只见自己梳着垂髫分肖髻,头戴碎花如意攒珠簪,耳着赤金丁香耳钉,长眉入鬓,目如明珠,身着鹅黄竹纹镶白貂毛袖边长裙,更是映衬的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初晴,端的是大方恬淡,典雅端庄。
素心在一边也不禁笑着道:“小姐,您看您多美,奴婢看了都觉得心动呢。”说罢捂着小嘴吃吃的偷笑起来。
“你这丫头,这几天对你们松快了,就越发的放肆起来,现下连说话都这么不知深浅了。”陈舒佯装恼怒的拿起梳子就朝素心丢去。素心笑着跳起来跑了出去,应该是找素兰一起伺候小姐去探望夫人。
陈舒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抿嘴一笑明艳动人,但又娴静端庄,更觉得老天爷待自己不薄,自己更要懂得惜福。
收拾妥当后,陈舒披着白貂毛披风,抱着手炉便急匆匆的朝母亲居住的长荣居赶去。一进门,站在门口的小丫鬟彩若看到二小姐来了,急忙喜的打帘恭候二小姐进房。
陈舒更是着急的一脚踏入屋内,朝母亲居住的内室走去,人还未进去,便听见母亲压抑着的忍耐声,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陈舒心下急切,几步就窜进母亲的卧房,只见陈唐氏面色暗淡、脸颊消瘦、精神不振,现下人正不舒服,抚着左额忍耐着疼痛。
此时,陈舒再也忍不住了,就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亲娘,跪在母亲榻边,握着母亲的手便嘤嘤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到:“孩儿不孝,让母亲受苦了,母亲,孩儿来看您了。”说到此处声音哽咽不能言语。只瞪着两个湿漉漉的大眼睛,伤心委屈的望着陈唐氏。
见到自己的女儿终于回来了,陈唐氏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搂过陈舒放声大哭道:“苦命的儿,都是母亲没能好好教导你,才让你今日受如此之罪。如果母亲能严格教导你,你也不会因此而要嫁给那等人,全怪母亲的妇人之心,怪母亲那。”越说就越发的伤心,陈唐氏想起自己早年因天折的儿子,现下自己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定了这么一门亲事,仿佛错都在自己身上似的,越发觉得没能给舒姐儿一个好的后半生,心下十分难过。
母女如此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一边伺候的彩蝶和彩竹都纷纷劝道:“小姐,夫人这些天夜夜不能安睡,不过好在小姐您回来了,快别再哭了,等下夫人头疼又要加重的。”
陈舒很听话,慢慢止住了哭泣声,柔声向母亲说道:“母亲,女儿这次知错了,女儿以后不会再闯祸了,母亲您也别难过。您看您病了这些天,吃了这么久的药都不见好,女儿在祠堂的时候心里就特别担心。母亲,以后就让女儿来照顾您,您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啊。”
听到以前调皮捣蛋只会闯祸的女儿说出这种话来,陈唐氏心下十分欣慰,精神也感觉渐渐好了起来,连忙笑着应到:“好、好,母亲看到你心里就踏实了,病都好了一大半了。等傍晚你父亲回来,也要去向他请安才是,毕竟这次你确实错了,不要和父亲闹情绪,父女生分了可不好。”
陈舒心下虽然很不乐意,但是怕母亲再为自己担心,便小声应道:“母亲,女儿知道了,您放心吧。”看到女儿这么懂事,陈唐氏真是觉得此次舒姐儿是真的长大了,以后自己真的可能放心了。便道:“知道我女儿最懂事,好了,你回去吧,母亲这药味重,熏到你可不好。”
陈舒听到这话便说:“那女儿先走了,晚上过来和您一起用晚膳。”说着递了一个眼色把站在一边的彩蝶叫到旁边耳房,询问起陈唐氏的病情。彩蝶认真回到:“夫人此次就是担心加上着急生气才会发病的,之前是担心小姐,所以药吃了不见好,现在小姐您回来了,夫人眼看着精神都好起来了,想必要不了几日就能好起来。只是、只是有些事奴婢不知是否该说。”彩蝶看着陈舒低下头,吞吞吐吐起来。
见此,陈舒出言道:“在我这,但说无妨。”彩蝶见状,又说道:“老爷让赵姨娘管理二房家务后,赵姨娘表面功夫做的极好,但是暗地里没少使坏。经常带着五小姐给夫人请安,在一边儿故意说到您在祠堂过得多苦,让夫人上火着急,病情不见好转。私下里经常出言暗地中伤夫人,说夫人命不好,既不能给老爷生儿子,就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的不明事理,根本就不配当陈府的二夫人。”
听到这,陈舒冷冷一笑,这两母女真以为自己是这二房当家的了,看来不找机会收拾收拾,以后还不知要怎么闹腾。他们伪装出来的小白花模样能骗得了父亲,可惜骗不过自己。心下一转念,陈舒决定要去会会这个赵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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