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执憧活了多少岁,似乎北门当中仅存的五个学过惊宵功法的长老都是执憧带入门的,而当他们成为北门剑派的位高权重的长老之后,便再也没了面见执憧的机会,每次来到惊宵山下,明明看到了执憧正在扫地,但当他们上山之后,便是找遍整座大山,也寻不到对方半点踪影。
了解北门剑派的人只知道北门剑派最强大的是守护内门的青龙长老,最具权势的是左梦君太上长老,却不知道北门还有一个活了多少岁的执憧。
不少负责潜入北门打探弟子的奸细也曾想要了解惊宵峰到底有着何等的传承,却是从未见过有人呆在荒山之上,只知此地的传承十分强大,出了不少北门剑派的掌门。
莫言也曾猜测过执憧的过去,结果却是毫无头绪,仅能从对方的名字上面看出执守憧憬的意思。不过,这点倒挺符合对方平时的作为,每日扫扫荒山看看风景,也就没了其他事情,唯有当惊宵出现传人的时候,才会进行一些简单的教导,日子看似十分悠闲,就是有点太枯燥了。
有次莫言无聊地想,如果一天他成了惊宵峰的守护传人,能不能忍受那种孤苦的寂寞,像执憧一样每日打扫着荒山?结果,几乎没有丝毫地犹豫,莫言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能!特别是当他经历了鬼域的苦寂之后,更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而今莫言再次回到了北门剑派,虽然仍隔着近百里的海域,那种家的气息却是已然透入到了他的神魂之中,心情莫名开心了不少,脑海当中也尽是明宗,易风扬,小幺,钟裁和菲伊伊的影子,在山门中生活片段也都浮现了出来。
听文清道说,明宗在回北门剑派的途中受了不轻的伤,也不知道好些了没有。
为了保护小幺安全回返,明宗和易风扬可没少吃苦,早在罗浮追杀莫言的时候,他们便提前退出了寻宝之旅,带着从火域丹鼎和紫龙天阙当中收获的宝物,辗转在南方的一些地域,和身后追击的敌人展开了长时间的拉锯。
有次面对极度的艰险,明宗迫不得已在逃遁的过程当中开始了渡劫,籍此吓退了不少赶来追杀的敌人,而他自己则因天劫的猛烈,在保护易风扬和小幺的过程当中受了重创,也亏三人足够幸运,明宗撑过了持续了三天的天劫之后,北迷战场正好传来了六名得道修者在追杀莫言的过程当中黯然陨落的消息,身后敌人可能摄于这一消息的震撼,逐渐放弃了棘手的追杀,转而开始重新审视北门的实力。
只是不知罗浮此次派出的追杀小队再次覆灭,包括了一名拥有大道法域的修者在内无一生还,该会造成怎样的震撼!
当然莫言现在可没时间思考这些,更不会因为罗浮的退败而放松警惕,说不一定会闹出更大的风波,现在他的脑海填满了关于菲伊伊的事情,真不知道见面的时候该如何解决,北门现在可是众志成城,共抗邪修,同门情谊十分深厚,菲伊伊又向来为众人所喜爱,反倒对于他在北迷的一些事情不太了解,如今他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回到了北门,还表现地如此亲密,菲伊伊看了会如何想?他的那些姐妹们该如何想?然后这些女人的道侣会如何做?
纵然门中长老看好他的未来,但菲伊伊毕竟是掌门的女儿,有这个老丈人掌控着北门剑派,他的日子能好过了?
莫言感觉自己头都是大的以至于文清雅在喊他前去北门援助的时候,他仍处于呆愣状态,直到对方提醒了他这才回过神来。
“清雅,有件事想和你说下,你先保证听了之后可以冷静,不然我就不回北门了。”莫言硬着头皮说道,准备提前将事情说开,不然难保有什么意外发生。
“嗯?什么事?你先说,我有准备了,是不是想说关于你以前在北门中的风流韵事?”文清雅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莫言,不知喜怒。
“我没见你之前,还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苏醒之后就一直跟在父亲的身边,来到北门剑派之后……”
“我知道了,说你准备如何处理吧。”文清雅直接打断了莫言长篇大论的解释,直指关键。
“你能怎么处理,这不是想让你给我意见么?反正不管如何抉择,都是我的措,我有什么办法”莫言的语气有些幽怨,他知任何解释和理由在聪明的女人面前都是掩饰和借口,很多事情不用说,对方就知他怎么想,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骗的,更何况是眼前的女子?
“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我哪管得住你?现在做贼心虚还要问我,我就看你怎么办?”文清雅的语气满含幽怨,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
“我想先隐瞒着,让你说是来支援北门剑派的,但那会显得我太没担当,你心里肯定很不舒服,我若让你直接跟我去北门剑派,什么都不注意,菲伊伊肯定十分伤心,这些显然都是不可能的,你也很清楚关于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越作纠缠,越是麻烦,站在不同的立场根本就没必然的对错,两人当中必须要有一人妥协,不然很难持续下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害人害己,我不愿伤害菲伊伊,也不愿伤害你,原来她比你先出现,现在是你比她出现,我有什么办法?”
莫言从来没处理过关于男女感情上的事情,所说的话也都完全遵从于内心的理智,但在理智之外,他又表现地十分烦躁,一没遮拦便脱口而出,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何有些修为高绝的修士很难找到相伴一生的道侣了,不仅是因为心中的标准太高,要求太多,更是因为强者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太过理智,太过敏感,仅从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丝语气,甚至是神念的一个小小的波动,便能发现对方的想法和渴求,没矛盾的时候还好说,要多肉麻,要多浪漫都没问题,一旦观念出现了分歧,便易陷入无解状况,就算有人作出了让步,隐形的矛盾也会在暗中埋藏,用哄用骗都没用,两人都心里清楚。
更何况,眼下不只是两个人的矛盾,还涉及了菲伊伊的问题,就算莫言的经验再丰富,办法再高超,文清雅句句直指问题的关键,他能如何?
“你先别说话,想听解释就听完。”莫言制止了文清雅的插话,继续着他所谓的分析,“或许你会说我两个都想要,用情不专一,确实,目前的状况是这样,我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或许可能有什么的感人的一幕让你暗中谅解我的罪过,但那样对你也不公平,如果我能舍弃菲伊伊而选择了你,那么终有一天我也会因为选择了别人而舍弃了你。”
莫言的言语十分直接,其实现在他应该像他的名字那样,莫多言语。
“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文清雅还保持着平静,泪水却是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你哥哥暗中警告过我,对此我很理解,也从侧面了解到了一些关于你师傅的事情,你在鬼域之中已孤苦了近千年的时间,我不想让你像你师傅那样苦守千年,那样的结果残酷了,关于感情的事情难论对错,难道你要逼我作出选择?那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么?”莫言渐渐放松了语气,没有过多的安慰引发文清雅的悲伤情绪,也不再用理智的话来彰显自己的立场。
他选择的是一种先严肃而后放松的方式,开始将道理讲明,再慢慢地安慰,远比从开始就温言相待,从而引发更大的矛盾要好得多,这也是他目前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
“我不应该仅仅考虑自己的感受,对你也是同样的道理,有时候复杂的问题就是这么简单,简单的问题就是这么复杂,非要弄清是对是错,有可能么?这些矛盾的问题你也清楚,既然无解,不如我们将更多的心神放在追求仙道之上,何必在意所谓的名分和精神上的占有?过多地追求所谓的爱,只会多出更多的约束,更多的矛盾和更多的烦恼,除非能够相互体谅,相互扶持,相互安慰,才能走得更远更久,你是女人,可能很多看法和我不同,但问题是,我给不了你唯一的爱,所以要么忘记,要么朋友,这就是我最后的选择。”
说了半天,问题变得更复杂了,莫言的话看似包含了一定的道理,其实句句充满了虚伪的诡辩,他宁肯选择逃避现实,也不愿去作出选择,即便他心中并未察觉,也不这么想,但若站在女人的立场确实如此。
不过,他是男人,他想自由,所以如此做法也属必然,甚至很多男人在此事做得还不如他。
莫言的心,要么是空他妈的*的,要么就是装满了很多女人的爱。
关键还看,文清雅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