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辟符等人疑问的神色,刘掌柜尴尬地道:“非关灵石多少,本次天市,松风阁早已预留给贵宾。休说我这六当家,即便大掌柜也不敢更改。实在是抱歉得很!”
方辟符笑道:“无妨,二楼距离厅台更近,观赏竞拍更加便利。还要多谢刘兄为我等费心帮忙。”
刘掌柜连道应该,几人就此散去。
向晚时分,大量客人陆陆续续涌进客栈,僧俗道儒,男女老幼,热闹非凡。有相识的,便打着哈哈互相招呼,一时间,人声鼎沸:
“向掌门,自岭南一别又有十载,向掌门修为大进,可喜可贺!”
“路长老,你那造化金丹炼制成了么,此次天市可有参拍?”
“孤松道长,你我同日接到请柬刺碟,又同日到达龙门客栈,不能不说缘分,一会儿好好喝上一杯。”
“龙兄,此番来天市想必是寻找能承受地火的宝炉吧,有了宝炉,以龙兄的炼器修为,一定为小弟炼一把上好飞剑。材料、报酬我统统双倍,如何?”
“苏姐姐,你也来啦?来,给你一瓶我酿的百花露……上次弄伤你的翠儿是人家不小心嘛,你就别那么小心眼了好不好?”
“无相大师,里面请,大师能移法驾前来龙门天市,令晚辈得见尊颜,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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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冤家相遇,无不咬牙切齿,眼冷如刀,却是没一个出口恶言。方辟符、摩勒、林奇坐在二楼,凭栏下观,感到十分新奇。方辟符道:“不知今天十大门派来了几家?对了,摩勒兄,你说你师承仙人,是否属于十大派之一?”
摩勒苦笑道:“我蒙阐教仙人传授法诀,但他老人家不许我喊他师傅,只许叫老师。”
林奇点点头道:“那便是记名弟子了。阐教不愧为上古大派,虽然商周大战后元气大损,但到底不凡,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不过说起这阐教,倒是和昆仑派一脉相承,昆仑祖师便是阐教二代弟子中最菜的那个姜子牙。嘻嘻,不知摩勒你的师尊是哪位大仙,说不定论起辈分你还是昆仑派的祖师爷一辈儿呢!”
摩勒笨嘴拙舌,连连摇头,道林兄弟取笑了。殊不知,若真论起辈分,摩勒仅比昆仑祖师姜子牙低一辈,千年传承,昆仑修士不知有多少代,他可真算得上祖师辈了。
几人闲话间,只见众修士都已陆续上了四周楼层
厢房,大都像方辟符等三人一样,在廊道间摆出酒宴,凭栏观看大堂中央的戏台。
此时戏台之上已经布置妥当,华丽的琉璃、彩帛将整个戏台空间布置得如梦似幻。只见一个不满三尺的侏儒带着一顶滑稽的员外帽自后台走了出了,向四周楼层之上的观众罗圈行礼,举起手中的传声筒,浑厚的声音绕梁不绝,贯彻到客栈每个楼层和角落:“各位……额,贵客,欢迎大家来到龙门客栈,为了庆祝天市这场盛会伟大的盛会,我们不但从遥远的西方请来了海伦堡演艺团,还在大唐中原请来了侯氏马戏世家。今晚,注定是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东西方古老的技艺会在这里交相辉映。”
侏儒顿了一顿,大声道:“接下来,请大家说,先看西方的表演?还是先看东方的表演?”
各楼层的客人纷纷喊道:“看西方!看西方!”
侏儒向四方鞠躬,道:“应贵客要求,海伦堡演艺团正式出场!”
随着侏儒退入后台,一个高鼻深目的瘦长男子拉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旋风般跑了出来,优雅地脱帽施礼,用一种怪异的腔调道:“我们度过大洋,来为东方的客人们献上神奇的魔术!”说着推出一个长方形箱子。
“魔术?”不但方辟符来了兴趣,就连楼层众修士也交头接耳,方辟符转首问林奇:“林兄弟,你知道这魔术是什么法术?”
“班门弄斧!”几乎无所不知的林奇首次摇摇头:“在这么多修士面前表演法术,这个夷人不怕被笑死么?”
瘦高男子推出了一个一人高的箱子,金发女子向观众嫣然一笑钻入了箱子里,只露出头部。男子将箱子合上,取出一把大锯,朝着箱子三分之一高处直接锯了过去,看部位正是那金发女子臀部!
“呵!”“哦!”“啊!”随着四周看客的声声惊呼,男子又取出一把森然的鬼头大刀,从箱子的三分之二处切了进去,直没至柄!却是在女子胸部位置!
观众呆呆看着那个金发女子笑颜不改,全场愣神之时,只见男子将箱子着沿着戏台四处转了一圈,取出一块巨大的黑幕,将箱子严严实实盖住,男子伸出手去,从黑幕里抽出大锯和长刀。又将箱子滴溜溜一转,揭开黑幕,打开箱门,女子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
此时观众反应分成两派,一些老成持重的微微一笑,而场中少年和小姑娘却大多连声声叫好,更有的问师门长辈:“这是幻术
还是体术?”
“这是幻术还是体术?”方辟符惊骇之下又问林奇。
林奇嗤笑道:“屁术!道具而已!”
瘦高男子见叫好声稀稀落落,不免有点失望。但还是颇有风度地向观众环圈行礼,和女子双双走入后台。
侏儒主持人又走了出来,道:“接下来是侯氏马戏团的表演!”
从后台走出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只见老者走向台前,抱拳朗声道:“嵩阳侯蓬勃向各位仙家行礼,侯某不才,不敢贻笑大方,有几个小戏法难入法眼,但为了助兴,拿不出手也只好献丑了。或许比不上夷人刀锯之利,贵客看过一笑便罢!”
四周观众轰然一笑,都知道此老是讥讽刚才西方人用道具弄虚作假的低劣手法。
侯蓬勃也不用任何道具,双手平举,正反亮出以示空无一物。双手快速变幻,突然一方手帕出现在右手之中,又用手帕遮住握成拳的左手,抖了三抖,手帕一抽,一只鸽子扑棱棱地立在左拳之上!侯蓬勃手一松,鸽子扇了扇翅膀,飞出了客栈,消失在大漠的夜色之中。
“好!”“好!”“好!”年少的弟子们看着长辈连声道好,犯了嘀咕,这点小幻术连金丹期弟子就可以施为,比之西人的幻术差得太远了吧!
侯蓬勃又腾空闪转,撩起衣襟下拜,一个海底捞月,身形急转,待得定身,众人才看到他手里又拖了一个透明的大铜钵,铜钵中有两条鲤鱼正欢快地游动。
这下叫好声更响!
方辟符看着林奇咧着大嘴,狠拍两只马掌,不解地问:“林兄弟,这种变化之法并不难吧。何以你也觉得好呢?”
摩勒忽然摇头道:“恐怕并非法术,场间并无法力波动。”
林奇指着场中道:“这才是真正的手上功夫,全靠一个快,没个几十年练不出来。嘿嘿,真正的戏法,比那魔术强了百倍!”
一片叫好声中,只见后台一阵阵嚷闹,却是那瘦高的西方男子不顾侏儒主持人的拦阻,跑上了前台,指着侯蓬勃生硬地说道:“东方人,基督耶稣在上,我高贵的唐吉可德不会接受失败。魔术的神奇会让你们永生难忘,你可敢接受我的挑战?”
侯蓬勃笑眯眯道:“西方人,玉皇大帝在上,我高贵的侯氏宗族接受你的挑战。魔术就是不如我们的戏法!”
场中一片大笑,更有好事的纷纷为侯蓬勃呐喊助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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