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夺魂之战(十四)秃山鬼脏
连漪轻轻一点,勾网消失了。莫邪跟血人一样趴在地上,两眼紧闭人事不醒。
连漪没有管莫邪的死活,转身飞出小秃山。
一晃时间过去五日。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小秃山都会喷出四块灰白色的石头。到第五日的晚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十六块灰白的石头,沉睡在小秃山山顶四周,这片区域没有莹光,是小秃山最黑暗无光的地方。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五日后,莫邪的手动了动,一点点的弯起,那手已经不能叫手,一道道血口穿手而过,干了的血迹密密的布满了手上的皮肤。莫邪收起手指的瞬间,啪,啪,啪。血皮发出声声的爆裂。穿手的细小血洞,慢慢的渗出血来。莫邪两腮的肌肉鼓的高高的,一阵磨牙的痛,从身体每一处细口中针刺一样的传递着。
自从莫邪的慧识觉神识被囚困之后,莫邪已经无法引去自然之气和水谷之气,灵动御心决无法自由的运行,丹海内的那件黑色战甲,随着丹海内的灵气消失,静静的沉入丹海之内,没有半点自我防御能力。
莫邪随着声声爆皮,伸出手扣住前面的石缝,一点一点,移动着身体,身下血衣与石头间干涸的血,发出撕破粘合的声音。向前小小的动了一寸。
慢慢的前移,腥红的血衣上出现一小点,一小片湿痕。莫邪的脸痛苦的**着,扭曲着,整个脸上一样是道道的血口,奇怪的是莫邪那双勾魂的眼睛,竟然没有刺瞎,除了眼角流着一点血线,那道冰冷也消弱了不少。
一寸寸,莫邪拉着一道道血线爬行了一个上午,趴在已经长了绿毛的水池边,咕咚咚的喝着又腥又臭的水。随着每一声咕咚。绿色的池水会下去一小截。数十声之后,莫邪象狗一样伸着舌头,啪啪的舔着,一片片绿毛,随着舌头的卷动进了莫邪的嘴中,没有来得及跟进去的绿毛,挂在嘴角上。
莫邪肚子喝的跟皮球一样。整个身体都支得腾了空。扒在石池边上动了动,大大的肚子卡在池子里没出来。推了数下水池边后,莫邪嗵的一声从水池上掉了下来。砸的身上的石头发出咔嚓一声轻响。莫邪的脑袋,撞到石头上。眼睛向上翻了翻,没翻上去。又变成黑眼仁。
停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莫邪又一寸寸的手扣,脚蹬的向远处移去。整个身体就如一个冻僵的蛇,僵化的在高高低低的石头间上下起伏着。
夜幕降临的时候,莫邪象一只胆怯的虫子,停下了寸进的移动。来到一块啃了一个角的灰白色的骨石处,歪着生硬的脖子,咧开嘴,咔嚓的啃了一口。一层白色的骨面落入莫邪的口中。原来,莫邪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不过是为了吃一口新鲜的骨石。
咔嚓,咔嚓,宁静,黑洞。莹光点点的小秃山,发出一声声恐怖的碎石声。惊得修炼中的连漪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向黑幕中的小秃山。
“看来那只虫子醒了,等十多天后欲心洞解封后,虫子,我送你一个大福源”。连漪美丽的黑色眼睛闪着点点狞色。
时间荏苒,转眼过了十天。抱着骨石的莫邪已经可以站起来了。莫邪站起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爬到了山顶,顾不上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把山顶上的新鲜骨石,一块一块的扛下了山。在水池不远的地方,用年久的骨石搭了一个洞,把新鲜的骨石放在洞中,洞外面用几块骨板挡上。
整个活,忙活了一天,看着山外的连漪,瞪着大眼睛看了一天,一直没想明白,同样是灰白的石头,这只虫子为什么就把这十多块藏了起来。
夜如期而至,带来了黑暗,也带来了,噼劈啪啪,叮叮当当,铜钱大小的雨点。
小秃山外风雨飘摇,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每每到夜晚的时候,欲心峰周边几十里,或是上百里内都是如此 “喀嚓”,一声声炸雷,带瓢泼大雨哗哗地下起来,大雨中挺直树干,粗壮的树枝,百摇不掉的叶子,被打的都弯着腰。一道道电光划过,树枝和树叶在风雨中更加疯狂的摇摆,时不时会有一、两片叶子,经不过风雨无情的**,飘进狂野的黑暗。
小秃山内黑暗与莹光共存,外面的世界如何的狂燥,这里有的只是宁静,静的,听不到一丝的呼吸声。
咔嚓一道惊天的银树,划过黑色的夜幕时,小秃山在银光中亮一下。就在这亮起的瞬间,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站在小秃山的山顶。身影下是一块骨石,这块骨石是十几天前从小秃山的腹内送出来的。温热已经淡去,血灵气还有微弱的一点点。
这块石头是莫邪唯一没有搬走的骨石。
咔嚓又一道巨大的银树从天空倒落下,小秃山顶的黑影已经消失了。那块石头移到了一边。
黑洞洞的小秃山内,一道紫光亮起,紫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映出一张带着血疤紫色的脸。是莫邪,不错,是莫邪。
莫邪在微弱的紫光下,向前一步步试探性的走着,地很软,还是十多天的样子,象似踩在细沙上,却比细沙有凝结的质感。
莫邪不能不警觉,那白色须子没有危险,但是非常的烦人,粘住了,死死的咬着不放,直到把你扔出这个黑洞。
莫邪越走越深,那些讨厌的白须子没有出现。莫邪梦寐以求的血灵之气,淡的出奇,比小秃山的血灵气强不了多少。
咚,莫邪脚下一空,没等反应过来,掉进了一个空腔内,莫邪的脚着地的瞬间,空洞亮了一下,接着又暗了下去。整个世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虽然闪了一下亮光。但是习惯黑暗的眼睛,在亮光亮起时,什么也没有看到。
嘶,嘶,莫邪深吸了吸鼻子,对于莫邪来说,鼻子比眼睛更加好使。一缕重重的血灵气味从一处传来,好重的血灵气。莫邪像似吃了兴奋药精,唯一没有伤疤的眼睛,差点把有伤疤的眼皮瞪坏了。再瞪一点,就得血爆眼皮。
莫邪鼻子一伸,以鼻子为触须,如同黑暗中觅食的虫子,快速的向远处移去。仿佛过了一个耳洞。莫邪感觉到脚踩在毛茸茸的毯子上,那些毛很长,有一尺多长,不仅是脚下有,在微弱的紫光中,能隐约的看到四壁都是毛茸茸的东西。
哒哒哒。几滴粘稠的**从长毛中滴下。啪,打在莫邪的脸上,粘液冰而滑,莫邪的手还没有摸到粘液,粘液滚球一样,落到下面的长毛中。脚下一滑,莫邪上体没动,脚自己动了起来。像似踩到无数的滑球上一样。
莫邪手中的紫刃挥出一半,想瞬间移走,整个人却倒入长毛中,接着所有的绒毛动了起来。莫邪如浮在水波上,穿向黑洞洞无尽的空间。
血灵之气越来越重了,浓重的已经无法呼吸到空气。一种死亡的气息从远处传来,让人不得不随着气息的迷漫,透着刺骨的惊寒。
莫邪在长毛中挣扎的想站起来,根本没有可以支撑的地方,手脚乱舞着,压倒着一片片滑滑的,柔柔的长毛。
突然远处似乎有一片血亮的世界,浓重的血灵之气就是从那里涌来。
咚,莫邪带滑腻的曲线,掉到一片水中。
这不是水,是一片血的湖泊,四处泛光的血水,像一张有弹性的垫子,轻轻地托住莫邪沉入血中身体。血水晶莹如镜,湖面无波无澜,好似死了一般,更像一座血浆的坟墓。
血湖上飘飘他妈的*的血灵之气,隐隐的反射出一片片红晕,像夕阳西下时,漫天红色的簿簿的火烧晚霞。
红彤彤的血云间,金灿灿光闪过,接着又是一片金芒闪过,隐约间一具具血色虚影,悬挂在红色云雾里,那血的虚影是红色的,比红的血灵之气更红,如幻影一般在血灵之气中轻轻的浮动,
细细再看,那血灵气雾中不是一具血色的虚影,成百、上千,要用万来计算。在广阔血空中飞来飞去,似风在微微吹动,似雾在袅袅浮游。
血色的虚影间是一些细如发丝的白色细线,这些细线中间仿佛是空的。没有悬停在虚影处,而是一直垂到血色的小湖里。每一个入湖的细线周围,咕咕咕的翻着细小的泡,那泡小的已经不能用眼睛来分辨。每个细泡升起爆破时,喷出一缕缕红色的血线,
血线升入血灵之气中,一点点在凝结血灵之气,像在编织一个虚形的血体,慢慢的向上交织着。无数的血线飞起后,一个血色的虚影在慢慢的成形。
看那虚影,一个个媚眼含羞,柳叶红眉,杏核红眼,樱桃红口,红肤闪闪,竟然是红裸的杨柳细腰
那是血魂,血的灵魂,是血魄,血的精魄。是无数的圣者血与灵魂的融合,是生命的精华。
莫邪躺在血湖上,脸上没有半点惊愕之色,反而流露出无限的喜悦,仿佛在奇异的幻景中,看着天上的红光闪闪的星星。整个脸颊和耳朵泛着火一样的红色,特别是那些新愈合伤疤放出一条条,闪耀激情的条条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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