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百年囚奴 十四 冷血欲荟
晶光闪过,冰九耷拉着眼皮落在双色圆盘上,一张小小的晶花飞落而下。支了支粘合的眼皮,撇了眼半截绿毛植身。伸出小小的晶手,抓住一缕绿毛,轻轻的一拉。
咚的一声。绿毛丹花虚影的脑袋拔出了混沌气团。
“哎呀!我的脖子长了”。嗵嗵嗵。绿毛手砸着头顶丹花。绿汪汪的花瞳凝在冰九身上。
冰九白了眼绿毛丹花虚影。“坐着,不许动”。
绿毛虚影伸着长了一截的脖子,坐在双色斗形盘上,两眼闪着绿光,嘿嘿的干笑着。
嗵,啪啪,嗵,啪啪。芫蝉拖着长长的尾巴走出虚空。圆圆的大眼睛,黑洞洞的盯着绿毛虚影,呲着蒜瓣嘴,发生声声狗威。
绿毛虚影眼睛瞪得跟球似的,差点没掉下来。芫蝉的三角脑袋进一寸,绿毛眼睛远一寸。转着圈的躲着吐着寒气的芫蝉嘴。嘴里尖声尖气嘟囔着。“别,别的,我回战影”。
冰九小被哗的盖在小小的身子上,大大脑袋露出半边,长长睫毛眨眨的闭着,小嘴呢喃着。“坐着,别动”。
呜,呜,呜。芫蝉眼睛越瞪越大,对着绿毛虚影的绿光大眼。越来越近。
“别,我服了,没你眼睛大”。绿毛虚影老实坐在双色斗形虚空上。耷拉着脑袋,绿毛根根下垂挡住没了绿光的眼睛。
芫蝉细长的尾巴圈了绿毛虚影身子数圈。细长的小手。在稀稀的白毛里勾了勾,阵阵寒气吹得绿毛冻结在虚影的脸上。嘎嘣嘣。嘎嘣嘣。芫蝉将寒晶送入蒜瓣嘴里啃着,绿毛虚影的嘴都咧到后耳根。呲着牙。低三下四。“芫兄,给点”。
芫蝉蒜瓣嘴动着,伸出长长的尖舌头,卷着一点小小的寒晶。在绿毛虚影眼前晃着。
“嘶!换块好吗”?绿毛虚影细长的脖子后侧着,向躲着甩着粘液的舌头。
嘎!芫蝉的收回尖舌头,圆圆的大眼睛,抖着三根颤颤的眉间弯毛。瞬间顶住绿毛虚影的眼睛。蒜瓣嘴咯嘣嘣动着钳牙,筋着小小的鼻子。狗威似的发着鼻音。
绿毛虚影躲了躲,蔫了似的低头。“你眼大,你赢了,对不过你”。
芫蝉脖子一梗。神里神气撇着绿毛虚影,挥了挥小小的拳头。对着绿毛虚影的鼻梁子晃了两下。
绿毛虚影眨着花瞳灰睛,带着几分哀求。“芫兄,再商量,商量”。
芫蝉撇着眼睛,抖着三根眉毛,黑黑的眼睛斜上了天。狠狠的啃了一口寒晶,嘎嘣嘣的咀嚼的更响了。
莫邪审视着丹海,看着芫蝉与绿毛虚影喋喋不休的斗着气。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放开神识,收起黑色战甲。封印丹海,拄着下巴坐在战影晶台里望着天。
血红的空虚间,幻影莫邪死了似的躺着,手里握着战影晶台,漫无目的飘移着,细细的朦朦的红雾扑面,吹着幻影莫邪轻柔的睫毛,不堪承载,对着飘过每位修炼的圣者,鬼异的做着鬼脸。
“恶血林”浸在粉红色的晨光里,血色的域空渐渐加深,由血红变成铁红色,渐渐加深,红彤彤,金灿灿,渐渐地,层层舒展,在柔轻漫起的云霞间,奇异的变幻着色彩。
“恶血林”林主欲芙,面容平和而慈祥,淋浴着血色的骄阳,微闭着长皮眼,头顶嫩绿色的小叶深绿的浮着一层红泽,闪着几滴星星。小米粒般的花骨朵,簇簇相拥,挤满叶间。晨风吹过,阵阵浓郁的甜密的香味迎面扑来,引诱着无数的霞光,彩蝶似的翩翩舞落。
欲稆焦急的盯着血光渐渐沉的“恶血林”,植子已经派人催了数次。死要面子的“恶血林”林主,老脸拉着老长,就是不开“恶血林”。
嘀哒,一滴血色的珠光,从欲芙的丹花叶间落下,不偏不正的落在欲芙的捏着术指的手心里。欲芙长长的眼皮,抖了抖,捻着晶珠,放在鼻间嗅了嗅。细白的眉光锁了锁,嘴角凝出一丝不察的笑意。
抬头看看淡去的云雾,慢声细语。“各位侍植,今日‘恶血林’开关,数位植子鼎奴大修圆满,看准了,别领错了”。
欲芙术指轻点“恶血林”,沉在迷雾间的“恶血林”影渐渐的清晰,数道绿光飞出林域。个个绿甲罩体,神情轻媚,低着头,恭敬的落到侍植身边,深行大礼,唯唯诺诺的站到一侧。
嗵!绿芒闪过,击起一阵血红的飞尘,绿叶卷着黑漆似的发丝,扑落在“恶血林”基石上,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欲稆神识一圈鼎奴,花瞳冷冷的落在绿卷叶上。轻然遁到卷叶前,撩起一缕黑发,狠狠的扔下,伸手提起。心里恶狠狠的骂道。“装死,等着回去再收拾你”。
欲芙环视一圈侍植、鼎奴,慢慢的闭上长皮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鼎奴我已封印丹海,放心去吧”!
数位侍植忙深行大礼,闪身遁向粉红的空域。欲稆看了眼木棍似的莫邪,轻哼了声,环住卷叶飞遁而去。欲芙慢慢睁开长皮花瞳,微闭着眼睛,凝视着空域里渐行渐远的遁光,眉头锁起,轻轻的摇摇头。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柔光漫洒的天际,一抹红霞遥落,铺了一层红纱似的,朦朦胧胧的衬着青黛色环葶暮色。
艳丽的晚霞里,葶园闪着灼人的串串妮紫嫣红的丹花,在碧绿发亮的嫩叶上点着艳红艳红的斑点。花影间数位娇绕如花的植女,襟飘带舞的盘坐在金黄的花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翠**流的葶苔。
葶域内。欲荛腮边泛着玫瑰色,纯净妩媚的轻动着长长的睫毛,眉间蝴蝶触须般弯着,微蹙微颦,皆若有思。愁云紧锁眉心,略带着几分焦燥不安。
欲荛特意吸空鼎奴丹海真气,数年内吸了又吸,不让半点真气滋生,想让欲秋、欲稆带鼎奴修炼,放松对葶苔的管制。欲稆走了,欲秋反而看得更紧了,数位侍植圈着葶苔,日日夜夜瞪着闪着晶光的玉瞳。欲荛轻轻的动动,欲秋立即会遁到葶门前问:“植子,有何吩咐”。
欲荛装模作样的闭着花瞳,琢磨来,琢磨去,整整想了三个月,小脑袋想的生痛,也没想出任何办法。欲荛实在不想坐在葶苔修炼,植祖在家时还好说,植祖一走,欲荛次次跟养在笼中的金丝鸟,看得这个紧呀!
没有欲枯这事,植姑欲荟也会拉着霜脸,动用系族族规,颁布什么“禁行令”、“静修令”,更可气的,还有“植子随行令”,没有十位以上族长相伴不得离开葶园,行不过百里。
欲荛看着植姑欲荟冷冰冰的脸,就想吐。没办法,植主远驻边陲,植母相伴而去。植祖事事不管,天天想入非非,找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到处去吵架。这次不告而别,不知又去何处找乐子去了。
欲荛铁了心的要离开系族,跑出丹花圣地,到边陲找植主、植母,欲枯的事不过是引子,但是植姑的亲信欲秋、欲稆像盯上花蜜的蜜蜂,死看着不放。
欲荛细眉的尖端,随着眼角的拉长,像凝了两座冰峰。气哼哼的,两团微微隆起的线条,高低的伏动,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着妖娆,摆弄着诱人的风姿。
葶域轻**,欲稆沉着脸提着卷叶,遁入落葶内。“植子,鼎奴已带回”。
欲荛眉簇成黛,轻轻拉起一条弧线。慢慢睁开含笑的花瞳。“怎么这般样子”。
欲稆恨恨的咬着牙,眉尖耸立,花瞳里凌凌的闪过一丝凶狠,重重的放下卷叶。“天杀的,装死哪”!
欲荛摇摇头,眉峰的皱蹙,鼎奴是自己的,谁的话都听还叫鼎奴吗?轻点叶卷,绿光泛起,莫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扬着头撇了眼欲稆,不屑的站到一边,轻打着身上的灰土。
“你......”。欲稆细牙咬了咬,眉骨间隐隐蕴藏着一股风雷似的怒意,植子在身前,不好发火罢了。
欲荛上下打量着莫邪,眉头颦起数次。总有点不妥的感觉,神识的感应忽闪忽断,似乎三个月的分离,生疏了不少。“欲稆,请示管事,我要明日到‘恶血林’炼术”。
欲稆轻应一声,狠狠的瞪着莫邪,转眼遁出葶园。
暮色四合,一抹斜阳留恋着渐浓的花香,散雾弥漫阴沉沉的环葶,返映着花光水色,交织飘动着的瑰丽。
巨型环形丹花系族地一角。深红色的云霭,落在一片婀娜多姿,妮紫嫣红的丹花葶园内,千姿百态含苞,万紫千红的绽放,一簇簇,一丛丛,红似火,黄似金,白如雪,绿如玉的花影抹着最后的晚霞,红酡的飘着轻香。
涂上一层浓浓的珠丹的葶厅,含羞怒放着闪着娇泽的丹花,数十位族长低首而立,恭敬的等着。
葶厅内,欲荟装束极其艳冶,冰冷的花瞳含威含俏含妖,水遮雾绕般的**漾寒意,冷凝着面色微微翘起红唇,低视着欲稆。“植子近来可有动向”
欲稆低声低语,轻渺的绿纱,微微点着波纹。“植子凝术五载三月零三日,未有离去之迹,只是恳求管事,准与‘恶血林’凝炼术法”。
“炼术?上次炼术是何时”。欲荟冷冰冰的问道,幽幽寒光在欲稆身上扫来扫去。
欲稆哆嗦一吸。有些吞吞吐吐。“十......十载前”。
欲荟冷哼一声,面色挂上一层寒霜。“十载前是何时”?投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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