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不要。”众汉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虎道:“我们知道嫂夫人是不想看到兄弟们再受伤害,可是我们又如何能放心嫂夫人孤身一人行走呢!求你还是让我们同行吧!”
仲孙婉儿执意道:“不行,我决不能再看到有人为我而死,兄弟们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干脆一死了之算了,省得再害人。”
众汉子面面相视,最终都看向王虎,他叹了口气起身道:“好,我们听嫂夫人的,请嫂夫人多多保重!”
“请嫂夫人多多保重!”众汉子起身抱拳齐道。
仲孙婉儿松了口气,长剑还鞘,抿了抿朱唇道:“好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兄弟们也保重。”纵身上马奔上古道。
宋平道:“二哥,我们该怎么办?”
王虎望着仲孙婉儿远去地背影,道:“白衣门的贼子不会就此罢休的,为了保证嫂夫人的安全,我们只有暗中保护了,说不定还能事先看到那些贼子使什么诡计,收效也许会更好,走。”
众汉子应了声相继上马,远远地随在仲孙婉儿身后。
仲孙婉儿一直奔波了半月有余,一路上再未受到任何险阻,这日下午她终于来到了九顶莲花山下。她安顿好了马匹,望了望一座座巍峨的山峰,她不知道司马玉娟所说的是哪一座,只好选择最近的,先攀登而上。找遍了山顶,也没发现哪里有洞口,她立身山顶放声高喊:“陆大哥你在哪里?我是婉儿,陆大哥……”喊了良久也没见有任何回应。只好又下山去爬另一座山峰。一直折腾到日暮,终于在一座峰顶发现了那个朝天大洞,望着深不见底地黑洞,她不禁呆住了,回想着司马玉娟告诉她陆啸天的下落时的表情,她不禁一阵心痛,她的陆大哥可能不在了,这个深不见底地洞穴,应该就是他的葬身之处。她的心仿佛一下子碎裂了,心目中那一切美好的未来,一扫而光,滴血的心房对这个世界再无所恋,缓缓闭上朦胧的泪眼,正欲一头栽下地穴。
“嫂夫人,你要干什么?”王虎、常大鹏、他妈的*呼喊着来到近前,将她拉开。
仲孙婉儿瘫坐在地上,痛苦地哭道:“大哥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呜!”
王虎道:“大哥是怎么死的?可是你亲眼所见?”
仲孙婉儿心里咯噔一下子,止住哭声,道:“对,我什么也没见到,什么也不知道,我要找娟姐问清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跳下去,谢谢你们,幸亏你们来得及时。”挣扎着起身。
常大鹏道:“嫂夫人要去哪里?”
仲孙婉儿抹去泪水,道:“我要去一趟九峰山芙蓉门,你们不要跟来了。”语毕,飞身一阵疾风般的消失在山下。
三个汉子急忙下山跟随。
冬尽春回,秋去冬又临。光阴荏苒,岁月匆匆,辗转两载过去。却说那御史葛太古自从被贬为范阳金判,携女儿及家人范阳赴任,受尽了安禄山的凌辱,老人家一心忠于朝廷。期望有朝一日玄宗能召他回朝,为国为民,倾其所有死而无憾。故此忍辱偷生,企盼良机。
安禄山居心叵测,因要团结人心,假装大度,没有加害于他。两年来还算安好。只是那红霞小姐一腔幽怨,满腹相思,难向人言。朝暮以泪洗面,天长日久,恹恹成病,终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葛太古自然明白女儿的心事,百般劝说,千番爱怜,却如何也说不到她的心里去,无奈之余,把酒叹息。
这日,葛红霞正在房中扶腮呆思。
葛太古匆忙入室道:“霞儿,快教人将爹的吉服收拾停当,午时要去接圣旨。”
葛红霞面色一喜道:“是不是皇上要召爹爹回京?”
葛太古道:“报事的只说有圣旨要来,不知所为何事,快去教人准备,不可误了时辰。”
葛红霞含笑点头道:“好的,女儿这就去办。”匆忙去了。
葛太古提前一个时辰收拾停当,出衙上马来至皇华亭。
但见安禄山与文武官员静聚相候,葛太古进前勉强一一施礼。少停片刻,内官携着诏书来到,众官跪接,上马前导,鼓乐迎进城内。一路挂红结绿,摆列香案,行至教场中演武厅前。各官下马跪在厅下,内官蹬厅展开诏书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惟,丞相杨国忠专权持宠,壅蔽宸聪。除越礼僭分轻罪不坐外,其欺君误国,众罪难容。朕欲将其斩首示众,第以椒房之亲,恐伤内官兄妹之情。凡欲削官罢职,诚恐蒺藜之祸难除。咨尔东平郡王安禄山,赤心报国,即命尔掌典大兵,入朝诛讨,以靖国难。部下文武,听尔便宜调处,务使早奏厥功。钦此!”
安禄山率众官山呼万岁完毕,请过圣旨香案,登上演武厅面南坐下,开言道:“孤家奉旨讨贼,不可迟延,即于今日誓师,孤家便宜行事,今日就将你等官员各加一级,荣封一代。你等可谢恩参贺?”
众官听了,面面相视。其中一些阿谀奉承之徒便要跪下谢恩。
葛太古气得身子颤抖,抢出人群高喊道:“安禄山居心谋反,不可参贺。”左右众人皆大惊,所有的目光全投向他。
安禄山怒视葛太古,喝道:“大胆葛金判,今番沦为我手下,还敢这般放肆,要想活命,速速跪地磕头求饶,否则孤家立刻将你斩首示众。”
葛太古仰面一阵长笑,道:“老夫身受皇恩,恨不能报效,岂能屈身与你这千刀万剔的奸贼……”
安禄山大怒,喝叫刀斧手立刻将其就地斩首。刀斧手相应了,进前捆了葛太古就要行刑。安禄山的女婿韩秋雨进身道:“父王请息怒,此人辱骂王爷死有余辜,但杀了他,反成就了他的美名,不如将其监禁,令其悔过投顺,一来显得父王汪洋度量,二来誓师之期,免得于军不利。望父王三思。”
安禄山朗笑一声道:“还是贤婿想得周全,好,将葛太古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兵士应了押葛太古自去,葛太古大骂不绝口,但已无人理会。
大将史思明前行拜道:“王爷起义兵,锄奸诛恶,应先正大位,然后行师。”
安禄山道:“卿言之有理,今日本王自立为大燕皇帝,册立长子庆绪为太子,史思明为丞相、辅国大将军……”
众文武官员长跪于地山呼万岁,久久不绝。
次日,安禄山便率三十万大军起兵反唐。
葛红霞闻得安禄山造反,父亲被监禁,差人到牢中问候,被狱卒拦挡,不许通信。衙门也被巡城指挥封了,她与丫鬟正在房中哭啼。
一个侍女入门道:“秉小姐,门外有位叫上官明珠的姑娘求见。”
葛红霞稍一愣神,连忙拭泪喜道:“是上官姐姐,快请她进来。”
侍女应了声出门去了,少时引着上官明珠回来。
葛红霞迎到门口,握住她的手,道:“上官姐姐,你怎么会来的?两年未见你还是这般漂亮迷人。”
上官明珠淡淡地一笑,道:“妹妹比以前更漂亮了。”
葛红霞道:“姐姐说笑了,快快请坐!”
二人相让着入座,葛红霞道:“姐姐还未回答我,怎么有空来看我呢!”
上官明珠道:“我本是来范阳找玉娟姑娘的,听说葛大人被监禁,不知可是真的?”
葛红霞闻此言不禁又流下泪来,点头道:“是真的,我爹现在生死不明,我正为此着急呢!姐姐文武双全,聪明过人,一定要助我救出我爹啊!小妹先行拜谢了。”起身就要跪拜。
上官明珠连忙扶住她,道:“妹妹不要如此,我既然来了,就是打算帮你的,我们坐下来想想对策吧!”
葛红霞直身道:“多谢姐姐!”刚要坐下,忽听门外一阵喧哗。
一个家人飞步入门,道:“不好了小姐,韩驸马带人来抄家了。”
上官明珠一听便知是韩秋雨来了,忙道:“妹妹不必惊慌,我先回避一下,且听他怎么说。”说罢忙隐身内室。
葛红霞欲前行出门,几个士兵直闯进门来,分站两旁,韩秋雨随后入门,双目死盯在葛红霞的丽面上,笑道:“果然是个美人,这位就是红霞小姐吧!”
葛红霞避开他贪婪的目光,道:“是我怎样?”
韩秋雨笑道:“小姐可知你父亲葛太古要被皇上斩首时,是在下求情免他一死的?”
葛红霞不知此事,转首看着他,道:“会有此事?我父一向与驸马爷没有任何来往,你为何要救他?”
韩秋雨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久慕小姐美名,一直无缘一见,常常相思于怀,就算是爱屋及乌吧!”
葛红霞冷冷地一笑,道:“驸马爷此言,小女子如何敢当,不知驸马爷此行有何贵干?”
韩秋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道:“在下奉命查抄葛府,所有家眷全部冲军或为奴,小姐这般美貌娇嫩,沦为奴仆岂不可惜,在下有意纳小姐为妾室,所有家人依旧归你使唤,小姐若愿意,事后在下还会设法救出葛大人,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葛红霞气的身子直抖,不知所措。
“你这混蛋好厚的脸皮,有我在此你休想再哄骗别人。”上官明珠满面怒气的现身道。
韩秋雨吃了一惊,怒视着她冷笑道:“你这婆娘也在这,好得很,本驸马爷也好久没尝到你的滋味了,今日就来个一箭双雕,把她们都给我带回驸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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