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中不解,找遍四个小院,又悄悄翻墙离去。次日晚,二人又来探,依旧没人。
第三日上午,陆啸天沉不住气了,提起宝剑道:“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不能再等了,我马上去邓家庄看看白天有没有人。”
司马玉娟突地哑然失笑,道:“我明白了,月兰姐根本不在邓家庄,柳无情阴险狡诈,明知你武功高强,怎么会把地点事先告诉你,我们太笨了,白白浪费了两天的时间。”
东方冰儿低头思索着道:“不错,月兰姐一定被关在另一个地方,邓家庄今天一定有人迎接大哥。”
秦贺面目阴冷,轻轻地吐了口气,道:“实在是可恶,现在我们真是束手无策了。”
陆啸天道:“现在只能随他们去,再见机行事了。秦师兄你们三人暗中相随吧!我先行一步。”
司马玉娟满面忧云地道:“啸天哥,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陆啸天点头嗯了声,疾步走出房门,跨马直奔邓家庄。
司马玉娟三人收拾利索,远远跟随其后。
陆啸天催马一阵风似的奔至邓家庄门前,飘身下马,进前扣动门环。
少时,庄门果然打开,现身一个麻脸汉子,打量着陆啸天,冷冷地道:“小子,干什么的?”
陆啸天没心思与他计较,直言道:“在下芙蓉门陆啸天,是来赴约的。”
麻脸汉子冷笑道:“该死的小子终于来了,等着大爷带你去死!”说完转身入院。
陆啸天没兴趣与他斗气,眼下他只想尽快见到妻子和女儿。
麻脸汉子由院中牵出一匹马来,纵身上马顺官道南驰。
陆啸天紧随其后,走了大约七八里路,转弯向东,这一走可就远了,一直到晌午,远远地见前方有一座小山,绿柳环绕,山南侧有很大一片柳林,林中隐约现出一座庄园。
麻脸汉子骑马直奔庄门,陆啸天跟进只见庄门顶一块朱红匾,上刻“无情山庄”四个金色大字。
麻脸汉子在门前下马,扣动门环。
少时,一个蓝衣汉子打开朱门,麻脸汉子首先道:“请禀告帮主,那小子来了。”
蓝衫汉子探头看了看陆啸天,回身冲院中高喊道:“贵客到,兄弟们迎接。”话音一落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但很快停息。
麻脸汉子让到一旁,阴笑着道:“陆大侠请吧!”
陆啸天扔下马缰绳,阔步登上台阶入门。只见院中唯有正中一座大殿,四周全是花草垂柳。大殿有两层楼高,分三个正门。殿身彩壁画檐,金柱蟠龙,豪华气派。殿前是四五丈宽的青石板路,至庄门足有五十丈长。路中并身站立数百名紫衣汉子,各举一把闪亮的钢刀架起一道刀林,中间闪着一条三尺宽的通道,直入大殿中门。
陆啸天看罢冷冷地笑了笑,大踏步跨入刀林。一直走到殿门前登上台阶,被两个蓝衫汉子拦住。
殿门大开着,殿中彩缦重叠,幽香外溢。正中一张大彩榻,榻帘两边挑起,榻上半卧着三位绝色美人,长发黑缎子似的倾斜在床头,身着粉红的睡装,没有盖被子。六条半裸的腿缠拧在一起,相互戏弄着。
陆啸天一眼就认出中间一个是柳无情,此人生就阴阳两性,外表总喜欢打扮成女人样,却又喜欢做男人来玩弄女人。
陆啸天不知他是个怪性人,只能认为他是个人妖。朗声道:“柳无情,陆某已经来了,马上让我见到妻女。”
柳无情双手在两个女郎胸前玩弄着,看也不看他一眼,尖声细气地道:“你急什么,好久不见了我们先叙叙旧吧!四年前在华阴与两个黄毛丫头一同刺伤本座的是不是你?”
陆啸天见他如此狂妄,胸中大怒,冷冷地道:“不错,那日让你这妖人侥幸逃脱,遗害人间,是陆某毕生之大错。”
“很好,说的好极了。”柳无情毫不动怒地道:“本座再问你,我帮的“冷血杀手’孟青云是不是你杀的?”
陆啸天道:“以杀人为生,天良丧尽,罪有应得。”
“哈哈哈”柳无情仰面一阵尖利刺耳的长笑,道:“姓陆的你有种,想救你的妻子和女儿,本座给你两条路选择……”说到此,猛地搂近一个女郎,低头吻住她的嘴,单掌在她胸上一按,震断了她的心脉,运功将她的血液由嘴逼出饮食,喝尽后,将她的尸体抛在榻下,他嘴角带着鲜血接道:“第一条路是你马上跪在本座面前,磕一千个响头,自骂一千句龟孙王八蛋。第二条路是让我的兄弟们斩断你的脚筋,下半辈子做残废,你选择吧!”说完以同样的方法饮食了另一个女郎的血液,抛尸于地。
陆啸天气地握拳咯咯,面色发红,若不是妻子和女儿在他手上,立刻发功捣毁他的贼巢。强压下胸中的怒火,道:“我要先见到我的妻子和女儿再决定。”
柳无情拭去嘴角的血迹,道:“好,请出来。”
左右侧殿中各走出四个蓝衣汉子,抬出两个铁笼,东侧笼中卷缩着一个白衣女子,秀发散乱,身上血迹斑斑,双目呆板无神。正是白月兰。西侧笼中放着一个婴儿,手脚弹打儿着却不哭不叫,被四把钢刀指着。
陆啸天看在眼中不禁一阵说不出的心痛,急道:“我妻子怎么了?”
柳无情道:“放心,她死不了,她只是服了本座的呆傻药,服下解药一个时辰就可恢复如常,你如何选择了?”
陆啸天心中很是烦乱,他明白自己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同时救出她们母女俩人,舍去妻子,他舍不得,舍去女儿,看着那条小生命他更加舍不得。以武功救人是行不通的。像他磕头自辱岂不被世人耻笑,更加不是大丈夫所为,那就只有选择自残。他心中决定下来,冷冷地道:“柳无情,陆某敬你是条汉子,选择斩断脚筋,你说话可算数?”
柳无情拿起玉梳慢慢梳理着长发,道:“那是自然,我杀手帮虽无情,但最重信与义,决不食言。你既然选择做英雄,本座也敬你是英雄,再给你一条路选择,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有了女人孩子可以成群的往出生。你又何苦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大的牺牲呢!不如你杀了她们,归顺于本座,我的女人全给你。从此我们化敌为友共打天下,你看如何?”说完,“啪啪”击了两掌。
两旁侧殿中姗姗走出二十余位纱裙姑娘,各个生的如花似玉。走到榻前施礼道了声“帮主。”
陆啸天看着西侧一位冷面姑娘不禁呆住了,不是因为她出奇的美丽,而是因为她赫然是他日夜惦念的段柔风。万万没想到会在柳无情的女人堆里见到她,实在太让他吃惊了。“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他心里激愤地想着。
段柔风脸上依旧是冷冰冰地,然而她一双明眸却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种深邃的眼神,令他猜想不透她的内心世界,是苦是甜。
柳无情妖艳地一笑,伸手将段柔风扯进怀里,双手抚弄着她的酥胸,道:“你倒是满会欣赏女人的,她可是本座最喜欢的女人,你若肯投靠与我,本座会毫不犹豫的将她送给你,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陆啸天见段柔风温顺地任他玩弄,心里真不是滋味儿。突地仰面一阵大笑,冷冷地道:“在下虽然喜欢女人,但决不会为了女人而失去人性,在下宁可残废,绝不做不仁不义之举,动手吧!”
柳无情慢声慢语地道:“好,有骨气,本座没看错你,兄弟们成全他。”
阶下四个紫衫汉子应了声,进前将陆啸天按趴在阶上。
“啸天哥不要听他的,她不会遵守诺言的,不要……”司马玉娟闯进院门哭喊道。众紫衫汉子呼啦一下子一字排开,将她拦住。
秦贺与东方冰儿随后入门,怕众汉子伤到她,忙拉她后退开。她急地不停哭喊挣扎。
陆啸天心如刀搅,一咬牙狠心道:“还不快动手。”两个紫衫汉子闻听,各脱下他一只靴子,“噗噗”两刀斩断了他的双脚筋,血涌如泉。
陆啸天咬着牙没哼一声,众汉子虽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都非常佩服他是条硬汉子。闪身两旁让开一条路。
司马玉娟三人喊叫着奔到陆啸天近前,二女流着泪撕扯衣襟为他包扎伤口。
秦贺面现惋惜与仇恨,怒视着殿中的柳无情,道:“还不放人?”
柳无情看着陆啸天,摇头道:“可惜可惜呀!可惜你一身盖世武功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毁掉了,放了她们。”
八个汉子将铁笼打开,一个抱出痴傻的白月兰,一个抱出那女婴,送出殿门。
东方冰儿接过白月兰,那汉子将一颗解药给她服下。
司马玉娟接过女婴,秦贺背起陆啸天,三人满怀仇恨和忧伤慢慢地走下台阶。陆啸天回头看了一眼柳无情怀中的段柔风,微微闭上双目。
段柔风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两串晶莹的泪珠滚落双颊。
“贱人,你在为他流泪?”柳无情双手突地捧起她的脸冷森森地道。她抬手扒开他的手,温顺的把脸贴在他胸上,并未说话。
柳无情很喜欢她的温柔,脸上怒气化为**笑,低头亲吻着她的脸,一只手疯狂粗野地在她身上游动着……
段柔风与陆啸天分别数月来,她一直在江湖上寻找无情教总坛,半月前在咸阳撞见柳无情,被他看中,只一招就将她制住。她多次想自杀保清白,都被柳无情阻止住,让她求死不得。
柳无情玩腻了带笑脸的女人,她的冷冰冰倒令他爱不释手。她无可奈何的失去了不该失去的东西,她不再想死了,尽量讨他欢心,想借助他的力量杀无情教教主。之后,再想办法杀他报欺辱之仇。今日目睹陆啸天被他逼成残废,胸中仇恨更浓,然而此时她要更加温柔地讨他欢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