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午,她练了一阵子功夫,觉得腹中非常不适,一个人坐下来,暗想:“怎么好象怀孕一样?不可能啊!我生下秋儿,还未与啸天哥同房就分离了,怎么会怀孕呢?难道我是得了什么病?不行,我得下山找个大夫看看才好……”想罢,她忙找到段黑虎,二人匆匆离开乱木岭。
到了邻近的小城中,找了一位老大夫察看。
老大夫为她把了把脉,微笑道:“恭喜两位,夫人是有喜了。”
段黑虎心里明白,兴奋地笑了笑。
司马玉娟一头雾水,闻听此言真是哭笑不得,粉颊绯红。连忙谢过老大夫,走出药店。漫步走在街上,低头苦想着为什么会怀孕。
段黑虎几个月来与她朝夕相处,越来越懂得疼爱她,见她走的很慢,忙到街摊上买了一些鲜嫩的水果,包了一大包。又买了一条粉红色的发带装入怀中。匆匆赶上她,他自从病好后再没叫过她娘,也不知该叫她什么,想同她说话时就嘿嘿地笑一声,她一看他,他就赶紧说。司马玉娟一心练功,也没注意他有什么变化。
段黑虎抱着一大包水果走到她身边,照旧傻笑一声。
司马玉娟正自烦恼,没有理会他。
他只好又笑一声,用胳膊碰了她一下。
司马玉娟这才抬头看向他,道:“黑虎,你抱些什么?”
段黑虎笑道:“我给你买了些果子,快吃一个解解渴吧!”说着将包布展开,现出红苹果、大黄梨、紫葡萄……”
司马玉娟一见不禁呆了一下,此时她才发觉他同以前不一样了。
“你什么时候懂得买东西了?”司马玉娟直盯着他问。
段黑虎听她如此一问,才发觉自己一高兴忘了装傻。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司马玉娟何等聪明,立刻断定他不再是以前的傻小子了,丽面惊变,急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段黑虎见再难以隐瞒,勉强笑了笑,道:“就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才瞒着你的,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希望能永远与你在一起,哪怕是一个仆人。”
司马玉娟闻听此话,心中又惊又喜,但她没有笑容。看着他道:“我们去客栈,你把所瞒我的事都说给我听。”转身先行。
段黑虎随后跟上。二人投了一家客栈,面对面坐在客房中。
司马玉娟道:“你都隐瞒了我什么,全部说出来,不然我再也不理你。”
段黑虎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直言道:“我怕你知道后会生气,我……”
司马玉娟急道:“无论如何我也要知道,你快说呀!”
段黑虎无奈,硬着头皮道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司马玉娟听后,一时间对他的恨胜过了感激,“无耻、混蛋……”她大骂一句,挥掌将他打出房门,摔在院井中。接着怒骂道:“滚远一点,不然我杀了你,快滚!”“呜呜呜”伏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段黑虎呆望了她片刻,起身无可奈何的走出客栈。
司马玉娟哭了很久,才停下来,但却呆若木人,她不知将来该如何面对陆啸天,她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原谅段黑虎。她真的很想杀了他,可又怕有负段冲对她的期望。她不知所措,苦苦地折磨着自己的身心。呆呆地坐了一夜,又坐了一天。不吃不喝,甚至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房门一开,段黑虎满面沮丧的走进室内,“扑通”双膝跪在她面前,道:“我该死,我禽兽不如,司马姑娘你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司马玉娟仿佛未闻未见,依旧一动不动。
段黑虎道:“离开你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活下去,司马姑娘你就给我应得的惩罚吧!”
司马玉娟微微闭上双目,滚下两行泪珠,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不要胡说了,我答应过段老前辈,要照顾你的,就一定要做到。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对我有任何幻想,待我练成了“霹雳烈火神功’,会尽快安顿你的。你起来吧!”
段黑虎喜道:“你真的原谅我了?”
司马玉娟拭泪道:“我是看在段老前辈的面子上才不与你计较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是有夫君的人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不起他的,你明白吗?”
段黑虎起身道:“我明白,我哪里敢对你再有一点不敬,我情愿为你作一辈子奴仆,来补偿我的过错。”
司马玉娟凄然一笑,道:“说什么傻话,我可没有那种福气,你趁早还是不要有这种想法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你的错也是情有可原的,好了,从此不许再提这件事,我们马上回乱木岭。”
说到此,起身便走。段黑虎明白她心里依旧是很痛苦的,叹了口气相随其后。
回到乱木岭,司马玉娟整天闷闷不乐,段黑虎对她恭恭敬敬,还在山洞不远处搭了个草棚安身。日子久了,司马玉娟逐渐说服了自己,变得开朗了许多。几个月后,她顺利生下一个女婴,唤名紫萱。小紫萱的出生,给她带来了生存的希望。满月后,她又在短短地一个月中,练成了“霹雳烈火神功”后两式和“赤火术内疗神功”。一切大功告成,首先想到要杀岳群为父母报仇,于是便带着小女儿来了洛阳。
许秀芳听完她的遭遇,打心里同情于她。微笑道:“事出有因,这也怪不得你,陆大哥他明白事理,恩怨分明,也决不会怪你什么的,你自己想开一点也就没事了。”
司马玉娟凄然一笑,道:“我知道他不会怪我的,是我自己感到惭愧,我已经决定杀了柳无情,为啸天哥出口气,就与紫萱他们父女俩云游天下,四海为家,了此下半生。”
许秀芳脸色微变,道:“姐姐就情愿与那傻小子共处终生?”
司马玉娟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与他只是兄妹相称,等碰上合适的人,我会给他娶妻成家的,我始终是啸天哥的人,怎么会喜欢他呢!将来妹妹见到啸天哥时,向他替我解释清楚,别让他猜想我负了他。”
许秀芳道:“姐姐真了不起,对陆大哥爱的这么深也能洒脱地放弃,把他让给别人,小妹真是佩服你。”
司马玉娟凄苦地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换你是我也会这么做的,妹妹若真打算嫁给啸天哥,就应该想开一点,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他的全部,只要你把他的完美形象留在心中就足够了,千万不能学那些傻子,争风吃醋彼此伤害,甚至付出生命。”
许秀芳点头道:“我明白,我现在非常想见陆大哥,只是路途遥远,我又没去过九峰山,这……”
司马玉娟笑道:“你不要急,明天我送你去九峰山,我也正想看看我的儿子呢!”
“那太好了,”许秀芳兴奋地道:“有了姐姐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那我们现在去客栈接你的小女儿和那傻小子过来吧!”
司马玉娟点了点头,二人相继出门。
太子宫中,安庆绪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是上官明珠的美丽身影,令他无法自拔。一想要等到当了皇帝才能娶她,实在令他苦恼。安禄山身强体健,等他死了少说也得十年八载,他如何等得了。他反复地想:“那个老色狼,整天看我不顺眼,稍一做错事,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将来这皇位会不会传给我还很难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先下手为强……”他整整默默计划了一夜,次日,他又带着随从赶奔百花楼。
上官明珠苦费周折,安身青楼卖艺,就是为了接近安庆绪。此时她正在屋中忐忑不安地等他到来。
安庆绪此来没有大张旗鼓,摆什么架子,来到她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道:“兰花姑娘,我来看你了,请开门。”
上官明珠打开房门,板着脸道:“你又来做什么?”转身不理会他。
安庆绪进前笑道:“是谁惹姑娘生气了,说出来,我帮你教训他。”
上官明珠叹了口气道:“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你虽然身为太子,但并不是我喜欢的对象,我爱的是真正能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拿得起放得下、敢做敢当的大丈夫,这些你做得到吗?”
安庆绪脸色微变道:“我安庆绪难道就不是英雄好汉吗?我要让天下所有的英雄好汉都听我来使唤,向我俯首称臣,让你做我的皇后国母,不知这算不算英雄好汉,能不能拿得起放得下?”
上官明珠道:“你身为帝王,到时候又哪里能看得起我这青楼女子,你还是不要来哄骗我了,求你放过我,让我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吧!”
“不,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安庆绪猛地将她抱住,道:“我一定要迎娶你为妻。”低头便要亲吻她。
上官明珠抬手捂住他的嘴,道:“如果你是真的爱我,就用事实来证明一切,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到洞房花烛夜。”
安庆绪缓缓地松开手道:“好,你等着,三天后我定来娶你进宫做皇后。”说罢,转身大踏步出门。
上官明珠送他到门口,将门关好。心中暗道:“这么快就入了我的套儿,看来他早有弑父谋位之心,今晚我要到皇宫中探个究竟……”
安庆绪回到太子宫中,左思右想,反复考虑一番。
晚上,他带着几个亲信随从,以探病为名进入皇宫。
安禄山因被司马玉娟在前胸烙了一掌,又受了惊吓,卧病在床。安庆绪暗携匕首端了一碗草药汤走进他的寝宫,命几个亲信守在门外。
安禄山躺卧在床正在怒骂两个侍女服饰不周。
安庆绪入内道:“你们这些奴才,又惹父皇生气了,还不快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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