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骑士道征伐战 第四章 剪除羽翼 二
勃艮第公爵的旗帜在匈雅提伏击完菲利普便让他带着送到了安普卫特的围城营地那里。
洛林公爵握着勃艮第公爵的旗帜,激动得连声叫好。
科尔宾几欲开口要问菲利普的尸体,匈雅提却在旁边连连给科尔宾打眼色。科尔宾找了个由头把洛林公爵送走。
“菲利普没有死吧?”科尔宾不明白匈雅提带来了菲利普死讯的消息却又在这里要向他坦白。
“我们当时伏击他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伏击很成功,不过很快就夜晚了,当时很混乱,我们在夜色下尽可能地杀光了我们能够找到的人。盔铠华丽鲜明的骑士也有好几十个,不过,我大确定他们是不是都是菲利普的尸体。我们只找到了这面旗帜。当然,不排除,菲利普公爵已死的消息。”匈雅提说道,他凝视着科尔宾,“想骗过别人就得骗过自己。瓦鲁瓦的勃艮第家,已经绝嗣了。”
科尔宾明白匈雅提说勃艮第家绝嗣了的意思:“我会让人把勃艮第公爵旗帜送到安普卫特那里。没有封君,希望安普卫特里的识相一点。”
偷袭勃艮第公爵的行动很不光彩。
匈雅提只能推脱是返回洛林的路上遭遇了对方,然后双方鏖战,勃艮第公爵菲利普战死。
千人轻骑击败数百重骑兵护卫外加数千人的勃艮第步兵,安普卫特里的守军思前想后很聪明地就认为对方只是仿制了一面勃艮第公爵的旗帜,然后再把旗帜弄得脏兮兮,想过来骗城。
很聪明就把对方阴谋诈降行动识破的安普卫特守将美滋滋地就坐着守城再等勃艮第公爵回来嘉奖他的美梦。
使者被处死。
尸体被挂在城门之外。
“不知好歹!”科尔宾火大地收回了望远镜。
“无法攻陷安普卫特,荷兰公国怎么办呀?”洛林公爵愁地双眉紧皱。
科尔宾说道:“父亲大人放心吧,我会十日内攻克这座城市。既然城内的人想死,那么就发布命令下去。城池打破,屠城。以后凡是抵抗的城市就像安普卫特一样!”
洛林公爵问道:“我们围城了那么多天,能早攻不就去进攻了吗?莫非你有什么办法?”
匈雅提勒着马缰过来,他低声道:“如此着急攻破安普卫特,你在害怕什么?”
“勃艮第军之后,肯定就是巴伐利亚在中部击败了奥地利人的联军,我不想在佛兰德斯境内被这些人里外夹击吗?”
洛林公爵的眉头更皱了。
“若是十天内无法攻克安普卫特怎么办?”
匈雅提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用我过去跟四年跟这些家伙共事的经验保证。他们绝对不会来佛兰德斯的。那些人好不容易打败了四处的仇敌,怎么会舍近求远跑到佛兰德斯来。对他们来说把战火燃到宿敌的领土那里才是正经。”
“按你的说法,巴伐利亚的人真的这么蠢不可及,可是菲利普分明已经拿到了布拉班和荷兰公国。作为最大的利益既得者,他应该牢牢地守在这片土地上而不是出去帮助他们的盟友。”科尔宾说道。
匈雅提伤神道:“应该是巴伐利亚公国和勃艮第公国做了什么交易吧。反正我绝不会相信那些追随巴伐利亚公国的人不是为了打击他们四周的邻居才结的盟。”
科尔宾说道:“我不能把大家的生死存亡置于敌人的愚蠢上。巴伐利亚联盟或许会打击他们的敌人,但可能他们会在勃艮第人返回佛兰德斯之后再过来支援。攻克安普卫特,我们才能全力以赴对付敌人。十天之内,必须攻克安普卫特。”
贵族队伍中,卢森堡的波伏瓦子爵说道:“前些时候,你严令我们不得滋扰民众为此甚至处死了上百个士兵。怎么现在又去屠城?”
“此一时彼一时。其他人顺服我们的征服当然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可是安普卫特。”科尔宾哼了一声,“我给过他们机会了。”
匈雅提说道:“我们确实不得不做两手准备。给我一支军队。我不能打包票说能够击败巴伐利亚公爵的盟友们。但我有把握在荷兰公国拖住他们。甚至能够组织起一部分不满菲利普的人加入到我们之中。”
科尔宾闻言转头问道:“导师需要多少人?”
匈雅提思索了一下说道:“你能给多少?”
科尔宾伸出两个手指头:“两个团。”
“太多了。”匈雅提只要一个团。
洛林公爵糊涂问道:“怎么荷兰公国好好地会有人加入我们呢?”
波伏瓦子爵笑道:“当年我们卢森堡人和荷兰公国、布拉班公国都来佛兰德斯跟菲利普打过一仗。”
洛林公爵有着自己的考量:“屠城命令就说是我下达的。”
在西欧那一年不打仗才是不正常的。
同样,屠杀,哪一年不发生才是不正常的。
科尔宾向全军过两万五千人的军队下达了屠城的命令。
像瘟鸡一样无精打采布拉班公国、卢森堡公国、科隆主教国等联军全部来了精神。
当听到科尔宾许诺把安普卫特里几个大商会掌握的贸易特权分给当地的佛兰德斯地方特权阶级的时候,佛兰德斯地区的自治城市积极地在总攻前的短短七天时间内凑出了四千人,屠城就是寸草不留,自治城市们知道科尔宾不是空口说大话。
科尔宾攻城的战术很简单。
洛林公国联军两万五千人在过去一段时间不断地用大炮轰击城内守军的士气,城内的敌人每日要忍受炮击肯定疲惫不堪,利用敌人反应迟缓和城防人手不足,两万五千人,用一万人主攻一门,制造声势,其他人在敌军被吸引过去后,迅速填安普卫特的护城河。
晚上的时候,科尔宾再让人抽出数千人的小股部队制造夜袭的假象不断地疲累安普卫特的守军,并让他们产生狼来了的错觉。
最终,在第七个日的清晨,当安普卫特守军对城外敌人的无作为所麻木时,真正的总攻开始了。
洛林公爵亲帅他的新军在南侧城墙的前线督战。
弩箭你来我往的飞逝在众人的上头。
城内守军终于意识到这次是总攻,守军将领惊慌失措地把所有部队都押上了南侧的城墙。
科尔宾从西侧城墙那支一千五百人的近卫突入城中。
布拉班公国贵族从北侧翻入城中。
佛兰德斯的协力从大开的两侧城门杀入安普卫特。
屠城。
自然是见一个杀一个。
血流成河。
其实,科尔宾还有一件事没跟波伏瓦子爵说,他屠城是早有盘算。有安普卫特这座死城在佛兰德斯,即使将来洛林公国军离开了这里,当地人肯定不会忘记安普卫特屠城之日的恐怖。
法兰西王国。
图尔的宫廷。说好听一点是宫廷,难听一点就是随便选块勉勉强强的大院子,四周再放个国王旗帜和王座就是宫廷了。不过由于国王就喜欢在那待着,于是,法兰西王国的王宫简直就是基督徒王国中穷酸的典范。
有城市代表提议迁回巴黎去。
不过巴黎荒废很久了。
拉法耶特伯爵列出修缮巴黎王宫和巴黎民居的大致款项就把全国几百个城市代表都吓得闭上了嘴巴。
在图尔,法兰西王国的政府官员们各干各的。
负责立法的代表们整天为哪个货物抽多少税和哪个地方不抽多少税烦恼,但是这些代表们地处东南西北,利益不同,于是口水战经常没少过。
王室任命的亲信大臣们在修路。
拉壮丁修路,这条是科尔宾说要做的,也是整个法兰西自治城市们所希望的。这个政策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养活了不少瘦不拉几的贫民。
和平就是平凡。
然而,这似乎不是贞德所希望得到的生活,她追求让国民的幸福。国王是什么,不就是守护国民么!她需要战斗!
但是,这算什么?
贞德无精打采地坐在王座边,虽然此时才刚起床,但她又困乏得想要打瞌睡了,让她到教堂外面给市民祝福都好过在这里。
王座下面,有一群商人。他们正捧着东方的丝绸,非洲的香料、象牙、白糖,几条意大利城邦带过来的名贵猎犬。贞德很清楚他们想做什么,这些商人都拿着他们的商品来进献给她,然后想从她口袋里面掏出一分钱来。
贞德挥手让这些人离开。
菜市场的大厅终于安静下来,贞德问出了憋在心里几个月的问题:“这就是国王需要做的事情吗?以前的那些国王也是在一天又一天重复着这样的事情?从王国里抽税?然后再从世界各地去买东西满足自己的享受?”
“陛下”约兰德从贵妇群里站出,“适当地从商人那里购买奢侈品能够让王国的名声在远地得到赞颂,而且国王首席顾问曾对我说过,让商人们有利可图,他们才会更加热于来到法兰西跟我们法兰西王国做生意。而刚才已是本月第五批让您不满意的商队。”
“这个,我们能不先说这些好吗?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要那些东西做什么。”贞德一脑袋发痛,“还有夫人,作为议会的议长,您怎么不去主持议会?”
“没办法,巴尔公爵,也就是我的儿子会帮助您的。”约兰德微微一笑露出她的尾巴。
安茹的勒内在宫廷贵族群站了出去,比起的兄长,他确实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点,以至于跟他的兄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约兰德在她儿子退回人群后又说道:“我过来是想告诉陛下。拉希尔阁下提议扩充国王近卫军的议案得到了通过,陛下的军队将保持在6500人左右,王室的财政库有能力保证这支军队的。只要您签字,扩充军队的事情便可立刻去办。”
拉希尔热切地询问道:“那么陛下的私人护卫队呢?”
“陛下私人卫队扩充只能保持在300人这个数目。”约兰德回答道。
拉希尔不满道:“怎么才300人,陛下的安危就这么不被重视吗?”
夏尔也不满约兰德对议会的左右,他刚要说话。诺曼底贵族在议会上的代表人物吉尔伯特伯爵说道:“夫人。我们会把议案再递上去一次。陛下的私人护卫队必须保证在550人以上。不要拿财力说事。我们统计过王国财力,王国一年能够大致收入80万枚里弗尔左右,国王的私人封地又能提供300万里弗尔甚至是二十万法郎的。陛下完全有能力供养起一支7000人的近卫军和800人的私人护卫队。”
“我们尊重您的意愿…”约兰德避轻就重到,“陛下这是议会对近卫军的每千人队队长、副队长、方阵指挥长等数十多人的推荐名单。”
纳尔榜伯爵身为军团长强硬地说道:“公爵夫人。关于人员的选拔,这是我们这些王室近臣们所需要考虑的事情,陛下想让谁当队长就让谁当。况且,议会只负责国王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在条约上,白纸黑字写着,近卫军是属于国王的私人物品。议会无权插手军中的事物。”
法兰西王国内部针对军权夺取就这样在贞德眼皮底下悄然展开。
然而她根本就不知道,贞德问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修路的事情怎样了?”
夏尔说道:“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我们招募附近的贫民去工作,让他们有饭,这是好事。不过有点必须得告诉陛下。有很多强壮的人都跑到南方去了,这对我们扩军的应该影响很大。”
贞德懵懵懂懂地问道:“为什么呢?”
骑士团在图尔暂时留名的恩里克笑着不好意思道:“南方的昂古莱姆伯爵残党抢劫了我们一次呀。我想那些人都是冲着财宝去的。”
“那有什么办法弄他们回来吗?”贞德问道。
大厅里面的人一片沉默。
只能让时间来令那些去淘金者们明白无利可图才肯善罢甘休了,恩里克有办法,但他不能说。而且他只是短暂逗留在图尔招募航海船员、木匠,等人数一够,他就返回骑士团封地去重新组织一次航海。不过这次航海是都远东去,他听说东边的异教徒那里有着相较基督徒更好的航海船只。
贞德终于找到了一件可以做的事情了:“我写信去给科尔宾。看看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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