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卷 灵峤仙宫 第三百一十八章 在劫之人
崔五姑笑道:“丁道友性情如此,不让她说反而会让她不开心,而且仙府长生岁月,自然要心情舒畅才是,说起来我还真是羡慕这里,不但是难得的福地,仙景无边,还有生息不已的仙果可以娱宾,就是诸位的和谐和门人的兴旺已是令人羡煞。
而诸位道友又是雍容恬逸,纯然一片天趣,真情款款,自然流露,我真是恨不得早生千百年,得附骥尾,可拜在真人门下,便是天仙位业也非所望呢,所以羡慕你们还来不及,那能笑话呢,至于阮道友问的大方真人却是有个妻子姓韩,道友认识他们?”
阮纠道:“道友过誉了,我们虽然幸窃福缘,得天独厚,终不能望到天仙位业,便为一情字所累呢,至于乙休,呵呵,他和我是几生的朋友,也算是历劫之友了,不过这个家伙的脾气太拧,自己想的事情就去做,从来不审时而为,现在想来到很想念他啊!”
崔五姑闻言,忍不住问道:“休说真人,便是诸位道友,哪一位不是神仪内莹,精华外映,明明是天仙一流的人物,听诸位说,虽是男女道友同隶师门,却只一对合籍双修,即以诸位的功力而论,已具通天彻地,旋乾转坤之能,怎么还有什么情关勘不破呢?”
阮纠叹了口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并且将来也因为此而可能要借重诸位道友呢。也是为此一个情字,不过暂时奉家师命。恕难奉告,恐怕泄露天机,且等峨眉会后,道友夫妻度过了劫再来此处,我们再作详谈吧。”
这时候甘碧梧和宋长庚说笑着走来,听到阮纠地话轻声笑道:“大师兄平日里总说改了性情,却不知道原来从以前易动易怒改成饶舌了么?嘻嘻!说起来大师兄这个孩童模样却要做老气横秋的模样,对人就唠叨没完,感叹沧海桑田。我看大师兄不是改性格了,是老了,呵呵。”
阮纠听了她地话,小孩子一样的嫩脸一副苦相,让大家不禁好笑,五人言笑晏晏。不觉又浏览了几处景色,甘碧梧指着远处的一处精美屋宇,红着脸对宋长庚道:“前面那片宅子就是我住的地方,道友随我去小坐一会如何,同时我把那送给道友的玲珑玉阙给你装上。”
宋长庚自然是答应,阮纠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竟然也拉着丁嫦和崔五姑跟在两人身后,一起来到了甘碧梧所居的地方,甘碧梧将大家安排在花园的栖凤亭中小坐,又命门人侍者去取灵泉甘露与各种仙果,前来款待,招呼甚为殷勤,在阮纠和丁嫦的眼里,甘碧梧混不似以前那恬淡模样。
阮纠不禁感叹情之一字的厉害,四师弟姚瑟一直喜欢五师妹。为她甚至将自己地暴躁脾气都压制住,装出一副宁静的模样,可是五师妹却看都不愿意看他,可是这个宋长庚一来,五师妹再无以前那幅恬淡矜持的模样,整个人都象焕发了生气一样,活泼娇羞,真是不可想象。
当他看见甘碧梧用玉葫芦装了玲珑玉阙出来递给宋长庚后,更是感叹情劫的可怕,千年相处他知道甘碧梧喜欢收集宝物。喜欢制造宝物。可是却不喜欢送人宝物,她的个性有点吝啬。所以同门里数她的宝贝最多,如今却破天荒地送给宋长庚,可见她已经情根深种了。
阮纠见宋长庚把那玉葫芦接过来道声谢后,也没看就挂在右腰带上,而甘碧梧坐下后虽然同丁嫦等人交谈,可是眼睛却总是看宋长庚。
他不禁叹息,五师妹妹千年不谈感情,可是一**和凡人女子并无两样,都是全身心投入进去,千年压抑地情何等猛烈?难怪要叫情劫了,果然是心之劫啊。
看了眼宋长庚他轻声道:“宋道友,我五师妹的一番情谊道友不要忽略了,这个玉葫芦并不是普通的乾坤宝物,它乃是天界得来的种子,在我们这里种植的,别处种不活的,就是我们这里千年来也就活了一根藤而已,因为这个东西对灵气地需要太多了。
此葫芦一甲子方结一个葫芦,自从八百年前得到至今,不过才结得十几个,因为一直是五师妹在照顾,所以她有两个,却送你一个,可见情分,道友回去后千万不要将葫芦和里面的东西送人,否则会让我五师妹伤心的,望你能多想想。”
虽然他师傅说让他们对甘碧梧的情劫一事顺其自然,但千年的兄妹感情,让阮纠还是把话多说了些,希望能让宋长庚明白些,免得将来劫发而不可收拾,可是宋长庚却是应劫之人,虽然听了他的话,对甘碧梧的情谊珍惜不少,可是却也没多放在心里。
大家边谈边欣赏,不久看完了灵峤宫的全景后,宋长庚因为离开府的正日没有几天了,而且路隔太远,必须期前赶到,虽然大家飞行迅速,不致延误,当此多事之秋,终是越早到越好,便起身对阮纠等说要起程回去,甘碧梧和丁嫦都是再三挽留多住些时候。
阮纠笑道:“道友无需要多担心,此行如何,家师已经算出,明早起身,到时恰好,因此次前去观光地旁门中颇有几个能手,为了事前不使对方得知,我们到之前,都会使用仙法隐蔽行藏,不到起身下山,谁也推算不出,据我想,也许峨眉诸道友都会认作意外,到后方知呢。”
丁嫦在旁边笑道:“大师兄不要把话说满啊,左道旁门中人,自是不易知道我们的行藏,可峨眉诸位道友属于主人,同气相感未必也瞒得过吧?”
阮纠摇头笑道:“我不是说准能瞒过谁,只为宋、崔二位道友此来,未向第二人提起,原定是为了追一个左道中人,不想中途改道来此,还和我们相交,约了我们去突作不速之客,以博主人一笑,并且主人连日正忙,素昧平生,我们又非现时知名之士,念不及此,怎会前知?
除非我们已经上路将到,主人久候崔道友不至,无意中占算行踪,那就难说了,如果说对方在我们已经用法术隐瞒的情况下还能知道我们的行藏,那也太恐怖了吧,就是师傅都做不到,何况一些没度过劫的人呢,除非他们有特殊的法宝吧。”
丁嫦眼睛一转笑道:“这个我敢和大师兄打赌,我们此去,只一动身,峨眉诸道友便即知道,即便主人正忙,无心及此,你没听崔道友曾说,日前已是仙宾云集?师兄的转劫好友大方真人,和我们对头的两个克星也在那里,焉有不知之理?”
甘碧梧看了眼宋长庚,轻笑道:“七师妹怎地还是这般胸无藏言?师傅嘱咐因为宋道友是局中人,是不能多说的,免得天机改变,让我们失了算计,不能帮忙。”
丁嫦也好似知道自己说走了嘴,面上一红,便不再说,不过她看宋长庚眼睛里的疑惑后笑道:“家师算道道友有些劫难,可是道友是劫中人所以不知,我们也不方便说,请道友见谅解。”
阮纠在旁边打岔笑道:“我只是臆度而已,哪个敢与你打这个赌?我可是知道你向来不说无把握地话,呵呵呵呵!”说时也看了丁嫦一眼,使了个小眼色。
崔五姑在旁边暗忖:众仙数百年不曾下山,法力如此深厚,怎会有甚么对头?大方真人乙休,想不到竟然与赤杖仙童是历劫知交,我夫妻当年曾经参与过镇压乙休地事情,虽然他说过不追究了,可是终究是一场过节,想不到这个乙驼子居然还有这样了得的朋友。
宋长庚也是疑惑:我地劫难?我不是度过天劫了吗?怎么还有劫难?要知道劫这个东西很奇怪,它同灾不同,命里有灾的话,可以通过躲避或者多做善功去化解,可是劫却是不能化解,你就明知道它要来却也怎么都躲避不了,人在家中坐,都能祸从天上来。
所以对于应劫的人,别人就是想帮也要等劫发后才能帮忙,这还要事先多加算计,避免把自己连累进去,宋长庚也知道自己如果真是有劫是躲不过去,只能见招拆招,凭借自己的实力和法宝,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他一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天劫都能破,何况其他?
所以他就故作没有在意,主动将话岔将过去,阮纠似已察觉他的想法,想了想他还是觉得应该多点点他,就笑着对宋、崔二人道:“我们在此隐居清修,于仙于凡,两无所争,本无甚么,只为家师在上次聚会的时候同天仙朋友交谈中得知。
虽然众弟子在这里居住可以五灾不沾染,可是却不是正事,只有经过了灾难和劫难后才能在心境与功力上有所突破,否则终究是一群家养的温顺之狗,而不是能经风雨的狼,真是一但突发变故,这些弟子只能化成灰灰,不要以为千年岁月如何逍遥就放松了警惕。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擎天柱的原主人截教如何了?亿万年的兴盛,万仙云集,最后如何了?如果他们事先能未雨绸缪,随后会那样吗?所以应该让弟子去多加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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