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前,二虎又是唯唯诺诺,手不停地抖动,似有无数的话语要说,却又说不出话来,好像在霹雳阿妞的面前有许多的拘束似的。。
霹雳阿妞沉着地说道:“有什么话就快说,我能吃了你吗?从此以后,在我的面前,想说什么说什么,要大大方方的,不要唯唯诺诺的。我就是我,不是母老虎。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听了霹雳阿妞这样的话语,二虎的神经突然舒展了许多,松松肩膀,抖抖衣服,来了精神。以前老觉得霹雳阿妞是深不可测的人物,老怕自己的话语说的对不了她的口味,听她这么的话语,心情当然是激动不已,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但开口的时候,又是唯唯诺诺的。
霹雳阿妞有点火了,忙说:“快说吧!急死我了,耳朵都痛。”
“我,我!我见了姑娘就抖擞,不敢说话,特别怕你!”二虎还是唯唯诺诺地说道。
“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吃你的。不催你了,见了我就想见了你的妹妹一样,说话就自然了,虽然这个比喻不太合适,但我想不出再好的词语。”霹雳阿妞缓缓口气说道,想自己越是催越是说不了话语,又想对自己好,有怕自己,那还是找对象的料?就是一个老实本分,不说假话。
二虎试试霹雳阿妞的办法,真好,一下子以前的顾虑烟消云散。还是良好的话语是开心的金钥匙啊!
再三叮嘱:“去了省城,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见戴红袖标的不跑,就等抓。行吗?不行,坚决不行!得快跑!——一秒钟时间消失的无影无屁!听见了吗?”二虎边说边用手摆出逃跑状的模样——两手一握,往前一推,就像老太太们撵鸡。
霹雳阿妞左眼*瞧,右眼斜斜翘,想笑,但憋在嘴里——嘴都鼓得像一个小气球:"记住了,我的二虎哥……”,实在憋不住了,赶紧说,嘴里喷出的空气像打雷,“嗡”的一声。
二虎听见霹雳阿妞叫自己哥,眼睛明亮了许多,好像看见了无数的希望,但一句话儿憋在心口,还是不敢说。
霹雳阿妞的话儿太“嗡”了,吓了长空阿花一大跳,脸青脖动,心想:“姐姐的举动没有水平,怎么能如此呢?二虎哥对姐姐有点意思,就是不敢说,也没有水平。要是自己,杆秤一秤,长短好坏一量,符合的留下,不合口味的滚蛋,立即就会有所言语,干干脆脆,绝不磨磨蹭蹭。”
愣了一会儿,插嘴说:“姐,真经点!人家二虎哥为你好,多有经验。你要向人家好好学习,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说什么的好戏?”霹雳阿妞扭住长空阿花的耳朵问。
“你还不明白吗?装疯弄傻。我都看出来了。”长空阿花一撇嘴说道。
“去去,滚一边去。姐姐的事情自有分寸。”霹雳阿妞又扭了一下长空阿花的耳朵,娇怒地说道。
“你要的东西我都搁在车前的挎袋里,扳手、补皮、锉刀、气筒、等等,可别忘记了?忘记了埋怨我,我可就六亲不认了。”长空阿花斜眼说道,说完莞尔一笑,跳着跑走了,两手插在裤布袋理——一副算计精确的模样,头上的两个蝴蝶结像两朵不来来花,绽放在长空阿花的笑声里。
(不来来花,官名我也不知叫什么,老家人都这样叫它,形状像牵牛花,什么颜色的都有,红、黄、白、蓝等,开了的时候特别好看,调皮的孩子摘几朵反贴在额头上,花丝从被孩子们摘开花柄的地方垂下来,迎风摇摆,潇潇洒洒,童趣无限。)
霹雳阿妞头起做小买卖,推着自行车东边瞧瞧,西边看看,好像对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带红袖标的,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在打量自己。她低下头,细细地看看自己的衣着,裤子穿在腿上,上衣穿在腿部以上的地方,没有错呀!干干净净的,连一个泥巴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的脸不对?她走到一个大约是冒水的地方,“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水龙头一拧,清水滚滚,哪像我们乡村穷地方,吃水肩膀跳,喝水铜瓢舀。哎!”
把自行车往墙角一靠,跑到一个凹水的小坑边,轻轻地用双手拨开水面的一层薄纱,水纹波起,涟漪处处,一圈一圈地向四周**开,水底还长有毛茸茸的绿色,嫩油油的,一拨水,绿随波动,波随绿美,很有唐诗——半江瑟瑟半江红的雅趣,可惜这里没有红,只是一点的绿。遐想什么呢?雄鹰阿妞赶紧打住自己的思绪,把头伸在水面的上部,细细端详自己的脸色,脸随波动,一曲一弯,什么都看不清。人就是人,怕什么?稳稳当当挣钱,别让人家抓住,就是万全之策。
霹雳阿妞搭起自行车,还是一路前行,不敢叫卖,看见生人老是躲,一个小时没有卖掉一点。想:“怕吗?不怕,就是喊不出声音。自己一个人浇地,半夜也敢到有坟墓的地方,这些算的了什么?不就是一声吼吗?难道能难倒我这个母夜叉?这样下去,一天卖不到一两,能挣钱吗?能出人头地吗?能挣到妹妹的学费钱吗?喊,喊!”到一人来人往的地方,使劲全身力气,放开嗓子吼了一声:“卖大蒜嘞!”
喊了一声后,感觉来了无穷的力量,越喊越想喊,见了生人,原来的胆怯感跑的无影无踪。没有人过来买。“这回是失败了,无人购买,如何能挣钱?拿的实在是大蒜,如果是其他,脱脱分量,买卖就难做了。”霹雳阿妞推着自行车,在大街上溜溜达达,打不起半点精神。
“卖什么的?过来。”一个中年妇女招手问。
“卖大蒜的。”霹雳阿妞高声说,喜出望外,精神抖擞,好愿有个买主。
“我买茄子,下回卖茄子的时候,到我这里。我能给你搭揽好多的买卖。我们这里的住户可多了。”中年妇女哒哒地说,就像开机关枪一样快。
霹雳阿妞又有点失望,无精打采。
“到我这里吧?我秤一斤。”一个老年妇女摆手。
说来也怪——卖开的时候,人老是买。人们常说:“人是羊羊心,看见人家买什么,自己就想买什么。真是看见别人生孩子,自己肚子疼。”
“到底是大地方,喊什么,就能卖什么,原来就是自己吓唬自己,豁出半条命,鬼门都可开。”霹雳阿妞抖抖地边握杆称边想,心里像一朵不来来花盛开,香气四溢,精神虎开。
“姐,生意好吗?”长空阿花问。
“怎么!你也跑来啦?不在家好好地照看妈妈和弟弟!”霹雳阿妞一回头,见是妹妹,左眼*瞧,右眼斜斜翘,有点责怪地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谁家的规矩?姐姐是英勇无畏,我是见财起意,只要是能够挣钱有利的买卖就干,不怕他们说三道四,坚决的六亲不认。我看见你买大蒜鬼鬼祟祟的样子,特别好奇,跟在屁股后面就跑来了。干就干有水平的事情。未上大学之前,体验一把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我的车子上也有,五十斤重呢?”长空阿花猛地拍拍后座,歪了姐姐一眼说。
“怎么弄得?噢,不用说了,回去再和你这个讨厌的家伙算账。你到那个巷子,免得被人家一窝端。千万小心,注意自行车的胎,别扎破了,大梁别扭曲了,杆秤别丢了……,啊!”霹雳阿妞见买得人太多,左眼斜起,一丢眼色,稳稳地吩咐说。
霹雳阿妞的手忙都忙不过来,因为是头一次做买卖,抓蒜、秤蒜,手老是不得劲,不是抓的多了,就是抓的少了,看秤的眼色也是,老怕给人家秤的不够分量。大虎在往出走的时候还教了自己几手如何哄人的办法,比如一手握秤杆,一手抬秤砣,顺势往高一推,分量就可多出不少,买卖不哄不挣钱。可是等自己亲手*作的时候,就是怕哄人,感觉哄人就是杀人,自己坚决不能那样做。踏踏实实挣钱就是本事。人越来越多,就像赶集似的,数钱、找钱忙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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