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兴高采烈地往出走了几百步远,又弯回来了,一脸不高兴,看见什么东西都是狗粪:街道上怎么会有石头砖瓦呢?城里是没有的,天天有人打扫;路边怎么还有狗屎呢?城里是没有的;狗怎么会在树下抬起一条后腿撒尿?城里是没有的;农村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柴都磊在外面的后墙根,一堆一堆的,似坟墓的尾巴;……。
走到张二爷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喂,老不死的东西,怎么告诉我的?如果不是我嘴甜,再问一个人,差点去了乱坟堂。”
张二爷是气的拿起拐棍就打,骂道:“认不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张二爷。小时候嘴甜的如蜜,一口一个张二爷。哄到我的烧饼吃。”
“认你干嘛?你的臭脸还不如我的皮鞋光滑、漂亮呢!一个乡巴佬。”大哥是腿一溜,羊肠而去。
张二爷傻傻地住着拐棍,唉声叹气:“翅膀干了,忘了本阿!”
还有更厉害的:
大哥结婚以后,更不想会老家了,说老家路是坑坑洼洼,味是臭气熏天,一到老家就恶心,看见什么也是恶心,除非看见屁股大点的姑娘。屁股大,生儿子吗!自己的媳妇就是生不下一个儿子,尽是生一样的四方东西。
二叔想儿子,更想小孙子,扛着一袋的玉米棒子看儿子,待了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回来了,气的逢人就说:“再也不去看儿子了。”
人们惊奇地问为什么?
”省城不是咱们去的地方。媳妇老是问我,吃饱了没有?算是关怀吧!他们家的碗只比酒樽大一点,我就是吃十碗也吃不饱。没有吃两碗就问开了,问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吃下去。这不是吃饭,简直是吃脸。农村人肚子大,谁不吃一大傻碗呢?饿了的时候,起初是喝水,咕咚咕咚直往脖子里灌,就像浇三年大旱的干地似的。水能喝三暖瓶。被媳妇发现了,说是来了一个‘自来水’,得把龙头关紧。以后热水也喝不上了。暖瓶被锁进‘保险柜’。实在是饿的受不住了,头昏眼花,偷得吃小孩的饼干,连包装带饼干一块吞在肚子里。又被媳妇发现了,说是来了一个‘切草机’。饼干也吃不上了。媳妇天天不是摔筷子就是丢勺子。脸色如老虎的眼睛,黑洞洞的。”二叔幽默地对人们说。
“不看你的小孙子了”人们又问。
“亲生的儿子都如此,一辈以后的孙子更是寡求蛋。吴老汉的孙子,在吴老汉死去的时候,不回家门,不看一眼,说是怕鬼。就是明明白白的例子。人一出门心辕马,故乡就是鬼门关。有了钱儿老婆花,老子老子你算啥?”二叔是仰望天空,眼泪如云。
人们唉声叹气,就像是自己的事情,很为二叔打抱不平。
二叔从此不蹬儿子的家门。
自己在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大哥以前就跨过海口,说:“小妞,以前大哥没有钱,现在不缺的就是钱。拿到通知书就告诉大哥,多的没有,三百、二百有的是。助你一臂之力。不用还,什么时候有了再还。”加急电报过去,一封加急电报回来:媳妇生病,钱无。
后来知道,媳妇生病,干脆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日后回到老家。大哥是缩着脖子直躲自己,像是老鼠遇见猫。
这一回回来,自己能给他好脸色看吗?
霹雳阿妞与张庆生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什么事情?”霹雳阿妞冷冷地问。
“还用我说吗?大哥不像有钱人吗?你们如此的小看我。看看,我的兜里装着一千元的大票子。”大哥翻开衣领让霹雳阿妞观看。
霹雳阿妞看都不看一眼,心想:“钱是你的,谁也借不走一毛。与我何干?”
“这么对待我?我以前是怎么对待你们姐妹的?”大哥见霹雳阿妞无动于衷的眼色,有点生气的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不与有钱人打交道。穷日子自己过,再穷也不与别人借一分一毛。”霹雳阿妞冰冷如铁地说道。
“还怀恨在心你借钱的事情阿!大哥那时实在没有。老婆生病就花去不少,怎么能有余钱呢?”大哥咬咬牙说道,心想:“这个妹妹,不顺心的事情是牢牢记在心里。即使有钱,也不能借给一贫如洗的这一家子阿!借给就不知道何年何月归还了,不如不借,自己以前的话是逗小孩子玩的。谁知道他们真当一回事。穷人就是把富人的屁当玉珠来用。”
“现在不是有钱吗?借给我,怕不还你?”霹雳阿妞现世现报地问道。
“这钱不是大哥的,是专门为买房子的事情临时借的。”大哥立马改口,不好意思地说道,心里直为自己的直爽而打自己的嘴巴子,想不到妹妹会这样问自己,实在难堪。
“不行吧?没有本事就别吹,虽然吹牛不上税,但也……”霹雳阿妞摇着头说道。
“不说这些。你卖房子的时候怎么不给大哥打个口信呢?卖房卖地尽自家,这是古训,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早已与嫂子打过招呼,电报打了好几份。嫂子说不要。我办什么事情,都会按照村里的习俗来办理的,不会越雷池半步。”
“我怎么不知道?”大哥精气神怪地问道。
张庆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秘密在那里?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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