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历史上最辉煌的开学典礼
为了让赫尔能够在开学典礼前安全上垒……不，是顺利报到，全镇人光荣的集资租了一辆天马车把饭都没吃完的赫尔不由分说的塞了进去。雪白的天马在驾车人的鞭响后欢嘶一声展开了宽大的双翅，在小镇人热烈的欢送中赫尔怀念着他那碗咖喱饭飞上了天。
从窗口往下看去，赫尔依稀还能看到哈克大叔在人群最前面欢呼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赫尔都觉得送他上车的时候笑的最开心的不是他的父母而是镇长哈克大叔。就连租这昂贵的天马车的钱都是他率先慷慨解囊并亲自在第一时间内搞定的。由此赫尔终于相信了一种说法--中年男性人类会抓住一切可能杜绝让他“绝顶”成为地中海的机会，并为此可以付出上限不明的代价和金钱。就如同所有的女人都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包括身体健康换取哪怕一点点稍纵即逝的青春--估计赫尔一走，哈克大叔每天早上起床会减少很多看着枕头痛心疾首的几率。
再见了小镇。再见了，老妈的美味料理。还有他柔软的床，每次都帮他通风报信的莎莎，以及后山上残留着许多研究成果的秘密基地…………赫尔想起临行前妈妈和莎莎眼中亮闪闪的眼泪，心里突然酸酸的。从来没有这种郁闷的心情，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适应。赫尔在他来到人间的第一次离别中感受到了人类留恋的亲情。还不承认这一点的赫尔讨厌这种像梅雨季一般哼哼唧唧的感觉，于是他从衣兜里掏出那枚小破徽章开始仔细的看。
又想起那个善于一眨眼就跑得无影无踪的老头了。赫尔看着他给他的徽章，放在掌心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前任主人的深厚魔法力。只有少数顶级的魔法师才能在这种铜晶石上浸**自己独特的魔力，以此作为身份的象征或者信物。如此说来那老头子怎么着也是个魔导师级的人物。可是不会个几万几千条咒语的人当不上魔导师吧……连冥府看门的小鬼起码不会个什么禁锢咒，开门咒的还不能上岗呢。更何况哪有人辛辛苦苦当上魔导师后不在皇家机构享福非要满大街跑以吃霸王餐为生。恩……说不定他那天下无敌的脚底抹油功夫就是在日复一日解决人民温饱问题之后练就的。
在赫尔的胡思乱想中，天马车开始平稳的滑翔下降。察觉到这一点的赫尔打起精神望窗外看去--呵，看起来蛮不错的嘛。
虽然还在半空中，可瓦露哈拉的规模和已经宏伟的展现在赫尔眼前。瓦露哈拉德占地面积看起来足有20个小镇那么大。从天上看去明显能看到位于中央的一座圆形古老的红砖大楼和呈三角放射状延伸出去连接的三个校区。无数高高低低密密麻麻的建筑据其建筑年代有着不同的风格，还能看到宽广的运动场，封闭的魔兽园，白色的巨大温室和好像一大根针管形状的校医院等等非常多的设施。最北边校区靠着的黑色后山对赫尔来说充满着诱惑。随着高度的下降，能看到所有的学生都急匆匆地向一个半个蛋壳状的开放式礼堂走去。不同学年的学生衣服的颜色也不一样。从天上看来就好像一群一群五彩斑斓的蚂蚁在忙忙碌碌。
飞行交通工具的速度就是快。赫尔感叹到。正常来说从他出生的小镇到位于大陆中心的瓦露哈拉起码需要1天半的时间。现在连一个下午都没用就安全到达了。
驾车人在天马车停稳后为赫尔打开门，小心地鞠了一躬：“能和我握个手么，未来的魔术师大人。”
“是魔法师……”赫尔订正到。差一个字在实际地位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啊，是是，对不起，魔术师大人。”驾车人紧张的又鞠一躬。这位客人一看气质就是未来的大人物，他一定要事先握手。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随你吧。”赫尔决定放弃无谓的坚持，伸出手和驾车人握了握，然后拍拍天马的脑袋，转身踏入了瓦露哈拉的银铜质大门。
“修立瓦老头……不，是先生。”赫尔默念着这个名字。要先找到这个人给他看徽章才能入学吧。现在他还属于三无人员--无学籍，无校服，无班级。总不能自己跑去开学典礼然后扎眼的站在众多学生外面独成一派。呼呼。正好。赫尔想着，就让他先熟悉一下这看起来还不错的学院吧。赫尔听着响彻学院的悠扬的典礼曲，不紧不慢的向在天空看到的最中央的大楼走去。
与他想象的一样，最中央的大楼是各个必修重要魔法学科的授课处。而这样看来分为三个校区的是不同学院的学生的宿舍，生活区和专属课程的授业大楼。对于赫尔来说，魔咒和魔力修炼在冥界就是驾轻就熟。而来到人界最感兴趣的就是研究魔法药和千奇百怪的生物了。不做二想，赫尔很快就找到挂着魔药器材室牌子的小教室。推了推，打不开呢……门上有个凹槽形状很眼熟--赫尔恍然大悟--原来那老头给他的东西，正是瓦露哈拉的校徽！
“啪--”一声轻响，门果然开了，有个轻柔的女声在屋中响起：“梵特西教授，您有权利使用魔药器材室。”
哟，老头子居然还是教授级。赫尔想想他那打扮，那作派，得出一个结论--古老的高等学府还真是兼收并蓄阿……可既然是这皇家学府的教授，又怎么会沦落到在挨个地方打游击吃霸王餐的地步呢？难道他因为太能吃第一天就把工资全填到肚子里了…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在全国流浪蹭饭吃？想起老头的超级大胃，赫尔在温暖的春天中突然不正常的感觉到一阵恶寒。
不想他了，赫尔决定。反正他说看到修立瓦老头……不，是先生就可以知道一切了。在没见到修立瓦……先生前参观一下未来几年要教他的老师们办公的地方不算过分吧。
走到占据了教室3/4空间的魔药柜边上，赫尔瞪大眼睛搜集着柜中摆得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上的小标签上的字。植物类……哀唱草汁液，呢喃花的萼，腊艾，石蒜（咦？他老爸花园中的曼珠沙华在人类世界的名字真够难听的）……动物类……火蜥蜴鳞片，绝唱鸟的羽毛，武坛猿之掌，独角兽的血……灵异类……特殊类……鬼魂类……未分类类……天啊。那么多罕见的药品这里居然应有尽有。真是太奢侈了。赫尔忍不住摩拳擦掌，想起几种想做很久的魔药，如此良机怎么能放过呢。更何况他早晚都要交学费的嘛。到时候说不定他的学费就拿去补充药品了，所以预先透支一下也是可以接受的。赫尔给自己找了正大光明的理由。然后便挽起袖子开始仔细的动手操作了。
二十分钟后，心满意足的赫尔揣着刚作好的三瓶魔药走出了魔药器材室，开始找下一个目标--生物观察室。刚作好的魔药的效果有待证实，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实践了。
“找到了找到了。”这次进门没需要验证徽章，想必是因为属于学生活动部门的缘故。生物观察室里面平时饲养的都是小型的实验体，没有攻击性和毒性，供学生做魔咒练习对象居多。危险的大型生物和保护类神秘动物都在封闭的魔兽园，只有上专门的课程时才能进入。
环顾了一周，赫尔在黑色的磨牙鼠笼子前停住：“就是你了。”他捻起药瓶上面塞着的滴管，吸起刚作好的透明魔药像磨牙鼠头上滴去。魔药的**在落到磨牙鼠的头上时迅速的渗入。赫尔开始倒数：“20，19，18……4，3，2，1！”
成功了！虽然没有任何反应现象，但是结果已经出来了：笼子中3只磨牙鼠变成了4只。分身药剂生效了！要知道他作的这种分身魔药不是普通那种只能复制个无灵魂的躯体出来骗人的初级药水，而是加入了稀有的魔特拉拉猴的眼泪生成的可以复制出和本人一样拥有一定判断力和行动力的代替人偶的超级魔剂。赫尔在4只老鼠的爬上爬下中看到了逃课达成可能的光明未来。他满意地笑着走出了生物观察室，转身的瞬间，他并没有注意，笼子中的老鼠的数量变了。在20秒内，从4只变成了6只…………
挨个楼层转够了的赫尔终于在最顶楼找到了紧闭着檀香木大门的校长室。看起来校长先生是去参加开学典礼了，赫尔想，他又不愿意在门口罚站一样等着。起码让他进去舒舒服服的坐着嘛。试探性的敲了敲门，没想到大门居然悄然的打开了一条缝，正好能让他进去。不假思索的，赫尔走入了校长室。
“啊！凤凰！”一进门，赫尔就被正对着大门的落地窗口的银制鸟架上奇特的火焰之鸟吸引了--它的羽毛好像是燃烧着的金黄和鲜红的火焰，一双圆圆的眼睛正看着大惊小怪的赫尔。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真的凤凰呢。要知道凤凰的尾羽和翎毛可是举世难求的魔药奇珍阿。赫尔贼心大起--可是，用强的不是他喜欢的风格。盯着那凤凰看啊看啊，赫尔突然感觉到心里响起一个声音：“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来做什么的？”
“是你在说话？”赫尔左顾右盼一下，确定声音的来源是眼前高傲的鸟类。
“那当然了。而且我还能感觉到你身上带着的富有魔法气息的东西。”凤凰骄傲的说。
会说话就好办了。赫尔心里顿时出现N个夺取凤凰羽毛的方案。
“我们来打赌好不好。在这里干等修立瓦先生好无聊噢。”眼尖的赫尔早就看到桌上文件的签名--修立瓦?罗彦?莫达特胡斯。果然如他所想，有权利直接收他入学的人就是校长。
“赌什么啊……你肯定会输的。”小小的人类还想和它这活了几百年，拥有探究过去未来之力的不死鸟打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赌我问的问题你肯定会答错。”赫尔在心里奸笑。
“不可能！”凤凰感到自己被这个狂妄的小人轻视了，展开翅膀在架子上跳跃了一下，它轻蔑的说“好吧，你说拿什么赌？”
“你输了的话送我我想要的东西，我输了的话我身上的东西你随便挑。”赫尔自信满满。
“说题吧。”看今天不让你光着屁股出校长室！
“第一题，你知道渡过冥界三途之河要多长时间么？”赫尔倒在沙发上，叉着双手发问了。
“哼，这么简单，”凤凰不屑一顾的说，“三途河是流淌着过去的河，所以其长度和眼睛所能看到的长度不同，要算出其距离的话必须要对那个故人的历史有概念才行。渡河的时间长短也就根据宽度不同而不一样咯。”
“看，错了吧。”赫尔笑着说。
“不可能错的！”凤凰突然觉得眼前的小鬼脸上的微笑很欠扁。
“我问你的是渡河的时间，你跟我说的是河的宽度，”凤凰果然掉进了赫尔的语言陷阱，“渡河的时间只和一种东西有关。那就是钱--没有给卡隆的钱，就算你河宽1米也可能亿万年都过不去。同样的，给了摆渡人足够的钱即使你眼前一条泱泱大河也可能只要瞬间就到达对岸。”赫尔对卡隆那抠门的老头再熟悉不过了，冥府的卧室中至今还丢着不少从他“自愿”上交的各种各样的送葬银币呢。
“……”凤凰低下头梳理着羽毛，假装没听见。
“喂，不许赖皮，尾巴上的羽毛交出来。”赫尔发现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有点似曾相识。
“这题不算……”凤凰开始抵赖了，“再出一道题，输了的话我给你双倍报酬！”
“嗯……”咦？外面怎么好像有很吵杂的声音，赫尔侧耳倾听着，依稀听到两个频繁在惊叫中出现的字--老鼠！！--老鼠？！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才为魔药做的实验--难道……“正好，”赫尔灵机一动，说，“你猜猜现在学校的生物观察室有多少磨牙鼠。”
“那还不简单，”凤凰闭上眼睛，灵识探向1楼的生物观察室----“啊！！！”
果不其然，在赫尔心里响起凤凰一声尖锐的惨叫。他刚才算过了，以每20秒增加一倍来算，从他走出生物观察室到现在已经有接近1个小时了。这3600秒中复制出来的会蹦会叫的老鼠估计早就冲破了笼子覆盖了大半个校园了。要不外面怎么会吵到连最顶层的校长室都听得清楚的地步呢。
“这……这题不算！！！”凤凰饶是神鸟也被那铺天盖地黑压压的老鼠吓了一跳，而且，这怎么算数量嘛。它的感觉没错的话那些老鼠还在不端的以双倍的速度在繁衍。根本不可能数得过来。
“啧啧，又赖皮了。”这样也算神鸟呢，真怀疑它是不是也吃霸王餐长大的。赫尔一幅叹息的样子摇着头。
“最后一题！”凤凰激动的跳上跳下，“如果我输了，这身羽毛你可以都拿去。如果我赢了，你就在校园中光着屁股倒爬一圈！”
急了急了，赫尔在心中窃笑，故作为难的说：“那你再赖皮怎么办……”
“不会了，”凤凰大声保证着，“以我的凤凰之血为誓！”
“那好，这次出个难的，”赫尔狡黠的眨眨眼，“你猜猜我是谁吧！”
“啊--这么难，怎么猜啊！”凤凰大呼小叫着，心里却在狂笑--人类就是人类，难道不知道它有追溯时间的能力么？
闭上眼睛，凤凰在历史的长河中迅速的飞过--找到了！我赢了！凤凰被打压了半天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了。
“你是赫尔?莱昂哈特，来自里希塔勒镇，今年18岁！”
一听凤凰的第一句话，赫尔就意得志满的知道自己赢定了。果然是只笨凤凰，亏他还有点担心会不会被它看出来路呢。--“答错啦！！”哈哈，凤凰的一身的羽毛啊，发财了。
“什么！？”不可置信的飞起，凤凰落到赫尔的肩头抓住他的胳膊，直接探究着他的过去--15岁，5岁，出生，出生前--出生前？！凤凰看到了赫尔真正的身份，“原来你是冥子？！”凤凰恨不得把爪子插到他的脸上--它又被设计了！这个恶魔！！
“那个谁以凤凰之血起誓来着……”赫尔看着凤凰抓狂的样子，闲闲的说。
“我……我……”凤凰心一横，闭着眼睛硬把身上的彩羽扯下丢到赫尔眼前，然后转身就向校长室的魔法火盆冲去--哼，大不了我去重生！浴火涅磐后还是一条好汉--涅磐--啊？！怎么在这个时候火盆中的火灵石魔法力不足了！！！凤凰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灰蓬蓬的绒毛，再也忍不住了，委屈的神鸟一蹬腿奋力飞出了校长室的窗口，把正拿着凤凰的彩羽赞叹不已的赫尔自己丢在里面。
话说瓦露哈拉开学典礼正进行到**的时候，突然礼堂的大门被无理的撞开，几名老师和若干惊魂未定的学生大喊着：“快来人啊，磨牙鼠大暴走啦！！”
开学典礼在随即而来的磨牙鼠狂潮的冲击下被迫中止，一年一度最庄严的典礼成了学院上下齐力灭鼠的盛会。一时间魔法同老鼠齐飞，尖叫共咒语一色，蛋壳礼堂中好像燃放起无数烟花焰火，格外热闹。忙碌了1个多小时终于稍见成效，而正在众人略作休憩之时，蛋壳礼堂的上空盘旋落下一只发出奇怪鸣叫的丑鸟。正在众学生纳闷之际，只见那鸟一下扑进校长的怀里放声大哭--虽然大家听到的只是声声的鸣叫，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怀疑那是受了莫大委屈后极为悲惨的哭声。到最后那鸟的来历也没有人猜到，甚至各院导师也下了通告日后严禁讨论当日所见所闻。以至于此事成为后来的校园八大不解之谜之一。
瓦露哈拉学院志，星历499年3月第999届开学典礼，突发磨牙黑鼠暴增事件，原因不明，人皆脱力而战，灭鼠不计其数。因此退学者3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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