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嗖——”的一声,赵文登的手还未触碰到白布,躺在担架上的尸体却突然坐了起来,自己动手把身上的白布揭开,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
“我了个大擦!居然诈尸了!”赵文登离得最近,顿时被狠狠吓了一跳,脚底一个踉跄,上半身失去重心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张护院的尸体,浑身直打冷颤。
人群顿时哗然,不少人都被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往后退,毕竟这么一个脸色惨青身上血迹斑斑的家伙,从白布下面突然坐起来,任谁都会被惊到的。
朱护院也被吓得不轻,不过他倒是没有赵文登那么狼狈,只是退了几步,然后盯着张护院胸口的大洞,声音颤抖的问道:“张师……师兄,你……你怎么又……活过来了?难道是我看错了,你真的没有死?可是……可是也不对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都别闹了!”坐在那里的张护院面色不变,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开口说道:“我已经躺了那么久,懒得再装死人了!你们还是赶紧把我抬回去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丢人现眼,反正秦家赔不赔灵晶,都没我什么事儿,这老半天的,躺得我腰都快断了!”
虽然说了一大段,不过只要有心人注意观察就会发现,张护院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彩,不但听上去冷冰冰的,而且还有些口齿不清。
“大……大家都看清楚了吧?”张护院话音刚落,小六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哆嗦说道:“我是不是没说错?那人确实没有死,连他自己都说了,只是装的而已!这下真相大白了,赵文登你难道还想狡辩么?”
刚才张护院突然坐起来的时候。小六子也是微微发愣,虽然他接到的命令只是过来捣乱而已,但亲眼看见一个死人坐起来,他还是有点发憷。好在这小子比较机灵,立刻醒悟过来,顺势就又在言语上推动了一把。
“我……这……”赵文登刚刚才艰难的爬起身,闻言顿时呆立当场,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张护院的“尸体”。 还想再做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这啊那啊的,干出如此下作之事,故意找了受伤的人来假扮死人,就为了讹人钱财,太不要脸了!”
“这就是个不孝子啊!装死也就算了,居然还请人捧来父亲的遗像,诅咒自己的父亲吐血而亡,你这小子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是啊,不仅如此。他平时还经常仗势欺人,老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大家一起动手,把他们轰走!”
人群刚刚从之前的恐惧中平静下来,听到小六子这么一说,再次发出了愤怒的声音,有人甚至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的向赵文登砸了过去!
看到有人丢东西,其他人自然也压抑不住被吓又被骗的怒意。立刻抄起了手边能够得到的东西,甚至是本身就拿在手里的东西,也跟着一起砸!
一些鸡蛋、西红柿和烂菜叶等等之类的东西顿时漫天飞舞,纷纷往场中丢了过去。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哎哟我去你大爷的,谁特么敢用石头砸本大……嗷!哎呀!唔……唔唔唔……”赵文登猝不及防之下被石头砸了个正着,血立刻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气得跳脚的他还想再开口骂人,结果直接被一条砸来的活鱼堵住了嘴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挥手求救。
“都别愣着了,还不赶紧把张护院抬走,等着再被人砸死一次啊?”朱护院站在赵文登的边上,也莫名其妙的挨了好几下,顾不上看是谁砸的自己,连忙用元气覆盖住身体以防受伤,然后指挥着下人把担架抬走,自己则拉着赵文登,逃也似的往赵家跑了回去。
只是一片混乱之中,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原本坐立起来,半躺在担架上的张护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的躺了下去,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任由一些杂物落在自己的身上,完全没有出手抵抗,连声音都没有再发出来。
通过神识看着落荒而逃的赵家一行人,站在秦家大门内的萧辰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道弧线,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才张护院突然‘死而复生’,还大声说话,其实就是萧辰的杰作,他把精神力附在张护院的身上,控制他起身张嘴说话。成功的唬住了外面那一群人。
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圆满结束,赵文登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萧辰就将那道精神力给收了回来,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转身回房间去了。
赵文登和几个手下好不容易狼狈不堪的跑回家里,忍着恶心清理掉身上的烂菜梆子,才发现死而复生的张护院又躺了回去,没了气息、
赵文登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立刻去找父亲赵希木,将情况汇报了一下。
虽然有些丢人,不过他还是后面那些闹剧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并提出了自己的怀疑,认为有可能是秦家特意请了人过来,诬蔑父亲的死讯。
“岂有此理!”听完赵文登的汇报,赵希木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两眼都快冒出烟儿来了。
赵文登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生怕父亲迁怒到自己的身上,想起刚才张护院死而复生的场景,他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心直窜天灵盖,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希木没注意赵文登的神色,而是沉着脸道:“秦家那些兔崽子,还真以为自己特别了不起,杀了赵家两个人,抢了我们一些生意,现在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特么拿着我的遗像招摇过市,他们是不是都活腻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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