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沃皇城,一名戴着黑色面纱的女子缓缓走上了祭星坛,正是卫沃国师,祭司长月白。今夜是极为罕见的火曜凌月,每一个通晓占星术的人都无法放过的占星绝佳机会。
她几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望着夜空,却丝毫没有想到黑夜之中同样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仿佛也是在欣赏美丽的夜空。
过了许久,国师对着看似虚无的夜色笑道:“这么多年了,你不喜欢主动现身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话音刚落,在他不远处的那一片黑夜陡然起了变化,那是一个用纯黑色大麾罩住身体的人,他的左右手都戴着银白色的手套,中指上套着戒指,上面的雄鹰振翅欲飞。
“月,很久不见了。”那人用沙哑的语音说。正是负气出走的影让。
那名被称作月的女子正是卫沃国师,月白,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罗杰,我还是要祝贺你,得到了冥殇君的认可。”
“不错,正如我以前所说的,我会戴着鹏戒和百炼钢手回来的。”影让在夜色中说道。
冥殇君是高原上的暗杀术王者,据说唯一从他手上生还的人只有剑邪雾术牙,这也成为了冥殇君一生唯一失败的一次任务。至于他如何动手则根本无人见过,于是便传开了“冥殇”这个诨号,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使一个可以替死神执掌生杀大权的人。
冥殇在刺杀雾术牙失败后拿出所有的财物赔给了东家,从此销声匿迹。
后来有人传说冥殇君收了徒弟,而且他弟子杀人的手法与他如出一辙,但是又谣传,只有杀死老一辈的冥殇君才可以得到出师的机会。
因为以冥殇君的性格,一个连师父都不敢杀的人,不具备继承冥殇君的资格。
祗影卧室。
“老友,别来无恙啊。”一身黑衣的影让跟祗影打招呼,偏偏身为杀手的他不喜欢微笑,可是总不能板着一张死人脸对着好友,于是面巾下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机械的笑容。
“什么无恙,是有恙!”祗影几乎叫了起来,连续十多天的变相紧闭使他这个爱热闹的人无比郁闷。“你没有看到我身中剧毒吗?”
“有吗?”影让走上前,坐到祗影身边,一只手伸出搭住脉门,冥殇杀人当然不会只用冷兵器,那么火器与毒药必然也是影让的特长,会下毒的人也必然会解毒。
透过影让遮面的黑巾,祗影依然看到影让的表情异常地严肃,心中想到,什么毒这么厉害?居然可以让影让这样的杀手都一筹莫展。
影让在祗影的手腕上摸了又摸,摸了又摸,倘若不是影让,而是一个其他人,祗影简直想打那只手,高声质问他,你是不是变态?
只见影让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说:“没有啊,你没有中毒。”
“怎么可能?”祗影这次是真的叫出声来了,“我姐昨天还派人给我送来解药。”说着便摸出一枚黑亮的药丸出来。
冥殇白了祗影一眼,小心翼翼地接过药丸,掰开,只见黑色外壳里包裹着一些白色的粉末,影让仗着有手套,掂了掂分量,又沾上一点,放在鼻前闻了一闻。
这一闻不得了,“啊嘁!”影让一个喷嚏打得价天响,祗影先是一惊,随后看到影让抽着鼻涕的滑稽模样不禁指着影让笑出声来。
“该死,怎么是面粉?”
数天之后的清晨,祗影卧室的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明飞行物。
仿佛是一只巨大的风筝在上空盘旋了几圈之后便落在了院子里,只见一个戴着丝质眼罩的怪人从风筝上走了下来,手中握着的正是祗影遗落在索丽斯皇城的佩剑,惊骸。
“你,你是……”
那人随手摘掉眼罩,塞到祗影手上说:“这才几天就不认识我了,我去了一次索丽斯皇城,为你把惊骸取回来了。”
“影让?”祗影咋舌道:“从冰原过去,不是至少要一个星期吗?你怎么……”
杀手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风筝道:“有它呢。从祭星坛出发,乘着最近的东风,一夜只间就可以到达索丽斯,根本不需要绕道冰原。”
“哇,太帅了。”
“呵呵。在空中看地上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呢。”冥殇倚着风筝,闭上眼睛,沉醉于飞翔的回忆中。
突然他向后一倾,险些跌倒,倒是祗影戴上了眼罩,一路小跑推着那架风筝发出兴奋的喊叫:“飞,飞喽!”
影让大吃一惊,急忙喝止:“不行,快下来,不能乱用……”
然而祗影越跑越快,影让刚准备拽住他,他已经两脚离地,驾着风筝飞上天去。
“死人,你快下来!”影让在地下咒骂道。
“哎呀,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不就一架风筝么,借我玩玩有什么要紧的……”祗影在半空中兴奋地大叫。
“这不是交情不交情的问题,是你的小命问题……”影让本来准备用钢丝把风筝拽袭来,但一来怕祗影受伤,二来又怕风筝损坏。
影让只觉得头大了许多,这件事情闹大了,等等,今天是什么风向?影让急忙掐指要算,突然天空中的祗影尖叫一声,那风筝竟然在天空中打起转来了。
“影,影,影,影……让!”祗影狼狈地扒住一根横木呼救道:“你,你把它停下来啊!”
影让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陡然一阵强风卷起整个风筝飞远了,很快远处又传来了祗影凄厉的惨叫声。
影让循声而去,终于在某间宫殿的屋顶上找到了面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祗影和早已化作废墟的风筝。
“死杀手,这东西,安全系数怎么这么低啊!”祗影捂着脸站了起来,带着哭腔说:“本帅哥破相了怎么办?”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已经破相了,呜呜,影让,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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