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双顿时一愣,在他看来,长老会的那帮老头子们可不是什么尸位素餐的主儿,相反,这些老头子们,一个个都比狐狸还要来得狡诈。既然他们做出了这样的布置和决定,显然是已经将徐元兴完全给算死了。
三千精锐,结成“曼陀罗战阵”,别说是先天三重,就是先天虚丹修为的高手来了,想要突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燕家堡的防御工事,到时候,会开启五成!
这绝对不是一个先天三重修为的武者能够享受到的待遇,由此可知,长老会的那群老狐狸们,对于徐元兴的评价,已经高到了怎样一个地步。
燕无双也换位思考过,不过,想象着自己身处徐元兴如今这种局面,光是那三千“燕家军”,就已经令他没有了半分的侥幸。他相信,如果那个时候,四叔面对的是如今徐元兴将要应付的战局,那么这位燕家最为天才的弟子,只怕也没有办法带着老婆逃之夭夭了。
“无双兄,谢谢你告诉这两个消息,现在,恕我失陪,还有大半天的功夫,我想找个地方安静的修炼一会。”燕无双发愣的功夫,徐元兴已经丢下一句话,纵身掠起,眨眼间就离开了这片庄园,也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燕无双摇摇头,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也不死心的主儿。罢了,由他去吧,这个时侯,静一静也是好的。”
在他看来,明天即将兑现的赌约,徐元兴根本就没有半分的胜算!他的实力,燕无双自然一清二楚,就算有奇迹出现,这个妹夫也断然没有翻盘的能力。
当下,他叹了口气,耸耸肩,往徐光给他安排的住处去了。
若非燕行天让他出面给徐家帮衬一下,他早就回燕家堡开始先天武技的修行了,哪里会在这小小的宁冈城中浪费时间。
徐元兴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宁冈城,这一次,他连王宝宝和猴子也没有通知,一个人仗着轻功翻出城墙,一路狂奔起来。
他此时的心境很乱,在听了燕无双告诉他的这两个坏消息后,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再保持冷静的心态了。
必输之局,困兽犹斗。
以他的实力,若是采用各个击破的方式,哪怕人数变成现在的三千人,哪怕多出六百个后天九重内劲的武者,依然不会没有胜算!可是,如果这三千人要是结成了“曼陀罗战阵”,那可就不再是三千散兵,而是一股凝为了一体的超强战力!
若是再加上燕家堡原有的防御工事,他还怎么打,还能怎么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嘴里毫无顾忌地爆发出一声声呐喊和咆哮,脚下扬起滚滚的沙尘,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着,丹田处,源源不断地内劲向着双腿的经脉飞速流去。
这一刻,他只想发泄!
好好的,彻彻底底地发泄一通!
从衣服处露出来的皮肤,已经开始向暗金色变化,而**的脖子和面孔,却在这种暗金色里无端端多出了浓浓的血红之色。
一瞬间,“铁甲金身”已经被他提升到了“暗金之体”,而“气血诀”,亦在一瞬间飙升到了“十六倍气血流速”的极限!
官道上,几辆马车由远处匆匆驶来,看方向,显然是奔宁冈城去的。
就在眨眼间,这几辆马车上驾车的车夫,都感到有一抹淡淡的血色带着一股腥风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他们下意识地扭头往车后望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只要悻悻地转回头来,还以为是这些天赶路的时间长了,困顿时产生了幻觉。
“怎么回事?”车夫刚刚惦记那道血色的欢迎,不免就让马车的速度慢了一些,为首的那辆马车,车厢中的乘客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顿时不悦地哼了一声。
“回万爷的话,刚刚好像有什么人从我们身边过去了。只是小的刚刚回头看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那车夫深怕得罪了车子里的人,赶忙应道。
“你也察觉到了?”车厢里顿时传来一个诧异的声音,“奶奶的,看来并非是老子出现了幻觉,只是那个人的速度太快了!”
车夫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虽然论修为,他远胜车厢里的这个人。但此人却是自家主子的贵宾,他可不敢轻易开罪了。况且,此人虽然修为不高,但实力却高的出奇,身上乱七八糟的符箓一叠叠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简直就跟一个移动的暗器库似的。
他正想着,车厢里的那人忽的就莫名其妙爆出一句粗口来:“妈的!要说老子也是犯贱,竟然会主动去找那帮扫把星!但愿,这一次,徐元兴这个大瘟神不要瘟到老子才好!不然,非要让他尝尝老子这些符箓的厉害!”
车夫顿时浑身一哆嗦,显然是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符箓来,他马鞭一抽,车子顿时又匆匆往宁冈城赶去了。
徐元兴此时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奔跑中,要不然,他肯定能从刚刚的那番对话中猜出马车里做的是什么人。不过,就算知道那是谁,他现在也不会有心情去叙旧。
燕家带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差一点就粉碎了他的信心!
也亏得燕无双是在今天告诉了他这些,要是等明天一下子亲眼见到,只怕乱了心境的他,没撑多久就要束手就擒了。
跑!
跑!
跑!
跑!
跑!
一直跑,不停地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丹田处的本命真元也急速消耗着。但是这一切,徐元兴都不管,也不想管。他只是撒开了脚丫子,一个劲的往前跑,也不管究竟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足足过了有半个时辰,他才因为真元耗尽,而不得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经过了刚刚那在狂奔中呐喊咆哮的发泄,他此时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恢复了正常。这种对于压力的宣泄方式,这个时代的人可能不懂,但徐元兴却知道它的重要。
如果不能将这股压力彻底地宣泄出去,那么,只怕明天一早,在面对燕家面对天下豪杰的注目时,他就不战自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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