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丫头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顿时兴奋地大叫了出来。
在燕家堡里整整承受了十六年的压抑感,在这一刻,仿佛春风吹过,冰雪消融。一种属于自由的气息,充斥着四周,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从此,山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燕家堡那些代代相传的刻板、古旧的家规,再也不能约束她,再也不能限制她。她,燕茗,将成为继燕无忌夫妇以后,第二个令同辈人感到羡慕的存在!
“以后再也不用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早课了!再也不用每天按时去跟那些老头子请安了!再也不用担心偷偷溜出去会被责罚了!再也不用担心……”只要想想自己以后再也不必忍受这些家规的束缚,燕茗就兴奋地想大喊三声,以表达此刻自己心中的畅快和喜悦。
这一刻,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虽然,她可以因为徐元兴而摆脱了燕家家规的束缚,但同时而至的,却还有她不得不接受的婚礼。
“你小子,真给本姑娘长脸!嘻嘻,这一下,我看爹爹和那些长老还有什么话说!”燕棅的呆滞令燕茗轻而易举地就摆脱了“阶下囚”的身份,这丫头蹦蹦跳跳地来到徐元兴跟前,二话不说,就先捶了他一拳,然后才喜气洋洋地说道,“喂!你刚刚那一招叫什么?怎么会这么厉害的!”
“咳咳……”被燕茗捶了一下,徐元兴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半晌,他才喘了两口气,白了燕小美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说小姐,拜托以后先看清楚状况再下手啊。你没看到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吗?”
燕茗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摇摇头说:“强弩之末?没看出来啊,你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徐元兴真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这燕茗,刚刚不是挺机灵的嘛,怎么现在就跟个出处茅庐的小牛犊似的,连自己现在是强撑着这点都看不出来。
威力翻倍的“翻云覆雨印”,虽然在一瞬间就将燕家堡的城门连同城墙、吊桥一道都摧枯拉朽地毁灭了,但同时也将徐元兴丹田内恢复过来的真元再一次消耗一空。
现在的徐元兴,若非肉身足够强横,早就被风给吹倒在地了,亏得燕茗还敢捶他。
“帮我护法,我现在要运功调理一下。”徐元兴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而是径直盘腿坐了下来。比起在这上面浪费口舌,抓紧时间恢复真元才是正事。
虽然现在大局已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赌约的胜出者是谁了,但难保燕家长老会的那群老不死敢再不要脸皮一次。对于这群不要脸的老混蛋们,徐元兴现在是丝毫不抱什么幻想了。
不过,这一次,却是再也没有人出来横插一脚。长老会的那群老不死们,似乎也被刚刚那惊天动地的一招给震住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整个燕家堡,此时此刻,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整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徐元兴丹田内的真元总算是恢复了三成。至少,不会像刚刚那样外强中干,没有一丝自保之力了。
这时候,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向着四周扫视而去。
除了燕棅以外,这次燕家派出来狙击自己的后天武者,已经全部失去了战力。而所谓的防御工事,也在刚刚那一击下,土崩瓦解。虽然大部分防御工事仍在,但现在连城墙都毁掉了一节,除非燕家堡能撒下一张天大的网来,彻底堵住这个缺口,否则,是断然拦不下他跟燕茗的。
何况,能够参战的三千“燕家军”只剩下燕棅一人,就凭他,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徐元兴!
“走吧,去迎接我们的胜利。”环视了一圈,见并没有哪个不要脸的长老再跳出来,徐元兴终于放下心来,站了起来,“依照之前的约定,只要我们两个越过护城河,那,就算是我们赢了!”
此刻,距离夕阳西下还有一个多时辰,就算徐元兴自己也没有想到,之前定下的种种计划,真到了实行的那一刻,竟是一件也派不上用处。不过好在,结局仍是令人感到满意的。
“那还等什么?”经他一提醒,燕茗顿时反应过来,虽然局面已经非常明朗,但赌约的胜负却仍是不能就此判定,“我们赶紧过去呀!”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斜着飞掠了出去。
徐元兴看得分明,燕茗所施展的轻功,并非是直线加速,而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弧度,一旦遇到阻力,就能在顷刻间变换前进的方向,方寸间腾转挪移,犹如是白驹过隙、飞燕掠水,那惊鸿间的一瞥,方才是燕家四大奇功之一的“燕回闪”!
“难怪,刚刚她能砸燕棅四人的手下坚持这么长的时间,这‘燕回闪’竟是同时将身法和轻功融汇到了一处!”徐元兴恍然一笑,眼见燕茗已经出了城门,顿时大笑一声,脚下一瞪,飞一般地追了上去。
这痛快而爽朗的大笑声,瞬间就将众人从无与伦比的震惊中给拉回到了现实。
看着这个全身灰蒙蒙的年轻武者,所有人的心中一时间都涌起了万般复杂的情绪。这个看起来并不高大的背影,实在很难令他们将之前那惊天动地的两个掌印给联系到一起。
虽然,在这次赌约开始之前,也有人曾经想过,徐元兴或许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但他们只猜到了开始,却并没有猜到结局。任谁也无法相信,这对翁婿之间的赌约,最后竟然会是以这种场面而落幕。
整整三千名后天武者,结成九州两大至强战阵之一的“曼陀罗战阵”,最后还被逼得开启了燕家堡一半的防御工事,竟然,在那一双手掌翻覆之间,全部变成了镜花水月般的泡影!
一击之威,乃至于此!
此时此刻,这些映入他们眼帘的场景和画面,将会伴随着“徐元兴”这个名字,永永远远地印刻在他们的脑海中,永远也挥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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