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竞赛,实际上一点竞赛精神都没有,基本上不存在规则这种东西,看得是谁更狡猾,谁更凶残。绝壁监狱整体是漏斗形,总共十六层,每一层的比赛项目都是不固定,而且各有不同,厉小刀所在的是从上往下第十层,这一回的项目是五人夺旗塞,三人独木桥,以及铁锁决斗。
五人夺旗赛的进行方式比较简单,每个囚室可以派出至多五名囚犯参赛,一座四面的方尖塔上,有四个通向塔顶的梯子,哪个队伍能够把旗子夺走,放回到自己出发点的规定位置,就算是赢了,特别的地方是,每一组有五个参赛队,但却只有四条通向塔顶的道路,而且不是拿到就算赢,还得放回出发的地方,这两个地方,可以耍花样的空间非常多,而且,每一次有这个比赛,都能看到极富创造性的玩法,这也是这场游戏的乐趣所在,五人夺旗赛,最大的乐趣是智斗。
厉小刀所在的第十层监狱有二十间囚室,也就是说要进行两轮比赛才能决出最终的优胜者,已经不是单纯的智力比拼了。
第二个项目,三人独木桥,厉小刀却认为这是比五人夺旗更有意思的项目,同一层有多少间囚室,就有多少个独木桥,厉小刀这一层就是二十个,每个独木桥都悬空十米高,地面都是铁钉,对于能力被禁锢,已经不是猎食者的囚犯们来说,原本实力强横的,摔下去也就是修养个把月的问题,实力太弱,运气不好,可能直接就死了。
而所谓三人独木桥,不是一个囚室三个人组队过一个独木桥,而是随机分配,加调控,保证每一个独木桥的三人组都来自于三个不同的囚室,他们的出发顺序也是决定好的。最后的成绩决定于一个囚室三名囚犯的通过时间总和,当然,最后没有在规定时间内通过的人,没有成绩。
这是一场六十人同场竞技,互相勾心斗角,必须要考虑同伴,但是又无法和同伴面对面配合的竞技,其中还牵涉到和其他囚室的囚犯的妥协,合作,争斗,论斗争的复杂程度,三人独木桥要比五人夺旗高十倍以上。
最后的铁锁赛,那就简单粗暴了,对战的双方被锁在一间密室,双方的脖子上都套着同一根粗大的铁链锁,铁链锁的钥匙在对方身上,铁链穿过天顶,也就是说,一方的靠近,必然迫使对方的铁链向上题,要得到对方的钥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铁链往下拉,直接把对手吊死,然后去拿钥匙。
这场竞赛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就是不限制参赛自由,一个人同时参加三个项目也没问题。
在厉小刀清楚了比赛项目以及该注意的地方之后,就没有康宁说话的份儿了,接下来的情报部分,由柺子老头跟厉小刀说,这家伙已经在这个监狱做了十年牢,一只脚瘸的,头发灰白。
“要注意的,主要是三号囚室和十八号囚室。”
老头子对厉小刀说道。
十八号囚室厉小刀还是很理解的,那里很多新人,而且是年轻的平均水平和厉小刀这个囚室不相上下新人,基本上都是背后插了四根锥子,他们真正危险的地方不是实力,而是不按套路出牌,有时候,阻碍胜利的不是别人技高一筹,而是让人恶心的意外。
而三号囚室,厉小刀知道,全是一帮老家伙,不知道在这里关了多少年了,各种能力多衰弱得不成样子,厉小刀不认为这些老头子还有什么竞争力。
“你可不要小看那些人,他们里面,没有几个坐牢时间比我短的,这种比赛,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其实,也可以说是他们生活的全部,因为这座监狱里,只有竞赛的时候,才会感觉自己还是一个人,要知道,他们一年中通常都会赢量到三次。”
柺子老头说道,言谈中,三号囚室是一帮不好对付的老鬼,每个月一次竞赛,在二十个囚室的十层,一年能赢二三次,已经是一个极为强大的数据了。
“有时候,太习惯是一种不好的习惯,老人家难道还能在铁锁赛里面获胜?”
厉小刀笑道,这次的项目,老人家们要想获胜,除非五人夺旗和三人独木桥都赢,铁锁决斗,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铁锁赛要赢,厉小刀也自信能赢,三人独木桥厉小刀没有抱太大希望,原因是他不看好同囚室的队友们脑子够用,所以,一切的关键在最初就确定了,五人夺旗赛。
“好好讲讲以前的五人夺旗赛。”
厉小刀对柺子老头说道,现在最需要的恶补经验,以及了解掌握其他囚室的玩法。
柺子老头看着厉小刀,愣了愣,转眼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新来的,不单单是实力上的压服了他们整间囚室,在眼力上也不像是一般毛躁的年轻人,能够快速的找到关键点。
“其实,这两年我们这一层五人夺旗只出现过一次,以前倒是不少,常规的打法是三段式,五个人分成三个部分,夺旗的,在下面守住楼梯的,还有负责最后抢旗,反抢旗的,最常见的二一二阵形。”
柺子老头讲到。
抢旗就是直接爬上去争夺旗子的,任务就是冲前面抢。
防守楼梯是接应己方人员,防止对手破坏楼梯,还有在一开始抢位子的时候殿后,是窜连整个过程的。
最后抢与反抢很简单,当旗子在对方手中,任务就是在对方回到起始位置之前半路抢夺,如果旗子在自己一方手中,就是保护了。
五个人分配在三个位置,可谓是各有各的办法,当然,不是没有非主流的打法,譬如五个人抱团在下面,等的就是别人在塔顶抢到旗子,自己五人一拥而上抢过来,坐享其成。
“以我们这边的实力,只有运气不太差,拿下第一回合问题不大,重要的是,如何保证体力。”
厉小刀在听了这老头的话之后,自己分析道,五人夺旗是连续进行的,第二场的体力是个问题。
“体力的消耗,是个运气问题。”
柺子老头说道,不无道理,对手越强,消耗也就越大,要是刻意保留体力,可能第一轮就输了,那可就没戏了。
“让我思考一下。”
厉小刀是个喜欢精打细算的人,只有有可能用脑子解决问题,他就会一直思考下去。
......
青州,喧闹的街上,迪亚的正在赶往约定的地方,云中阁饭店,她的司机,更准确说是临时的保镖乃是迪亚的姐姐,曾依循,一个性格和名字完全不符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在那次家族闹剧之后,曾原道也干脆没把她再关起来,只是上了一道锁,一个遥控式的麻醉器,现在这东西在迪亚的手中。
云中阁饭店,在一千米高的摩天大厦顶部一千米的位置,从大厦伸出来大块透明的特殊玻璃板,上面有摆放桌椅,就是这家饭店的餐厅了,完全露天,一千米高,恐高症患者往脚下看估计直接就晕过去了。
“哎哟,我好久不出来透气,云中阁都开始放烟花了嘛。”
里云中阁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正在驾车的曾依循说道,她现在开得很慢出于迪亚的指示,迪亚就是要故意迟到。
“开你的车,别东张西望的。”
迪亚在后头带着一点呵斥的语气说道,她这个姐姐果然比传闻中还要不正常,云中阁一个饭店放什么烟花。
“不信你看,挺特别的。”
曾依循直接摇开了窗户,一股凉风吹进来。
迪亚抬头看了看云中阁所在的方向,闪烁着微微的火光,但这是在迪亚这个距离,恐怕实际上应该是火光冲天才对。
“快,用最快的速度到云中阁。”
迪亚叫道,这下糟糕了,对方看来不是她想象得那样啊。
“你确定?”
曾依循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道,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不就是放烟花吗,我小时候天天放。
“少废话,最快的速度,不要管交通灯这些。”
迪亚大声说道,居然麻痹大意了,如果真的是有关于厉小刀的事情,那就是她的错了。
在马路中间曾依循踩了刹车,走出来,打开迪亚的车门,一把将迪亚拽了出来,后面的司机已经开骂了,马路杀手都没有这么夸张的,居然在马路中间突然刹车。
下一刻,迪亚和曾依循已经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一盏路灯的顶上。
“汽车这种东西,太慢了。”
单手夹着迪亚,曾依循说道,迪亚根本就没办法开口,速度太快了,感觉空气在发疯似的往鼻子里面灌,呼吸都非常艰难,眼睛也睁不开。
几分钟之后,曾依循带着迪亚到了摩天楼下面,走进去,发现五个电梯口都堆满了人。
“把他们都拉开。”
迪亚冲着自己的姐姐吩咐道。
几分钟之后,迪亚和曾依循来到了云中阁饭店,内厅乌烟瘴气的,到处都在燃着火,阻止迪亚进去的人把曾依循一脚踹开。
然而,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哦,可惜了,早点来就可以一起放烟花了。”
曾依循抱怨道。
迪亚很恼火的走了出去,离开了大楼。
到底,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