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城首席面色铁青,他本想辱人,谁曾想,到了最后却被人一巴掌拍了出去,又闻听杜浚奚落,登时怒不可消,提剑便要上前!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神木便迎了上去,即便是此刻被多了大旗,却也不惧这剑城首席,眼见两人便要杀成一团,魔子忽而一步上前,一掌便掀飞了剑城首席!
他冷声道:“你不配杀他!”
剑城首席落在地上,简直恨不得找个裂缝钻进去,被杜浚巴掌拍出百丈不说,想要与其一战,却又被魔子一掌给砸飞了出去,还说没有资格!
他扫视众人别样的目光,一口牙齿简直咬碎,只是心中纵然有滔天怒火,却不敢忤逆魔子之威。便在他退也不是,上也不是的两难之时,赤魔首席忽而上前,将其拉回,口中笑道:“道友何必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魔子面色淡然下来,他望着杜浚,宛如此刻大厅中唯有他与杜浚两人,旁人难以入其法眼,许久,他道:“我本不欲杀你!你却不应该诛杀凤仪首席!”
“杜某要杀何人,凭心而论便可,何须看旁人的意愿?”杜浚站立如山,冷笑一声,带着满腔的狂傲!
世上有一种人,即便是落入陷阱,即便是将死之时,其本性也是丝毫不改!难以改变,就宛如猎天所说:心里窝着火,女脱我就脱,肩上扛着剑,谁战跟谁战!
这话有些狂傲,有些洒脱,有些玩世不恭,却还隐藏着那么一点的坠落。
“你若能挽回我的颜面,我便放你一命如何?”魔子沉默半晌,道:“我在你的身上看到我昔日的影子!”
杜浚闻言大笑,许久道:“你还不配说这话,老子一生经历,你连仰望都不配!”他闷声吼道:“要战便战,何须废话!”
这终究还是一战,杜浚终究还是落败,被魔子一掌拍碎了肉身,便是其元婴都被碾碎了,众人大能叹息,从此世间无杜浚此人!
一战魔子,惊动了大厅中的所有人,两人所展露的神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汗颜。即便是杜浚最终身死,却无人敢小窥,其表露的疯狂杀机和战意,震惊了所有的人!
“看着杜浚方才拼杀的姿态,我仿若看到了凡尘中杀人无数的将军!”一个大能叹息一声,遥遥头,道:“很难想象,一个修士身上居然能有如此残暴的杀机!”
“他这一路修来,不知有怎样的经历,方才能练就出这般的一个杀伐之人!”
三日后,一众大能退出了神庙,让等候在外的妖族颇为诧异。而人鬼两族的大能痛恨妖族挖坑给他们跳,皆是可以的摆弄各自在妖庙中得到的珍宝,端是让一众妖族差点以头撞地!
几个首席结伴而行。临行前,道宗首席回望了一眼妖庙,莫名的叹息了一声:“就这么死了?”
“能如此死去,是他的幸运!”剑城首席冷笑一声,道:“不过洞虚后期的修为,那大旗又被魔子夺取,纵然他能活着走出妖庙,我也要将其剑剑凌迟!”
“骨架给我炼制尸傀!”赤魔首席大笑一声,道:“只是不知那东女现今何处,做个炉鼎当真不错!”
“只怕你到底见了那东女,却不敢动其分毫!”竹韵忽而莫名的说了这一句,满是不屑。
众人皆是渐渐离去,妖庙之前再次回归了平静。一条人影方才从远处奔息而来,欲要进入妖庙,却被守护在外的妖族大能挡住!
“杜浚!”这人发出一声凄厉之声,响彻天地之间。少顷,他转身望着七大派首席离去的方向,恨恨道:“一个都逃不了,敢杀我兄弟,便是天王老子都逃不掉!”
话语中,这人蹬空而去。
妖庙中,分散在大厅四周的房舍莫不是被一众大能洗劫一空,大厅中一片狼藉,被翻了个底朝天,只是在大厅至深之处,有一个丈许的暗门,却无人发现!
这暗门被修饰成了一个妖异的人形生物,透着一股邪煞之气,让人躲避不及!
暗门前的虚空忽而激**起来,有七彩霞光照耀而出,伸延到了整个大厅,从遍地尸骨中收拢来一点点的血肉,融合在一起,成一个肉/团!
接着,这霞光仿若刺入了虚无中,拉回了逝去的生机和澎湃的婴气,源源不绝的灌入肉/团中!片刻,霞光闪动了几下,如灯摇曳,熄灭!
唯有肉/团漂浮在虚空中,不知过了多久,肉/团开始扭曲,足足一日,伸延了出了四肢,再一日,生出头颅……白日之后,面貌方才清晰!
杜浚!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神念一动,骨逆还在识海中,除了大旗被魔子夺取,一切都还在。探手翻出殇,却见其上再无一丝灵动之气,化作了一块朽木一般,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顷刻间化为了一蓬齑粉,从杜浚之间流逝而去!
杜浚叹息了一声,望着随风飘**的殇,心中悲戚戚,少顷,一敛心神,回身看着那妖异的雕刻,依稀可以看到,那是一个被扭曲的邪魔!
据仇天说,邪魔一族的来历甚是诡异,他们不似妖族一般从飞禽走兽修炼而来,天生便是一派妖族摸样,却又好似人族一般!
邪魔好似在某个断代的岁月中,忽然降落在了大地之上!伴随而来的便是这妖庙!
杜浚将神念倾入邪魔雕像之中,少顷,他探手一挥,便打开了这门扉,露出一条深邃的隧道,一步进入其中,却不禁一愣,这门扉之后,竟然是一片无垠的虚无!
他在门扉前留下一丝烙印,留待后路,遁入其中,行三日,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却是一座宛如石碑的木牌,临前观看,但见其上无字迹,却有几个诡异的符号!
“灵位?”杜浚眉头一蹙,在没有熟悉此地之前,他并没有贸然收了这木牌,而是千遁而去,再行数日,眼前出现了六盏铜灯,灯光如豆摇曳,却透着一股阴沉的气息,宛如能腐烂万物一般!
六盏铜灯之下,赫然躺着一具十丈大小的尸体,这尸体宛如沉睡一般,浑身漆黑,身有绒毛,头生双角,眼如拳头,指甲尺长!
“像邪魔,却又不是!”
杜浚眉头紧蹙,眼前这尸体有邪魔的大体轮廓,却没有那么细致,就宛如没有彻底生长开来一般,透着一股沧桑古老的气息,宛如存在了万万年一般!
“难道是邪魔先祖?”杜浚忽而想起了昔日在小九州中,在那乌州的水族先祖和虞山等现今的水族外貌便向相差甚大!
蓦然,他眼角瞄到了这尸体的关节,其双眸狠狠一缩,惊退散布,定住身形,定睛看去,却见这尸体上,但凡关节处莫不是有着缝合的痕迹!
片刻后,杜浚以神念扫过这尸体,所见的尸体内部景致,登时让他的脑袋炸开了一般,胸膛火辣一片,难以呼吸!
他宛如遭到重击一般,呼吸粗浊,双眸瞪的很大,死死的盯着这尸体,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混沌之中,近几日风起云涌,昔日探入妖庙的大能莫不是消声隐迹,不敢有分毫的声张,唯恐引来杀身之祸!
半月的光景,一个神秘之人连斩了三个大能,这三个大能莫不是昔日探入了妖庙中的人物。一时间在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混沌中掀起了滔天巨澜!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以为,这人不出意外,便是与杜浚同行的那个修士。有人以为,杜浚大仇根本乃是魔子和七大派首席,可是这人必定不敢去杀魔子,日后一定会去斩杀七大派首席!
可是,猎天却先行杀了几个小传承的大能,难免打草惊蛇,上七大派首席做好准备。
只是,便在众人都以为,他没有丝毫机会斩杀任何一个大派首席的时候,第二日,便传出赤魔首席身死之事!
混沌中登时静默了,足足一月,没有大能出现,所有的大能都被吓怕了!据说赤魔宗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待猎天上门,其首席却还是被杀,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直到距离妖庙异动的两个月之后,猎天在刺杀剑城首席的手,被其擒获,据说若非剑城首席凑巧在冥想入定,神念无比的灵动,说不定已然身首异处!
剑城首席后怕之下,很是气愤,将剑城前的一颗大树被削落了树枝,只留下了树干。猎天被镇压了修为,悬挂在剑城前的一株十丈大树之上,却被留下了无尽生机,一时间并不能死去,只能苦苦受罪!
据说,剑城首席每一日都要来到大树前,狠狠的从猎天身上割下一块血肉!
不出几日,大树下便围满了好奇的修士,但见大树上的猎天身躯残破不堪,手脚都被斩去了,腹部更是被挖掉了一片血肉,整个人惨不忍睹,若非有那洞虚大境无穷尽的生机支撑,恐怕早就死去了!
果然,少顷之后,一道剑光从剑城中呼啸而来,来到大树前,一敛,正是剑城首席,手中的长剑一闪,便在猎天身上割出了一个小口,探手抓住一拉,‘噗嗤’一声,生生将这块血肉给撕了下来!
剑削永远也比不上撕扯来的痛!
“说,那名为东女的女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剑城首席面色阴霾,昔日魔子不由分说的一掌便将杜浚拍碎了,端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其一生的积淀,都随着肉身、元婴破碎,归入了虚无中!
他不愿放弃,只能希望从东女身上找到一丝线索了!
猎天‘呸’的一声吐了剑城首席一脸的鲜血,别过头去,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杜浚这两人到底从何而来?怎么都是这幅德行?”大树下,有人叹息一声。
同一时刻,妖庙虚无中,杜浚爆退百丈,面前异变突起!
(大**马上就到!!小冷都激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