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两人重重的跌落在了大树,挣扎良久,方才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望着那仙人,心中凛然,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简直毫无反手之力!
“越过了涅槃的存在!”佛宗首席目光一闪,沉声说道。
杜浚面色冷峻,却不语,目露沉思,许久,他的目光落在了佛宗首席身上。
老者面色无表情的望着两人,蓦然一展双臂,周身之上登时轰然散发出一股浩天邪异的气息,宛如洪水一般滔天涌向了杜浚两人!
佛宗首席但觉气息扑来,宛如狂风怒雷一般,动人心魄,忽而心中一动,失声道:“仙气,这老头难不成是个仙人!”
“就是这时!”杜浚心中一动,蓦然探手抓住了佛宗首席的手腕,低吼一声,奋力一轮,便将其甩向了佛宗首席!
佛宗首席愣住,身在半空,却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仿若不敢相信杜浚在危机间竟然会出卖他一般!
老者面色闪过一片阴霾,猛然上前,探手便抓向了佛宗首席。此一刻,佛宗首席闭上了双眼,他根本不能抵挡这老者的攻杀,心中更是对杜浚突然的出卖,感到刹那间的心念具灰,一股无力感蔓延了心田。
他叹息了一声,露出了一丝强然的笑意,望着那老者迎面而来的手爪,低声道:“佛爷我不后悔!宁天下人负我,我终究没有负旁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能以应变,眼看佛宗首席便要丧生在老者手中,电光火石间,杜浚蓦然一步前去,身如流星,一刀便轰在了老者胸膛,其难以撼动老者分毫!
他却丝毫的也不在意,眼看老者的目光落在了他自己身上,忍不住放声大笑,探手抓住了飘过头顶的佛宗首席,面色顿然狰狞,狠狠的将其抛向了山洞!
便在佛宗首席离手的那一刻,老者砰然一掌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杜浚闷哼一声,呼吸狠狠一窒,整个胸膛都塌陷了下去,踉跄几步,却抬眼望着愣在山洞口的佛宗首席,他怒然骂道:“给老子滚!看见你就烦!”
“你大爷!”佛宗首席怒道,此刻哪里还不明白杜浚打的什么计算,当下便要冲杀回去,却不想,杜浚一刀横在了颈脖之上,道:“滚!不然老子装死给你看!”
佛宗首席僵在原地,随后凝视了杜浚一眼,扭头便进入了山洞中!
杜浚心中舒了一口气,暗道:“能跑一个是一个吧!”他猛然抬头望向了老者,一刀轰杀过去,怒吼道:“何惧一战!何惜一死!”
老者抬手之间,将其砸的后跌而去,砰然一声撞在了大树之上,将整个大树都撞断了,随后有砰然落在了地上!
杜浚爬起身,身躯上布满了伤痕,口角血迹滴落,脸上却笑意不减,只是这笑意中却充满了疯狂,他一声低吼,头顶之上骄阳浮现,打出九道流光化作九阳,轰隆碾压向老者!
他一步紧跟在了九阳之后,大笑中,天灵之上蓦然拔射出一道阴森的光芒,入空百丈折返回来,落入怀中,一闪,便化作了邪塔!
怀中邪塔,杜浚扶摇百丈,轰然落下,怀中的邪塔狠狠的撞向老者!
几乎在同一刻,九阳和邪塔同时落在了老者身上,轰隆一声巨响,宛如天地欲要奔溃一般,大声震耳欲聋,此一刻,好似万条苍龙齐声怒吼,宛如千万雷霆齐同乍响!
霎时间,九阳轰隆破碎,强光刺眼,宛如尘土一般,轰隆刺破了长空,好似一个巨大的烈日绽放,恐怕便是在苍天之外都能看到这一团光芒!
光芒中,邪塔却宛如一颗阴森的寒冰,狠狠的刺入了光芒深处!
随后,又是一声轰隆,余威在一瞬间席卷了整个万古凶地九重山谷,好似疾风骤雨呼啸而过!只是,这等骇人的气浪,却没有损坏一座山峰!
若是放在别处,这余威一出,恐怕便是百万山峰也要扫成平地,但是在这万古凶地中,便是连一块碎石都没有碾碎!
第八重山谷中,天地震动,刺眼的强光刺破长空而来,竟然发出轰隆之声,引的佛宗首席悲怒回望,但见第九重山谷中宛如升起了一颗烈阳一般,撼动天地!
“杜浚!”佛宗首席一声低吼,身躯颤抖,紧握双手,咬进了牙关的望着这一切,少顷,他扭头而去,却悲愤狂吼一声:“杜浚撑住,我去搬救兵!我去找掌教,让他捏碎玉简,请佛陀真身前来!你若是敢死,我就操你二大爷!”
山的另一面,强光下不不可见任何事物,忽而,强光中有一阵清风**漾而出,来到强光边缘,速度蓦然一块,化为一道厉风呼啸遁向远方!
厉风眨眼间便要遁出第九重山谷中,其后方的一团强光中却忽而有一个人影淡然踏出,罔视周遭激**的余威,抬眼一扫,疾风入目,这人蓦然一步踏出,身躯一闪便来到了疾风一侧,伸手探出了疾风中,一握、一拉,疾风顿然一窒,随后散布而出,杜浚从中跌落而出!
老者淡然望着杜浚,好似一个迷失者,面色时而狂然,时而迷惘,在两者之间不断的游离,片刻,老者的神态定格在了疯狂,凶历的望着杜浚,蓦然一步上前,探手抓向了杜浚!
这一掌轻易的捏碎了虚空,宛如万道狂雷一般,轰隆抓向杜浚的面门!
佛宗首席一路狂奔,不多时便拉掉了佛宗安营扎寨的地方,却见此地静悄悄的,不见一人,他一愣,神念疯狂的散布而去,伸延千里,却还是没有发现一个佛门弟子!
他不甘心,疯狂的走遍了第六重山谷,不但佛宗弟子不见了,便是其他几个门派的弟子也消失了!
“你骗我,你竟敢骗我!”和尚怒然之下,周身佛气轰隆爆发而出,激**之间充满了难以熄灭的怒火,一声狂吼惊天动地!
第九重山谷中的强光足足半晌方才散去,强光一散,立刻有一众人奔息而来,来到了那大树残骸之前,举目看去,却见杜浚和老者双双躺在了地上!
在老者的胸膛上擦着一干大旗,大旗洞穿了老者的胸膛,将其钉在了地上,老者双眼爆瞪,惊骇的望着大旗,上手死死的握住了大旗!
这时,杜浚忽而动了一下,睁开了双眼,呻吟几声,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半晌,随后便看到了七大派一众人!
“竟然还没死!”剑城首席见状一笑,神态好似观赏烟花般轻松,回头对众人说道:“这厮还真是打不死!”
众人大笑。
杜浚面色淡然,望着众人不语。
凤仪掌教忽而上前,手持三尺古筝,作势便要砸向杜浚,口中冷道:“还废话什么,杀了一了百了!”
佛宗掌教却忽而上前拦住在了凤仪掌教身前,望着杜浚一笑,喧了一声佛号,道:“施主难道不奇怪我们为何能找到你么?”
杜浚心智通透,望着佛宗掌教暗自压抑的得意,哪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他性子孤傲,却也忍不住打击道:“很奇怪么?这等强光下,恐怕就是瞎子都能看到!”
佛宗首席面色果然一僵,愣了一下,却摇头,道:“此言差矣,我等本就紧跟在施主身后,能安然来到此地,当真还是要感谢施主!”
此话一出,这和尚的心思当真是呼之欲出,他无非是想让杜浚诧异他们竟然能够紧跟在杜浚身后,然后让杜浚发问,再说出自己的布下的局!
这种心思就宛如有人画了一幅很是满意的水墨,却苦于无人欣赏,便千方百计的让人看到,让人赞赏,你若去骂他无聊,他反而会振振有词的说:“没有看,我画它干嘛?”
杜浚面色困惑了一下,让佛宗掌教心中一喜,一肃面色,等待杜浚相问,却不想杜浚张口说道:“想不到你这和尚的鼻子还真灵敏!”
众人闻言皆是辛苦憋笑。佛宗掌教一愣,面色宛如吞下了一只癞蛤蟆般难看,冷哼一声,道:“任你如何狡诈,也难以逃出我的手掌!”
杜浚不问,他却自顾自的说道:“本来,我们是找不到你的,但是贫僧却……”
“你这和尚怎的如此啰嗦?要杀便杀,何须废话,你是如何找到杜某的,杜某并不关心,真正让杜某关心的是,你和尚什么时候能去往西天极乐?”
这和尚要说,杜浚却偏偏不让他说,此等话语端是好似一记耳光抽在了欲要侃侃而谈的佛宗掌教脸上!
“贫僧到底是要你知道你是如何死的!”佛宗掌教大怒之下,却还是不肯放弃,高声、急声道:“贫僧知道你和本门首席私交甚笃,便劝他来寻你,你见他绝不会逃,所以,贫僧只要在本门首席身上留下一丝追踪的记号,便可随意的跟在你们二人身后,然后寻个机会,将你堵住,防止你逃去!”
这和尚一口气将这些话语说出,端是让人诧异他的呼吸悠长。
佛宗掌教说完,尽管压抑,却还是露出了得意之色,朗声道:“虽然贫僧的计策看似很简单,但是道友们都是知道杜浚这厮的狡猾,却是如此简单的一个计策,偏偏将他堵住了!”
“哦,是么?”杜浚露出不知所云的神态,漠不关心的应了一声,随后蓦然站起,拍动双手,夸张道:“好,好!果真是好计策,天衣无缝,果真是好!不,掌教这计策,岂是一个好字了得,掌教城府简直骇人听闻,大智若愚,好!”
这一席话出口,顿然让佛宗掌教面色越发的铁青,本以为杜浚会悔恨轻信了佛宗首席,却不想得到竟然是这一番宛如赞叹白痴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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