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尊天绕金辉城上空飞了一圈,除了遇到一些闻讯来看热闹法士外,不见宁银玥和张甜以及那三百曾被控制的法士。
张甜就像个易怒易冲动的孩子,谁也管不了她,没准会惹出什么事端,墨尊天对她很不放心,本来也没想过会耗费这么长时间,回过头来想想当初之举有些草率,就应该把她们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墨尊天辗转来到曾经住过的小镇上,村子像发生过地震一样,满目疮痍,但凡能动弹的人都在废墟中修理屋舍。
以金辉城为中央,方圆百里的城镇村落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毁坏,政府应接不暇,百姓窘迫到了极点。
看到这一切,墨尊天心下怆然,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那些平日里被百姓以神一样尊敬的法士竟然大打出手,不顾他们的安危,不知道参与战斗的名门正派看到这些惨景心中作何想法?
正往前走,墨尊天忽然看到前方有灵力波动,只见木头砖瓦接二连三地飞上房顶,上面四五个小伙子忙的焦头烂额。
这里竟有法士帮助百姓搭建房子!
墨尊天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一看,只见一道曼妙无比的身影不断以法力将横梁木和砖瓦递向屋顶,动作柔美却带着几分仇恨,似乎在宣泄内心的不快。
“玥玥……”墨尊天呆视片刻后叫唤道。
猛地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宁银玥小吃一惊,娇躯一纵,猝然回首一看,竟是消失已久的墨尊天。
宁银玥眼圈一红,激出两行热泪,身影如风,扑到墨尊天怀里抽泣。
宁银玥出身王室,大大小小的世面所见不少,认知不比一般人差,能让她委屈到痛苦的事情必不简单,墨尊天暗觉不妙,却也不好问什么。
第一次受美女“投怀送抱”,还是有着东大陆第一美人之称的宁银玥,墨尊天短暂的震惊之后,情不自禁地心跳勃然,双手揽在她柔若无骨的脊背和腰上,就仿佛触摸到一块温润的美玉,爱不释手。
片刻后,宁银玥从哀伤中缓解出来,哭湿了墨尊天胸前一大片,脸上浮起一片红润的羞涩。
“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墨尊天定了定神问道。
“死了……”宁银玥眉梢微颤。
昨天墨尊天离开后,冯英也加入战斗。而创神教的人见教主溃逃,均无战意,四散而逃,六大圣地群追不舍,其中有几个人发现了张甜等庞大的战斗团,见与关子长在一起又是墨尊天遗留下来的同伴,便误以为是创神教的余孽,二话不说痛下杀手。
张甜不由分说奋起迎战,以血控咒操控三百人所向披靡,这一举动惹怒了六大圣地的强者,有一位准帝如横空出世,猛地朝张甜发出“狂猛蓄起炮”,霎那间把张甜以及她身边十多人打的灰飞烟灭,另有数十人也未能幸免。
张甜一死,被控者纷纷苏醒,慌乱中澄清事实保住一命,而宁银玥和杜涛却被他们当作眼中钉,唆使六大圣地杀之。
强者挡道,宁银玥和杜涛实力低微,怎有逃命之术?
杜涛为宁银玥挡了一击死于非命,宁银玥落在一记“念龙吟兽”的攻击中,眼见就要粉身碎骨时,冯英当机立断,不顾同门反对和质疑出手相救,并撕裂虚空把她送离战场。
宁银玥惊魂未定地穿梭在另一个地方后,恰好来到小镇上,见人们手足无措地逃命,于是便留在这里帮忙,直到现在。
“别难过了,你没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得马上离开西大路!”墨尊天道。
“那这些无辜的百姓呢?他们无家可居!”宁银玥与他们提心吊胆地度过一天,萌生了恻隐之心。
“现在的情景源非你我,六大圣地不顾众生安危,肆无忌惮地攻伐,他们若是有良知,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墨尊天道。
两人离开小镇,一路向东,一口气飞出几百里,墨尊天累的喘不过气来,这才落脚在一条大河畔。
河宽两百里,上不见头下不见尾,阴云滚滚,河水滔滔,平静中酝酿着一场大浪。
大河两岸有人以船运为生,岸边停靠着大大小小的船舶,船主正吆喝揽客。
“眼看是要下雨了,坐大船稳妥些!”
两人正考虑坐小船掩人耳目,听到一个路人如此说法,便改座大船。
在码头最左侧停靠着一搜豪华的三层大船,长约两百米,与同侧的船相比是个庞然大物。
生在内陆地区的宁银玥见此大船忍不住赞叹其盛大,但在墨尊天眼里,这船只能算中型船只,神岛帝国这样规模的船随处可见。
喀嚓一声闷雷响,崔快了人们的步伐,讨价还价的船客再不顾多少,买了船票急急上船。
墨尊天和宁银玥买了一张下等船票,混座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宁银玥很少有坐船的机会,如今坐在如此大的船舶上,有点小兴奋,东张西望,似乎很想站起来看一看令大船颠簸的河水。
河面上渐起大风,风中带着冰凉的水汽,打在人脸上顿时清醒不少。
“快让开,快让开!”一阵嘈杂声从大船入口处响起。
船分上中下三层,票价和待遇各有不同,近些天总有法士过往,都享受中上等坐席,船票很快售空,下等船舱还有不少站票,这些嚷嚷的人正是最后一批船客,只因来的迟,座位已经没了。
墨尊天扭头一看,见前后上来一群人,密密麻麻挤满了下等仓的入口,领先的四五个人都穿着淡金色劲装,盛气凌人地扫视着整个船舱,目光冷漠,就好像找欠债人一样霸道。
“是他们……”宁银玥就像受了惊的小女孩一样下意识地挽住墨尊天的胳膊,浑身微微一颤。
墨尊天抚摸着她柔软酥滑的手背给以安慰,看来这些人曾给她留下不小的创伤,令她见之色变!
“就是穿这种衣服的法士杀死了张甜!”宁银玥缓过神后说道。
“别害怕,有我在!”墨尊天搂着她微微发颤的娇躯安抚道,她怡人的体香令他沉醉。
“你们几个起来!”一个法士掏出一些钱币分别塞给就近的几个船客,蛮横地把他们撵走。
这些船客都是普通人,见他们是法士,哪里敢惹?不挨打就不错了,还有钱拿,连忙带着东西远远躲开。
“哎呦,总算能坐下来歇一歇了,连续两天斩妖除魔,把我累坏了!”一个法士懒洋洋地坐下来,放声喊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功劳一样,最后面跟进来的还有九个被捆绑的人,从着装上看都是创神教的教徒,人人沮丧狼狈。
“天苑谭的门徒真是越来越没公德了!”墨尊天旁边的一个船客轻声叹道。
“六大圣地之一的天苑谭!”墨尊天心里暗道,培养出这种狐假虎威的门徒,可见天苑谭门风不正,不受百姓见待。
然而那位船客的声音虽小,却被他们其中一人敏锐地捕捉道,脸色不善地走过来,傲慢地问道:“刚才是谁说我天苑谭的门徒没公德来着?”
墨尊天旁边的船客被盯得头皮发麻,同处一侧的墨尊天能看到他双腿在发抖,双手彼此握着,指甲都块陷入肉里了。
“天,天苑谭斩妖除魔,为我等造就太平,功功功德无量啊!”船客兢兢战战地扭头答道。
“哼,量你凡人怎知我辈幸苦?邪教门徒猖狂至极,若不是我六大圣地联手,西大路早就被他们掀翻了,学会感恩吧,庸碌一世的凡人!”那位法士目中无人地冷笑几声,回到座位上眯着眼养神。
“你们几个邪教爪牙过来!”领头的法士颐指气使地冲着那几个创神教俘虏喝道。
整个热闹的船舱只因他们的到来而鸦雀无声,他们却以功臣自居,无视船内所有人。
“给我们捶捶腿!”那人道。
几个俘虏敢怒不敢言,挨个跪在他们身侧,按要求服侍他们。
“妈的,你轻点行不行!”一个法士怒喝道,说着便飞起一脚,把那俘虏踢的离地一米多,重重摔在夹板上,口吐鲜血,蜷缩着身体呻吟。
“给我闭嘴!”那人喝道,“不服你起来啊?要不是用你的狗命去领赏,我早把你丢河里喂鱼了。”那俘虏连忙咬紧牙关,含泪忍住剧痛,一步步爬到他身边继续捶腿。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几位法士欺人太甚,墨尊天能由现在的实力,与郭刚德有直接的关系,又何况创神教的教徒也不尽然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他有心解救这几人,刚思索着对策,忽然感觉到一股异常强悍的气息从后面袭来,行至船上空时陡然消失。
“有高手来到船上!”墨尊天心头一惊,这位强者一定是身受重伤并且是在逃命,只因气力不够所以才偷偷落在船上歇脚。眼下船已驶离港口,风浪越来越大,倘若追杀之人不顾满船百姓的安危就地大战,那后果不堪设想。
“妖邪速速出来受死!”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当空而下,所有人不由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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