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光,永永远远不会结束……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石破天惊的喝喊惊醒了两人的美梦。
只见师父夏商周满面怒容,冲了出来。
夏商周仔细地看了看两人,脸上表情忽然大变,就连脸上的肌肉也在痛苦地抽搐着,“阿凤,你真得要离我而去了么?”夏商周狂喊着,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声嘶力竭地哀鸣。
黄玉梅道:“师父,我两人真心相爱,就请师父恩准……”她低下头,红晕上脸,低声说着。
夏商周却是不理,大声咆哮一声,一掌击来。
黄玉梅想挡在张玉堂身前,她是多么多么想替丈夫挡这一掌啊!只是师父早就看破她动机,长袖一拂,将自己拂开数丈。
只望见张玉堂被击中胸口,吐出一口黑血。
“玉堂,你没事吧?”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背心对着夏商周,以防他再打第二掌。在她心中,这个少年的性命,远远胜过了她自己,她心中全被他充满了,哪里还顾得上自身安危?
夏商周哈哈狂笑数声,道:“他已经中了我的“寒冰凝血掌”,三天内若是不吸人血,便会全身鲜血凝固而亡。你二人从此已不是我魔剑派门人,还不快滚!”说着长袖一拂,转身去了。
只听师父口中还兀自喃喃念着:“阿凤……阿凤……”声音中,竟然更是凄凉,如同厉鬼在低语一般。
黄玉梅道:“五师哥,咱们走。”说着,扶张玉堂起身。
张玉堂道:“师父既已将我二人开革出门,这“五师哥”的称呼却也别提起……”黄玉梅道:“好。以后我叫你“玉堂”,你叫我“玉梅”。”
“玉梅。”
“玉堂。”
两人紧紧相拥。
就这样,两人相互扶持着下了山。
要生存……
必须要吸血!
命运便是如此残酷!
吸血!
吸血!
两人便这般一起寻了路人,吸食人血,维持张玉堂的性命。一堆堆白骨,一个个骷髅,都是他们生存的见证。
他说,为了她,他一定要活下去。
她说,其他人我都不管,只要你陪着我。
就这样,他们在江湖上流浪。
贴心的……流浪!
武林中出了这么一对怪人夫妇,自然是震**不小。江湖人士结成同盟,一同对付张玉堂黄玉梅夫妇。
一日,黄玉梅捉到一个小孩儿,提着上了张玉堂所居的山崖。张玉堂在山崖峭壁中寻了一个山洞,算是两人的新房,两人就在这里结了婚,做了夫妇。
张玉堂笑呵呵地道:“玉梅,你辛苦了。”
忽然,他纵起身来,大喝一声!
一个人纵身而入,喝道:“恶贼!纳命来!”那人剑眉入鬓,生的虎虎生威,手持一把如火焰一般的宝剑。
“赤焰剑!你是文剑和!”还是张玉堂见识广博,说了出来。
那人哈哈一笑道:“正是文某。”说着连刺三剑。
那人剑法好高,玉堂敌不过他。
她拔剑在手,揉身冲上。
那人一剑刺来,玉堂挥剑挡开。谁知这招却是虚招,那人随即向自己攻来!
黄玉梅已被他剑光笼罩,逃身不得!
闭上眼睛吧,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
那玉堂呢?他怎么办?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么?
黄玉梅这一刻想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丈夫……
“玉梅!快走!”
那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哪里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了。
赤焰剑刺进了那个胸膛!
鲜血喷出,如火舌一般,洒在了她的脸上。
“快走啊!”那人伸出那只大大的手,奋力推开自己。
跑!
她此刻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忽然却是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原来她慌不择路,竟然奔到了悬崖边缘,脚下一滑,已是来不及收力。
玉堂,玉堂,我们到阴间做夫妇罢!
她心底呼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
我是到了阴间么?
站起身来,只见自己身子已经没入水中,衣衫已经湿透了。原来崖底是一泓水潭。
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喊:
报仇!
就这样,挣扎着上了岸,一定要活下去!
就在这谷底,她发现了“嗜血魔剑”剑谱……
……
一幕幕往事浮现在黄玉梅的脑海中,黄玉梅的眼眶却已是微微湿润。轻风吹过她的面庞,却带不走她的忧愁……
忽然,她不禁想起,文啸天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她为避魔剑门众弟子,已奔出十里之外还哪里去找文啸天去?“哼哼,”她恨恨地说,“迟早有一天要杀光文家的人,为玉堂报仇。”
夜空下,她就这样,一个人低低地说着,似在对着阴间的张玉堂,更似在对着自己的深心,这般说着。曾经的那些瞬间,此刻似乎又重新有了新的生命,鲜活地蹦跳着回到了她的眼前。前尘往事,难道真的没有改变过吗?
再说文啸天,他侥幸逃脱虎口,沿着草丛,爬了许久,才看到一条大路。
他心想:走了那么久,想来离家已经很远了。他在草丛中爬来爬去,衣裳已是破烂不堪,离家时带在身边的几两碎银子早不知去了哪里,想是路上颠簸,掉在路上了。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痛起来。
文啸天自寻思,怎么也要找一个大城市,找到一些爹爹的故交,讨一口饭吃。转念一想,自己如此落魄,岂不是污了文家名誉?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向爹爹的故交求助。
他性子倔强至极,绝不愿意向人示弱,如今家破人亡,竟然咬了咬牙,暗暗发誓:我要自己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忽然想起母亲还没有安葬,便寻得路途,回自己从小居住的庄
园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黄玉梅放的那一把火熊熊燃烧开来,虽然烧尽了庄中院落,但是庄园旁的野草还是无力地伸着脑袋,向路人打着招呼,小花儿憔悴地开放着,文啸天望着儿时的乐园也被糟蹋成如此模样,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息。
娘,我来了!
他大声叫道,在荒野上寻觅着母亲的遗体。黄玉梅的蛇毒好厉害,文夫人此时却已是白骨一摊了。文啸天想起母亲平日里对自己的好处,他顽皮胡闹,摔得衣服破破烂烂,每次都是母亲不厌其烦地为自己缝补……仿佛昨日还在自己身边的母亲,如今却已是天地永隔。
这痛楚,哪里说得出来?
几只乌鸦在漫无目的地飞着,发出几声哀鸣……
望着破败的村庄,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小桃无主自开花,
烟草茫茫待晚鸦。
几处败垣围枯井,
向来一一是人家。
文啸天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他用双手刨开土层,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混着泪水的咸味,轻轻地弥漫开来。
用力!用力!
他双手指甲里已满是泥土,但他却没有罢手的意思。直到双手微微渗出鲜血,看来是已经挖到硬土层了,再也挖不动了,这才罢手。
他站起身来,轻轻抱起母亲的骨架,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生怕惊动了母亲本已安息的灵魂。
俯下身来,低低地在母亲耳旁耳语……
轻轻地,轻轻地,将泥土盖回母亲身上。就像给母亲盖上一条又一条厚厚的棉被……
娘,天儿去了!
他一狠心,站起身来,深深地向那土坑内望去。
站起身来,拭了拭泪水,他手上有泥,此时已经抹得满脸都是泥土,却正好把深深地泪痕掩住。
望着四通八达的路儿,你该到哪里去啊?
他也不选择路途,随性而行,也不知向什么方向行去。
一路上渴了便饮河水,饿了便摘了果子,也不擦洗,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当时江南果树甚多,果子味道也甚是甘甜,而民风却也是十分纯朴,路人摘几个果子,也从来不予计较。是以文啸天这一路上肚子却也没有吃太多亏。但是他年纪毕竟还是太小,不过十一二岁,不识路途,只是一路上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
这一日,他来到了杭州城。
他心想:“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天下西湖三十六,其中最好是杭州。”既然老天让我至此,不如在这杭州城中游历一番,否则还驳了老天爷的面子。想到这里,昂首阔步,走入城去。
文啸天身无分文,向人打听了西湖的所在,前去游览,一路上看都许多人坐在一处,正在喝茶聊天。西湖龙井天下闻名,西湖旁自是有许多茶坊,茶博士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审核:ad迷n 时间:042015 3:58PM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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