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听他称赞自己美貌,心中一甜,脸上一红,但是仍然嗔道:“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一家一等于二了?”文啸天淡淡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啪地一声,原来是马翠翠又是一拳打在他身上,文啸天急道:“你怎么又打人?我说你竟然知道一家一等于二,真是聪明……哎呦,哎呦……”
马翠翠待打过了,这才又问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文啸天还是不答,又道:“一加二等于几啊?”马翠翠忽然抬起头来,望见石板上的数字,忽然道:“哦,我明白了。这行数原来是这样……第一个数是1,第二个数还是1,第三个数2却是1+1之和,第四个数3却是1+2之和。那第四个数便是2+3之和了。”
文啸天负着双手,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马翠翠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道:“你这坏蛋!”文啸天却是不和她辩白,道:“你去捡五十五个石子,放进去。”马翠翠嗔道:“好啊,原来你早就算好了,只是为了故意戏弄我啊。”说着又是打了文啸天几下,直打得他连声求饶,这才罢手。
马翠翠自从被刘豪欺骗以来,心中愤恨,对于天下男子,竟然都是以一种既不信任的心态来看待,便是看到文啸天为了完颜傲雪,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对他虽然另眼相看,但是心中仍然不知怎地,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此时见他如此聪明,转瞬之间便想出了这排数列的规律,心中却是暗暗佩服,但是脸上仍然对他冷嘲热讽。
文啸天却是不知道她心中如何变化,仍然自顾自地向前,果然,前方便是隐隐有光亮发出,文啸天心中大喜,立时向前疾奔,马翠翠见他这般快奔,心中恼怒,脚下也是加快速度,口中却是道:“你也不等等我啊。”可是口中一说话,真气不调,竟然滑倒在地。
文啸天却是立时回身,轻手将她扶起,见她衣衫上微微沾上了泥土,便伸手替她拍掉,低声道:“你没事罢。”马翠翠却是并不领情,怒道:“你想让我有事啊。”但是心中却是一动,望着他清秀的脸旁,竟然有一种冲动从心底暗暗涌上,几乎不能克制。
文啸天却对她的刁蛮并不理睬,只是淡淡一笑,转身走开。马翠翠急忙跟在他身后,叫道:“喂,你等等我啊。”文啸天摇头道:“我不叫喂。”马翠翠只得道:“文大哥,你等等我。”文啸天这才驻足停下,眼望前方,道:“前面就是一线天了,你可要抓紧我的手。”说着伸手握住她的双手。
马翠翠被他这一双手握住,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欢喜,心中竟然盼望眼前的这条“一线天”永永远远也不会走到终点,这样自己就可以永永远远握着这双手,岂不快哉?不过她忽然心中升起一团不知
名的怒火:我怎能喜欢上了这个小贼?不过望着文啸天的身影,怒意竟然渐渐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莫名的依恋之感。
文啸天仍然迈步直行,毕竟手上拉了一个人,走的速度却是减慢了许多,但见两旁山势险峻,自己走的道路却是山腹中一条险路,山峰都向中间靠拢,仿佛要倾倒一般,文啸天心道:看来这山谷中的通道中,若非正午午夜,恐怕就连太阳月亮也看不到了。看着通道浑然天成,看来并非人工所为,想来老天造物之巧,当真是令人赞叹不已。
一路上怪石嶙峋,山势奇特,岩石模样古怪,甚至还有的颇为像各种动物,文啸天一路上边走边看,竟然看得痴了,而身后的马翠翠竟然也不说话,只是怔怔地观赏风景,想来也是对这风景颇为欣赏。
文啸天心中不由得心道:这空谷之中,果然是修真养气之所,古人云:“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事务者,窥谷忘返,便是这个境界了。”他虽然仅仅是一个少年,但是看到了如此景色,竟然有如一个老气横秋之人一般。
文啸天但见前方从山上一丛瀑布从天而降,如同水帘一般,水珠一滴一滴地结成线来,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水珠清澈,倒映在文啸天和马翠翠两人的身影,若非身后还有一个恐怖的黄玉梅,恐怕两人当真以为到了仙境一般。
忘忧谷,果然能令人忘忧。
文啸天抬头,从山的缝隙中望向无垠的天际,所谓“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恐怕也无非如此了吧。他长叹一声,却是继续迈步而行。
两人一齐走过水帘,却是互相撩水取乐,虽然两人正在逃离黄玉梅的路上,不知身后的黄玉梅不知何时会冲开穴道,但是两人仍然玩得颇为高兴,几忘了人间的所有的愁苦。
玩了许久,这才离了瀑布,向前继续行进,一路上山道颇为蜿蜒曲折,马翠翠虽然身体疲惫,但是在文啸天面前却是一直好强,绝不喊累,倒是文啸天感到了她脚步越来越沉,心道:她或许是累了,这丫头,这般好强。心中倒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好强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道:“我累了,咱们休息休息吧。”
马翠翠见他竟然主动要求休息,既照顾了自己的身体,又顾全了自己的面子,心中不由得微微欢喜,不过在脸上却是冷冰冰地道:“你这人怎么走这么短的路就累了?”但是却是赶忙一屁股坐下,大声喘气休息。
文啸天也不理她,只是自顾自地看着风景,摇头道:“也不知是哪个家伙一坐下便大声喘气?”马翠翠脸上一红,重重地拍了他一下。文啸天却是不理她,自顾自地欣赏风景,心道:也不知完颜姐姐到了何处?她被师父救走,想必是没事了。凤一箫老前辈为什么
不索性除了黄玉梅,也好为武林除了一大害呢?想来是她老人家居心仁善,这女魔头虽然为恶多端,但是仍然给她一条生路吧。想来,黄玉梅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啊。
想到这里,对黄玉梅的仇恨竟然消了许多,竟然同情起黄玉梅来,心道:她丈夫去世多年,心中想必也不好过吧。竟然忽然联想到自己,自己此生此世恐怕是很难见到白云了,即使见到了她,恐怕也是狐狸派弟子和狐狸派叛徒相见,便要动手吧。
他久久地无语,直到马翠翠休息够了,两人这才上路。饶是他脚步轻便,但是谷中道路极为崎岖难行,若是一般人,不会上乘轻功,恐怕走不了半个时辰,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文啸天马翠翠二人毕竟是身怀武功,仍然可以勉力支持。
就这般行了三个时辰,直到两人几乎都精疲力竭,这才走到了山谷的出口。
文啸天仰望苍穹,但见一轮红日挂在半空,却已是偏西了,毕竟许多时候不见太阳,忽然看到,心中是说不出的欢喜。
眼见绿草茵茵,小草青的逼人眼睛,几乎令人不忍踩踏,绿柳依稀,在河边如同姑娘的长发一般垂下,不觉心神为之一爽。
文啸天眼望前方,道:“前方便是一座城了,咱们不妨进去休息休息。”马翠翠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那个家伙一出了山谷便要去休息。”文啸天见她口上仍然丝毫不肯饶人,不由得暗暗摇头,但是却是不再多话,当先便行。
一路上客商路人也是不少,这座城池坐落于宋金边境上,从古自今便是要道。此时大辽国已经覆灭,天祚帝耶律延僖率大臣投降,大辽国从此便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而没有了辽国的阻拦,大金对于大宋的压力自然是更大了。不过大宋的东京仍然是一片花红柳绿的景象,虽然宋徽宗已经南撤,但是刚刚即位的宋钦宗却是仍然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
这里已是黄河之滨,金人渡过黄河以后,很快便会到达此处,所以这里的百姓都纷纷着急南迁,而极少有进城之人,如今文啸天和马翠翠二人竟然向城内走,却是逆着人流而上了。
虽然往日颇为繁华,但是金人好杀成性,便是任何人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有钱人家自然是早就走了,只剩下许多穷人家无路可走,只能在城中坐以待毙了。宋朝军队却是战斗力极差,便是大宋百姓,也从来没有对他们给予什么希望。
文啸天眼见平日里颇为繁华的城市此时满目萧然,心中不由得一酸,心道:大宋官家昏庸至此,这些年来我所到之处,处处却都是这般。但是自己毕竟既非朝廷官员,也没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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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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