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要去推门,只听门噶这一响,原来紫衣竟是不请自来,已经到了他身前。
“你……你来了……”清水看着佳人就在眼前,竟是吞吞吐吐,一时不知说什么的好。
“你跟我走吧。”紫衣咬着嘴唇,凝视他许久,才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不行……我答应小岛叔叔了,否则就是小狗。”清水想起自己许下的诺言,这般说道。
“你走不走?”紫衣忽然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尖的一头对准了自己的喉咙,道:“你要是不走,我就捅下去。”
清水急忙道:“紫衣,我们好好说好不好?你快把它放下。”紫衣道:“我只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清水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小岛叔叔一来,你便不开心。可以告诉我吗?”
紫衣看着清水,一个字一个地道:“你、有、没、有、骗、我?”每一个字,她说的都是那样地重,仿佛都带着刻骨的仇恨,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没有……”清水一手指天,道:“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的。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紫衣道:“你当真不会武功?不知道我七煞幽冥岛?”说着两道令人直寒到了心底的目光看向清水。
清水大声道:“我清水对天发誓,我不会武功,也不知道什么七煞幽冥岛。”说完,看着紫衣道:“我发过誓了,你还不信吗?”
紫衣道:“那如果你爹爹,妈妈,小岛叔叔他们都要杀我,你护不护着我?”说着看向清水,不过目光中冰冷的寒意消失了,只剩下期待着心爱男子保护的那种小女儿的柔弱眼神。
清水心中一动,将她拥入怀中,道:“不管谁要杀你,我都永远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宁可死了,也不愿意他们杀你。”紫衣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肩窝,道:“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清水点头道:“是,真的。”说着,把紫衣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道:“你听,这是我的心在跳。我若是说了谎,心跳肯定会快。你听我现在的心跳快不快?”
紫衣低低地道:“我不信什么心跳,只要你说你没有说谎就好。”说着又道:“我想,要是你父母、小岛叔叔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世,肯定要杀了我的。我们还是快走吧。”清水搂住紫衣,道:“我不能不要我的父母。”
紫衣一听这话,奋力一挣道:“如果这样,那你便不要爱我,我也不要你爱。”说着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清水大急,急忙从她身后追上,道:“紫衣,你听我说。我爱我父母是真,爱你同样是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紫衣道:“你若是不跟我走,我便生气了,这一辈子再也再也不理你。”说着转过身去,推开清水身子,继续向前走去。
清水更急,道:“我……我……一边是父母,一边是你,我没法做选择……”
紫衣道:“我不用你选,我走还不行吗?”说着脚步更快了。清水闭上眼睛,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道:“你不要走……不要走……”
紫衣只听他说话,但不见他追来,心中更怒,头也不回一下,只是继续向前。
她下了楼,夜此时已经深了,街上行人不多,掌柜的半眯着眼睛,见紫衣下楼,只问了一句:“姑娘哪里去?”紫衣不答,掌柜也不介意,打个哈欠,趴在柜台上睡了。
紫衣心中悲苦,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捂着脸向前慢慢地走着。
忽然,她的耳旁传来了清水的声音:“你别走……别走……我……我跟你走……”紫衣大喜,只见清水就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已,目光中全是真诚。
紫衣投身入怀,道:“我就说你不会不要我的。”又道:“你想好了?”清水点头道:“我想好了。等着咱们两个结了婚,生了孩子,在一起回我家去看看我父母,到时候他们要是接受了你,咱们便在谷里呆下来。要不然咱们继续浪迹天涯。”
紫衣红了脸,嗔道:“我才不给你生孩子呢。”清水见她脸上带着红晕,可爱至极,忍不住低头吻她脸庞,低声道:“我不能没有你。”
紫衣被他衔住了唇,只感觉触电的感觉走遍全身,身子立刻软了下来,任凭他搂着自己,这般用嘴唇不断在自己唇上肆虐。
缠绵许久,紫衣道:“清水,你说我们要去哪里?”清水想了想,道:“我们便去浪迹天涯。先在日本境内游玩,然后我们还要中国,那里是礼仪之邦,人心纯善,我们不如就在那里定居下来……”紫衣点头道:“我都听你的。”
清水点头道:“我们这就走吧。”说着,两人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在黑暗之中向前走去。
清水下定决心,便再也不回头,拉着紫衣的手,向前而去。夜色中,月光照在两人脸上,看佳人如玉,心道:若能一世这般走下去,此生还有何憾?
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尽管前面是无尽的黑暗,但是又有什么呢?只要携手并肩地走下去,一起看天上人间,一起看天地浩大,还有什么好害怕,还有什么好畏惧?
月亮此时正值当空,刚刚入夜的寒气侵袭到两人身上,但是两人的心头却都是暖暖地,如有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燃烧,驱尽了天地间所有的寒冷。
清水抬头看向天空,缓缓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紫衣奇道:“你在说什么?”清水道:“这是《诗经?陈风》中的一首诗,叫做月出,讲的是月亮刚刚升上来,有一个美人站在月下。”紫衣脸上一红,道:“你又笑话我了。”
清水急忙道:“哪里有?我这话是句大实话,发自肺腑。”说着在自己的胸口比划。紫衣扑哧一笑,不再怪他。
而后,两人竟然都沉默了许久,如傻瓜般地对视着,清水忽然道:“你知道吗?我在
那间木屋中看到了一首词,写得好得很,你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紫衣虽然没有读过几天书,但是知道清水最喜欢的便是诗词歌赋,于是也顺着他的性子,愿意听他读些诗词,便道:“你说来我听。”
清水道:“这首诗格律和其他诗都不一样,既不是古风,也不是五言,更不是七律,但是读来却朗朗上口,情真意切,所以我看了一遍便记了下来。”
眼前似乎有浮现了石壁上的文字,在他的眼前,跳跃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深夜中的清纯的空气,道:“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和你贴心的流浪。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凉,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剑的影子,水的波光,只是过往是过往。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如果还有贴心的流浪,枯萎了容颜难遗忘。”
紫衣抬头望着他,一时间竟是痴了。
清水缓缓地道:“这一首《天下无双曲》是一首曲子的曲谱,我刚才读的,便是这首曲子的词了。只是我不通音律,看不懂曲子的谱子。若是可以得懂得音律之人的指点,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弹这一首曲子,那便好了。”
紫衣悠然神往,眼神中流露出期待之意,道:“如果那样,那真是太好了。只是,我这人就会舞刀弄剑,只怕学不会……”
清水伸手拉住她手道:“怎么可能?只要我天天教你,你肯定能学会的。我们两个人就像这曲子里说的一样,贴心的流浪,直到头发都白了,还要在厮守一起。”
紫衣点了点头,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别忘了今晚你说的话。”
清水一时欢喜,抬头看着月色,只觉得此时的月色竟也比其他时候更美丽几分,月亮虽然没有成为完全的圆形,但是那轮廓此时看来也是那般完美。
佳人在怀,明月当空,这样的日子,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两个人就这样,在夜空下,痴痴地站着。直到紫衣感觉有些冷了,便索性偎在清水的怀里,再也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缓缓地升了出来,温暖柔和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给两人的身上披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公子好雅兴。”忽然小岛哲夫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本来的平静。只见小岛哲夫一声月白色的衣衫,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潇洒自得的神情。
清水看着小岛哲夫,下意识地握紧了紫衣的手。
紫衣和清水对看了一眼,两人都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绝不回去。
清水不理小岛哲夫,转过身去,向反方向走去。却只见人影一闪,一个人扛着锄头,戴着蓑笠,赤着双脚,一幅农夫打扮,拦住了清水的去路。清水不由得叫道:“高桥叔叔。”原来这人正是清水谷高手高桥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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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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