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到香味了。”唐独秀嚷嚷,“这一定是座酒楼,我要喝酒,我要吃饭,我累了。”他近乎耍赖的叫嚷着。
唐一也瞧着车厢,让花公子赶紧停下,伺候两位大爷到酒楼大吃大喝一顿。
“现在是非常时期,要为安全着想。”花公子解释,“我们还有干粮,酒肉也有,何必要到酒楼去呢。”
但他的意见完全被不予理睬,南宫秀和温柔也回过头来喊累喊饿,并且她们也一致同意去酒楼的想法,花公子头上的青筋在跳。
没办法,花公子的一张嘴说不过四条舌头。于是,悻悻的花公子把马车停在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酒楼前面,立刻有殷勤的伙计出来招呼。
唐独秀抚着大肚子,一步三晃的率先走进酒楼,眼毒的伙计立刻认定这是众人中掏银子的主儿,同时,极有成为冤大头的潜力。
温柔和南宫秀逛了一路,除了两串冰糖葫芦,出奇的一件东西也没买,这也算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唐独秀随意的点了菜,嘱咐伙计上两坛好酒,随手抛出一角碎银子,机灵的伙计迅速而准确的一把抓在手里,千恩万谢的小跑着下去了。
南宫秀嘴里含着最后一颗糖葫芦,舍不得咽下去,手里的竹签一下一下的逗弄着花公子,后者则视而不见的喝着茶。
温柔伏在桌子上,悄声的说:“你看店里有几个人是想杀你的。我猜那个带着孩子的夫妻很可能是一对鸳鸯杀手,而那个小孩子其实是个侏儒假扮的。还有窗户旁边的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先生,别看他瘦骨嶙峋的,和可能他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鬼书生,还有,你看那几个挑夫。。。。。。”
唐独秀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既然认出了人家的真面目,为何不先下手为强,一刀砍过去再说。”
温柔不屑的撇撇嘴,“本姑娘要以静制动,看这些宵小能耍出什么花招。”
唐独秀冷笑,“你的功夫如果能和你的想象力一样厉害,我们就不用怕什么侯爷、王爷的了。”
南宫秀替温柔出头:“温柔姐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你到底有没有江湖经验,知不知道什么叫小心无大错。”
花公子也冷笑:“你也算是有江湖经验的话,那八岁的孩子都可以算是老江湖了。”
几个人开始互相攻击起来,似乎对这个游戏都乐此不疲。
唐一把玩着手里的筷子,别人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
他一直在想着独孤冷和柳随风能让自己领悟到什么,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懂得了一些,可是很快又会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唐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挣扎着。
一个人影窜了过来,一屁股就坐在南宫秀的旁边。
“这个小姑娘真是漂亮。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和你很有缘分。”来人笑嘻嘻的说。
温柔又好气又好笑,“你总是像个游魂一样,而且看起来色胆好像更大了。”
南宫秀迷惑的看着温柔,不知道从哪冒出这么一个人来,而且看上去温柔和他很熟悉,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动作。
来人冲着温柔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勾着金丝的袖口在眼光下闪着光,白色的丝绸长衫,穿着白狐皮的短衣,纯金打造的腰带上嵌着龙眼大的珍珠,看上去,这个人不是王孙贵族就是富家子弟,不过和他衣着不协调的是,他的腰间居然插着一把没有剑鞘的剑,--------并且还是只剩后半截的剑。
这是一把证明他身份的武器。
南宫秀眼珠一转,“你就是付庆?”
断剑公子付庆依然嬉皮笑脸,“还不就是我喽,怎么样,早有耳闻吧?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你讲讲江湖轶事,让你长点见识好不好。”
众人还是不说话。
南宫秀用手支着下巴,一脸的天真烂漫,“我倒是无所谓的,只不过,我得先征求我夫君的意见。”
付庆的脸色有些变了,“你已经嫁人了?”
南宫秀笑嘻嘻的扬了扬下巴,“就是他啊,要不然,你和他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带我去听故事。”
付庆尴尬的看着花公子,“我不知道她是南宫秀。”
“你知道自己是谁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花公子讽刺他。
唐独秀问:“你不是在赌场发财么,怎么跑到这来了。”
付庆还是一副没有正经的样
子,“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怕小花一个人独木难支,所以他刚走,我很快就追过来了嘛。”
花公子看了看唐独秀:“这句话你信么?”
胖子严肃的摇头,“我要是相信,那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
付庆不在意的平摊两手,“信不信随便你。现在说说,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他有个屁打算。”花公子重重的放下茶杯,“都是我替他打算的。”
“不过现在你来了。”花公子欣慰的说,“总算有人能帮我一把了。”
看着大家都笑着对自己点头,付庆忽然有种跳进陷阱的感觉。
不过,付庆暗自得意,这也是说不定的。
温柔把唐一介绍给付庆,很快两个人就臭味相投了。
菜送了上来,虽然不算珍馐佳肴,但也有鱼有肉,还有够烈的烧刀子。
付庆喝了一大口,感叹的说:“除了赌,世上最快乐的可能就是喝酒了。”
“还有勾引良家妇女。”花公子提醒他,“这才是你最大的长处。”
付庆不以为耻的得意起来。
“有时候,长处会要人命的。”一个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人正走过来,衣服很旧,已经洗得发白,手中拿着一把纸扇,上面画满了怒放的桃花。
付庆放下酒杯,“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你最好看清楚,我现在可是有了帮手的,要是再动手,吃亏的可就是你了。”
唐独秀恨恨的盯着付庆,早知道这混蛋不是什么顾忌自己安危才提前离开赌场的,却想不到是因为得罪了厉害的角色。
青衫人笑道:“不管有多少帮手,总要讲个理字的。你在赌场输给了我,就应该把手赔给我,不然的话,岂不是成了没有赌品的烂赌鬼?”
南宫秀悄悄拉了拉付庆的衣袖:“你和人家赌输了要砍手的?”
付庆苦笑着点头。
南宫秀:“那你把手砍下来给他不就好了么。”
付庆的嘴张合了几下,没发出声音。
“我也想赌,你敢接么。”
说话的是花公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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