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娇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就会想杀人。
现在,他想杀的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捕快。
没有废话,白天娇起身踢飞桌子,在桌子飞向哥舒飞的时候,他的人也冲上前去,不干掉哥舒飞的话,他实在是气愤难平。
哥舒飞也不含糊,挥刀直劈,不但把桌子劈成两半,刀势不减,直迎向冲过来的白天娇,两人缠斗在一起,哥舒飞单刀翻飞,白天娇拳脚齐上,打的好不热闹。
可惜酒楼上的客人早就溜得一干二净,没有人留下来欣赏二人的打斗。
白天娇赤手空拳,并不是他托大,而是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兵器,对于信任身体超过武器的人来说,哪怕是神兵利器,也会成为累赘,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的拳脚。
哥舒飞自然全力应对,毕竟对方的名头在那摆着,盛名之下,岂有弱者,于是这尽忠职守的捕快上来就痛下杀手,杀招频出。
因为小捕快捋了自己的虎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白天娇一怒而起,意图将其毙在掌下,也好给其他不知深浅的人一个教训。
可是交手之后,他发现这个捕快的身手居然不弱,不但不弱,简直就可以说是很强。
还有令人比较尴尬的是,白天娇以身法闻名,武功其实是他的弱项,远不如身法厉害,于是哥舒飞一时间竟和他斗得旗鼓相当,虽然不能砍下他的脑袋,倒也不处于下风。
白天娇有些郁闷了,早知道这个捕快如此扎手,刚才就应该大笑三声,留下句“就凭你也配和爷爷动手”然后飞身而去,谅他也追不上自己,现在倒好,说不定过个一时半刻,爷爷就要被打成孙子了。
好像,对方的武功并不比自己高明。发现这一点的哥舒飞士气大振,攻势更加凌厉,白天娇左躲右闪,虽然不曾受伤,但是却觉得大大的失了面子。
动手的时候,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酒楼的食客做了鸟兽散,可苦了掌柜的,跑掉的人当然不会付
钱,听楼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相比桌椅物什也都砸了个七零八落,一时间只觉得肉疼不已,几欲落泪。
但是坚强的掌柜还是首先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报官,然后才躲到一旁捶胸顿足,伙计们赶紧上前安慰,心中也是大声问候楼上两个瘟神的慈母。
要说本地衙门还是很为民做主的,接到报案,立刻有两个捕头带着一种衙役匆匆而来,大声吆喝着要擒拿恶徒。
“那个捕快打扮的人上来就说什么白天娇速速跟我回去受审,然后对方应了两句,两个人就打了起来,这会儿怕是已经把楼上弄得一塌糊涂了,诸位大爷若不赶快上去,恐怕整个楼都要被拆掉了。”一个还算镇静的伙计简明扼要的介绍了情况。
“你说那个捕快称对方什么名字?”一个满脸威严正气的捕头问道。
“白天娇。”伙计飞快的回答,他还补充道:“小的绝没有听错,就是白天娇。”
威严的捕头转头看了看随行的另一个捕头,那捕头身材高大,一脸彪悍之色。
“既然有自己兄弟在办事,我们还是不要上去,免得有抢功之嫌,暂时就在楼下戒备,以应不时之需。”威严捕头如此说到。
“言之有理。”彪悍捕头这样回答。
掌柜的和伙计们有些发愣,楼底下围观的人们也都摸不到头脑,既然来了,何不上去帮那捕快抓捕贼人,在这里戒备,戒备什么?怕卖菜的小贩下黑手拿白菜砸死人么?
衙役们毕竟是老油条,也是跟了捕快们很久的手下,见此情景,立刻明白:楼上的人不是自己该招惹能对付的角色。
吆喝一声,衙役们开始把酒楼门口围着的人向一旁驱散,弄出一块空地,像是保护什么现场一样,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掌柜的上前,一把抓住威严捕快的袖子,“关头儿,你这是做什么,贼人还在上面,为何还不带着兄弟们上去?”
威严捕快把掌柜的拉到一旁,低声道:“日
你个不知死的老王,你知不知道,上面的那个是现今风头最劲大盗,横行无忌,岂是我等能对付得了的,你弟妹刚怀上第二胎,难道你希望我那可怜的孩儿生下来就没有了爹么。”
掌柜的都快哭出来了,可是他也明白关捕头的难处,二人相交多年,若不是如此,酒楼出事官差也不会来得如此之快,能帮的忙自然会帮,很显然现在的情况关捕头也无可奈何。
不过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忽然间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倒轮到关捕头摸不着头脑了。
楼上的两个家伙可不管底下发生什么事,哥舒飞正因为自己无论出刀多快也碰不到白天娇的衣角而恼怒,而白天娇暗恨自己为何不在手头上多下些功夫,以至于现在自保有余,伤敌办不到。
就这样,从中午打到傍晚,底下看热闹等结果的人都撑不住了,纷纷散去,也有执着的好事者端着碗阳春面边吃边等,非要知道个结果不行,还和维持秩序的衙役说起话来。
“官爷,你说这二位什么时候能打完?好歹躺下一个,也不枉咱等了这么久不是。”
“我哪知道。好歹你还有的吃,我们这些当差的可都还饿着肚子,哎哎,你离远点儿,别在我眼前吃,这狗日的面还真香,弄得我更饿了。”
“要不,我给几位官爷也弄一碗面去?”
“胡闹!当差的时候如何吃得面,-----不如你去于记包子铺拿几个肉包子给我们哥几个先填填肚子好了。”
于是有几个衙役手中多了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接着,吃包子的衙役越来越多,有的索性拉过把椅子,滋溜滋溜的吃起面来。
关捕头和彪悍的赵捕头也不约束,毕竟都是自己兄弟,况且,他们俩也觉得腹中打起鼓来。
王掌柜是精明人,立刻叫人摆了桌酒菜,哥三个喝起小酒,仿佛听不见楼上乒乒乓乓的乱响。
俨然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之气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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