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围墙之内便是铸剑山庄了吗?”水榭问道。顺着手势望去,他所指的那一片围墙依照山势而建,绵延足有数里地,很是壮观。
“不错,那里便是著名的铸剑山庄了。”说到“著名”俩字,胜寒咬了咬牙,显得有些不屑。
看来皇室和这铸剑山庄的怨隙大了啊。水榭微微笑了笑,不以为意。
“除了我们,上山的人怎么还有这么多?”水榭看着身旁络绎不绝的行人,道:“难道他们都是前往铸剑山庄的么?”
“不错。”胜寒拢了拢被山风吹散的秀发,道:“因为铸剑山庄的普通兵器不仅质量上乘,而且价钱相对便宜,甚至可以量身定做,所以许多武者都是选择到这里购买趁手的武器。”
“看来这铸剑山庄倒是挺会经营的,那钟锋凌还真有两下子。”水榭赞道。
“哼。”胜寒听水榭如此说,不屑的娇哼了一声。
“哈哈,真不知道他和你们皇室为什么那么不对路子。”水榭笑了笑,眼神望向远方,心中似有所想,不再言语。
铸剑山庄位于京城郊外那一片群山之上,一丈高的围墙依山而建,绵延数里,显得很是壮观。
远远的,水榭已经听到了那此起彼伏的打铁声,清脆悦耳,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韵律。一股股青烟缓缓向天空飘去,更显出柔美的意境。
以二人的修为,不多一会儿,水榭和胜寒便来到了铸剑山庄的大门前,此处门庭若市,喧哗声不断。
跨进山庄前院,偌大的回廊里,陈列着一把把兵器,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许多武者打扮的人见到此景都是十分兴奋,在这片回廊中仔细的挑选着趁手的兵器。
当然,对于这些摆在外边卖的兵器,水榭和胜寒可看不入眼,皆是走马观花地望上一望便收回了目光,他们要找的,可是铸剑山庄庄主钟雁行。
一个精干的伙计仿佛看出了水榭和胜寒的意思,连忙上前问道:“敢问公子和小姐,这里可是没有看得上眼的兵器?”
“我们要见钟老庄主,想请他老人家为我们打造神兵利器。”水榭淡淡答道。
“这个,”小伙计面现为难之色:“老庄主已经闭关数年,一心参研锻造之道,从不见外客。二位若是想打造兵器,在下就带二位去见少庄主,现在整个山庄的大小事情都是由少庄主负责。”
“也好,就带我们去见见你们少庄主吧。”
“好嘞,少帮主就在内院,请二位随在下来吧。”伙计说完,便连忙在前面领路。
水榭对着胜寒笑了一笑,随后跟上。胜寒则是撇了撇嘴,不大情愿地跟在后面。
……
内院,化铁炉中冒出熊熊的火焰,空气的温度仿佛都上升了几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着上身,精心捶打着一块顽铁,虽然挥汗如雨,但依然神采奕奕,目不转睛,专心之极。
此人便是铸剑山庄少庄主钟锋凌了。一眼看去,肌肉刚遒,孔武有力,浑身上下被一种异样的红芒所笼罩,每挥动一下锤子,看起来都充满了力量,一张一弛,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此时,小伙计已经带着水榭二人进入内院。
“少庄主,二位贵客前来山庄想要您出手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小伙计恭敬地说道。
钟锋凌仿若没有听到伙计的话,依然沉浸在他的那片锻造世界中,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看到此景,小伙计有些尴尬,转向水榭说道:“二位还请不要介意,大少爷就这性子,他在锻造的时候,从不喜欢被别人打断。”
“哼!这钟锋凌果真好大的架子!”胜寒看钟锋凌对自己二人不理不睬,心中很是不满,刚要出声斥责,便被水榭拦住。
只见水榭淡笑着说道:“无妨,我们可以多等一会儿。”
“哼,就依榭哥所言。”胜寒见水榭发话,轻哼一声,心下虽有不满,却也不再言语,只是将目光从钟锋凌身上移开,打量着内院的摆设。
过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钟锋凌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便抹了把脸,转过身来,看着水榭和高胜寒一眼,眼中那种毫不在意之色便立即消失了。
钟锋凌此前虽然没有见过水榭和胜寒,但是由于二人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他不得不稍稍正色起来。
“二位,可是来找在下打造兵器?”钟锋凌摩挲着掌中的铁锤,语气中没有丝毫波动。作为铸剑山庄的少庄主,他也见过不少大人物,虽然看出水榭和胜寒有些不同于常人之处,却也没放在心上。
“想要找在下来订制兵器,价格可是不菲的,二位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看到钟锋凌果然是个傲气之人,水榭淡笑着摇了摇头,道:“少庄主误会了,在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见钟雁行前辈一面,并不是来找少庄主打造兵器的。”
胜寒听了水榭的话,脸上露出丝丝笑意,心中解气地道:“榭哥果然好样的,仅仅一句话就让这钟锋凌吃瘪了。”
“哦?”钟锋凌闻言,眉毛一扬,冷冷一哼,道:“在下的手艺可是得到父亲的真传,莫非阁下信不过我?”
钟锋凌语气冷厉,眉间隐隐有不快之色。
水榭依旧摇头:“少庄主误会了,在下找老庄主不仅是为了打造兵器,更是受故人所托。”
钟锋凌不等水榭说完,便不耐烦的冷冷说道:“父亲已经闭关多年,谁也不见!二位要打造兵器便直接向在下开口,否则我就要让伙计送客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胜寒闻言,实在压不住心头的火气,愤愤斥道。
水榭则是丝毫不动怒,洒然一笑,道:“修炼火属性功法的人总会有些脾气暴躁,可以理解。”
钟锋凌仿佛没有听见水榭的话,再次拿起锤子,狠狠地敲打前方的一块顽铁。
“大哥,这儿怎么回事?”一个充满傲气的声音响起,让人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而当水榭听到了这个声音后,脸上表情顿时十分精彩。
来人是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人,眉清目秀,眼中闪着一抹骄傲轻佻之气。看到大哥不愉快,便冷冷向水榭喝道:“你们为何惹我大哥生气?难道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来人正是曾被水榭虐过一顿的钟锋锐无疑,在看到水榭之后,钟锋锐的口中的语气越来越软,说话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低,十分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后,钟锋锐已经是冷汗涔涔,再也不敢开口讲话。
水榭哈哈大笑,揶揄道:“这位公子想必就是铸剑山庄的二少爷钟锋锐吧。为何见到在下之后竟然是这副表情?莫非阁下曾经在哪里见过我?”
钟锋锐连忙摇了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摆手,讪讪笑道:“没有没有,我刚才是认错人了。”
因为水榭曾经放言要登门拜访庄主钟雁行,来向他讨教一下是如何管教子弟的。现在钟锋锐心中惧怕无比,以为水榭真的是上门来找自己父亲的,于是连忙道:“这位公子,家父正在闭关中,不见外客的,还请见谅。”
水榭闻言,神秘一笑,默不作声。
这下轮到脾气火爆的老大惊讶了:“我说弟弟,你怎么猜出来他们是要找父亲的?你这家伙的脑袋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灵光了?”
钟锋锐心中叫苦不迭,原来这个家伙果真来找父亲告状,倘若父亲知道自己的斑斑劣迹,肯定会大怒一场,到时候……
“我都说过了,父亲不见外客,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省的我看见心烦!”钟锋凌的脾气果然够火爆,对着水榭和胜寒冷冷说道。
“对,对对。”钟锋锐见大哥这样送客,心中简直乐开了花,连忙附和道:“二位还是请回吧,父亲真是不再见客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被钟家二兄弟一顿呵斥,水榭心中微微火起,踏前一步,目光直逼着两兄弟,朗声道:“如果我今天非要见到钟前辈呢?”
看着水榭的背影,胜寒那不让须眉的性情顿时高涨起来,也是高声道:“我们想要见到钟老庄主,莫非你这两兄弟还能拦得住我们吗?”
“哼!好大的口气!”钟锋凌一声怒哼,狠狠啐道:“我便和你打一场,你若是赢了,我便带你去见父亲。不过倘若你输了,就立刻从铸剑山庄滚蛋,不要在老子的眼前晃悠!”
“一言为定!”水榭冷冷道,对于钟锋凌的粗鲁行为,他的心里可是兴起了将其教训一顿的念头。
“呔!”水榭话音刚落,只听得钟锋凌一声大吼,挥舞着硕大的铁锤便冲了过来。
“哼,好个暴躁的家伙!”胜寒见此,连连退后数步,避开战圈。
看来这铁锤是钟锋凌的主要兵器,在前进的过程中,其将如此之重的铁锤挥舞地虎虎生威,带出一股股凌厉的罡风,当头罩向水榭。
水榭嘴角微微翘起,丝毫不闪不避,跨前一步,右拳猛然挥出,以一种无与伦比的精确性,瞬间穿过漫天锤影,狠狠地撞击在钟锋凌的鼻子之上!
“好!”胜寒一声娇咤,大声叫好!
“哎呦!”老二钟锋锐见到此景,则是立刻将脸扭向一旁,不忍心看这惨不忍睹的一幕。
钟锋凌的进攻看似凶猛无匹,没想到在水榭的一拳之下,根本不堪一击。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钟锋凌便被砸的倒飞出去,两条触目惊心的血线甩向空中。
钟锋凌落地之后,一个鲤鱼打挺立刻站起,捂着鼻子,看向水榭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敬畏。
水榭收手而立,傲然笑道:“少庄主,说话算数?”
“没想到你如此年轻修为便达这般地步,我愿赌服输。”钟锋凌看起来也是条汉子,捂着鼻子道:“我不是你的一招之敌,说话算数,我这就带你去见父亲。”
“大哥!”钟锋锐一听说这话,心中立刻大急起来,踌躇了一下,连忙阻止道:“父亲早就说过不见外客,大哥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水榭似笑非笑地看着老二钟锋锐的表现,也不说话。
“你小子一边去!”钟锋凌甩开自己的弟弟,道:“你也看到了,你大哥我都已经输了,倘若再说话当放屁,那还是个男人么!”
“哈哈,少庄主果然是直性子,爽快人!正对在下的脾气!”水榭此时对中锋凌的印象大为改观。此人虽然脾气火爆,为人倨傲,但性子直爽,不失为一个真汉子。
相比之下,老二钟锋锐可就逊色了许多。
……
一处隐蔽宽敞的山洞内,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正盘腿坐在两个巨大的火炉之间,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如刀砍斧削一般深刻,衬托出一种刚毅果敢的气质。
此刻他双臂展开,双手紧紧贴在两个通红的炉壁上,仿佛不怕被烫伤一般,浑身被一种异样的红芒所笼罩。
“叮铃铃!”
此时悬挂在山洞门口的铁铃忽然被人拉响,打破了洞中死一般的寂静。
中年男子听见铃声后,眼中现出一丝不耐之色,道:“锋凌,我不是说过,闭关之时不准任何人打扰吗?你今天怎么坏了山庄的规矩!”
显然,这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便是铸剑山庄的庄主钟雁行了。
山洞外的钟锋凌显然料到了这个结果,苦笑一声,高声喊道:“父亲,确有贵客非要见您不可,锋凌阻拦不住。”
钟雁行浓眉一挑,刚欲发话斥责,只听得洞外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钟前辈,受家师所指,无生传人前来拜访。”
“无生传人?”钟雁行喃喃自语,好像在思量着这个名号的来历。
“什么?无生的传人?无生大哥的传人!”眼中精光猛然涌现,那个烙印在心底多年的名字终于再一次充斥了整片脑海,多年前的一幕幕血色往事浮现在眼前。
钟雁行此刻浑身颤抖,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掌连环挥动,道道炽热的火属性内力喷薄而出,将堵住洞口的巨大石门缓缓推开。
待石门打开,钟雁行看到了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水榭,顿时喜不自胜,但还是强压住心中的激动,问道:“无生大哥的传人?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其实在当钟雁行看到水榭所流露出的那种独特气质后,就已经认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无生的徒弟了。因为这种特殊的气质与自己那多年未见的大哥简直如出一辙。因此,此时的询问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但钟雁行还是想要亲耳听到水榭亲口说出答案,仿佛这样能够带给他更大的惊喜。
“小子水榭拜见钟前辈。”水榭颀长的身形深深地躬了下去,对于和师父那样传奇人物相交的前辈,他的心中可是充满了敬意。
“哎呀,水榭,不必多礼,快回答我的话,怎么证明你的身份!”钟雁行看起来也是个急性子之人,满眼的急切之色。
水榭深吸一口气,迎着钟雁行那流露出浓浓期待之色的虎目,张口缓缓吐道:
“醉笑沙场洒武意,不负沁河结义情。”
“好!好!好!”钟雁行此时激动无比,听到水榭念出那久违的诗句后,高声连喝三个“好”字。
钟锋凌和钟锋锐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在他们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一个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人,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激动了?
钟雁行一步上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扶住水榭的肩膀,仔细打量了好一会,脸上满是赞许之色,:“好,无生大哥收了个好徒弟,无生大哥收了个好徒弟啊!”
一幕幕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在其眼前电闪而过,兄弟结义,醉卧沙场,豪气干云,归田卸甲,寂寥余生……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激情岁月慢慢充满整个钟雁行的脑海,两行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水榭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钟雁行,感受到了他那波澜起伏的心情,心头也是微微一颤。
“你们这两个小崽子,给我滚的远远的!”半晌之后,钟雁行终于从回忆中走出,看到两个儿子正站在旁边大眼瞪小眼,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这两个儿子一见到父亲发话,就像火烧屁股一般,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窜的没影了,哪里还有半点孤傲模样!
胜寒在一旁看的轻笑不已,大感满意。
听到笑声,钟雁行转过头来,才看到在一旁俏生生站立着的胜寒,立刻被其身上那股不同于一般女子的飒爽气息所吸引,赞道:“哈哈,水榭你真是好眼光,找了个好媳妇啊!”
也许是由于李无生的关系,对于水榭这个后辈,钟雁行的确是发自内心地喜爱欣赏。
胜寒被钟雁行如此一说,立刻闹了个大红脸,羞涩无比,连忙低下头来不敢出声了。不过此时她的心中却满是欢喜,巴不得钟雁行再多说几次这样的话。
“没想到这钟雁行前辈也是如此的直脾气,钟锋凌还真是尽得其父真传啊。”想到这儿,水榭脸色微微发窘,轻咳两声,介绍道:“钟前辈,这位便是当今皇室的明珠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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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同志们,兄弟们,烈焰滔滔今天被群里的作者抗议了,
说武尽的书友们刷分刷的太狠,把他们书评区搞乱了啥的。。。。。。
俺理解兄弟们的心情,在看到兄弟们的刷分帖时,俺心里还是很感动滴。(此处掩面窃笑)
所以,兄弟们要是想刷分的话,尽管在我的书评区里刷,还有精华送。那个,就别去别的作者那里了,万一被删帖还要扣分。
俺敞开怀抱,兄弟们尽管来刷,武尽的书评区随便刷!
我爱你们!
再一次拜谢兄弟们的厚爱支持(掩面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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