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深处,一双眼睛猛然睁开,却依旧不见一丝气机,只是拿眼讥诮的看着珈蓝魔主与那赫,仿佛二人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便是化作一颗粉尘的刘玉麟,也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对于刘玉麟,才是他兴趣所在,这小子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一次却比一次厉害,这一次竟然一身魔主的修为,而且隐隐约约感应得到,他体内有不凡之物。
就在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珈蓝魔主与那赫不由神色一紧,停下了脚步,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那个阴冷的存在,二心心头不由一震,这绝对是一个大神通者,而那个刘玉麟却在靠近那个存在,难道刘玉麟就感觉不到吗,还是早有所知,甚至于是与那个存在一路的。
那赫走着眉头,眼光化作两道神光,向大殿深处探去,瞬间没入不知多远,却在大殿深处忽然消失不见,沉寂了一下,那赫与珈蓝魔主对望了一眼,心中反而更加沉重,果然如他们所感觉到的一般,深处有强大的存在,而且绝不会比他们差,那赫这两道神光,便是准帝修为的魔王,想要轻松接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却在大殿深处悄然无息的逝去了踪迹。
那赫沉吟了一下,忽然朝珈蓝魔主沉声道:“魔主,我看我们还是分开行事来的妥当,这大殿深处不知有什么东西,但是只怕是很危险,我看不妨这样,还是由我先进去探探路,魔主还是现在此地等候一下,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接应。”
珈蓝魔主秋水一转,脸色却愈见阴沉,一张俏脸布满了寒霜,望了那赫一眼,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己身为魔主,更是一族之长,在魔界威名赫赫,何时自己却需要这般小心行事,虽然在这里修为被压制一成,但是想要对付她,任何人也要付出代价,相中想着,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那赫,你是在瞧不起我么,还是认为这些年不曾动手,我已经成了废物。”
那赫一惊,听得出珈蓝魔主的不悦,赶忙微微一躬身道:“魔主言重了,臣下怎敢有这种想法,只是魔主身为一族之长,实在不易轻易冒险,还请魔主三思。”
珈蓝魔主冷哼了一声,却不在理睬那赫,心念一动间,帝威迸现,无尽的帝威向大殿深处压去,一双俏目更是射出两道神光,将所过之处映的透明光亮,整座大殿都充斥了帝威所在。
神光过处,一切都变得那么明显,可是却一无所有,只有空他妈的*的大殿,再往深处,神光却被黑暗所吞噬,消失不见,便是无尽帝威也向被什么挡在那里,却不得寸进,让珈蓝魔主不由蛾眉轻皱,心中有些惊异。
那赫也是心中一惊,这鬼王殿竟然如此邪门,想起以前的传说,不由凑到珈蓝魔主跟前,沉声道:“魔主,我曾听闻这鬼王殿其实是很早以前一位从鬼界被十殿阎罗给逼出来的鬼王所建,看如今这般情形,只怕并不是一座大阵那么简单,或许那位鬼王根本没有离开才对。”
珈蓝魔主闻言一怔,心中也忆起自己所听过的那些事情,或许那赫说的有道理,即便是一位大神通的鬼王所布下的阵法,也不可能有这般强横的,能让两位魔主吃瘪,除非大殿深处,的确有鬼王存在,心中想明白,不但未曾有所迟疑,反而更是冷冷的一笑,猛地朝前走去,无尽帝威压向大殿深处,同时有一把神剑飞出,斩破虚空,向大殿深处刺去。
这一件凝聚了珈蓝魔主的毕生所学,夺天地之造化,一剑而出,虚空破碎,整个大殿的空间被一剑斩为两片,其便是魔气滔天,一边是阴风滚滚,一剑之威,毁天灭地,大殿之中所布下的大阵登时被斩破,一切都再也无法遁形。
大殿深处,一双眼睛终于睁开,在漆黑的大殿之中,犹如两盏明灯,登时大点光亮起来,一尊凝实的身影在大殿深处现形出来,这人身穿一身黑色铠甲,将全身都笼罩在其中,根本看不见摸样,铠甲之上隐隐闪现着神辉,一道道神纹交织,更有五行道则孕育其上,发出五色光华,刚才珈蓝魔主那一剑便劈在铠甲之上,只听‘摪’一声,却没有在铠甲之上留下任何痕迹。
那鬼王一经现身,睁开的双眼不由发出一丝怒气,盯着珈蓝魔主与那赫二人,阴测测的一阵笑声:“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搅扰了本王的美梦。”
说罢,拿眼望着二人,却忽然冷哼一声,不待两人说话,便有一方水池一般的东西飞出,瞬间便胀大,化作一片汪洋,其中黄泉之水不住翻腾,内中无数鬼魂在惨嚎,大殿登时化作一个鬼气森森的鬼蜮,有许多恶鬼在其中肆孽。
其中竟然有许多强横的恶鬼自黄泉之水中冲出,合身扑向珈蓝魔主与那赫二人,扑出的这数十个鬼竟然都有准帝修为,恶鬼双手之上的指甲闪闪发亮,全身如烟雾般虚幻,但是每个鬼发出的攻击确实实实在在的,几十个鬼一起出手,夹杂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与珈蓝魔主还有那赫二人硬撞在一起,轰然一声作响,鬼帝们被震退回来,但是却也将珈蓝魔主与那赫一起震得向后倒退了几十步之远。
那些鬼帝飞身落在地上,齐齐朝一直不曾动弹的鬼王跪倒在地,高呼道:“属下们参见鬼王,恭喜鬼王醒来。”
珈蓝魔主与那赫这一次脸色却是真的变得很可怕,没想到两人联手,还被震退了数十步之远,看这些鬼帝对鬼王的尊敬,心中更是没低,却不知这一直没有出手的鬼王究竟有多厉害,此时陷身于鬼蜮之中,虽然那无数恶鬼伤不到他们一丝一毫,只要碰触到他们二人,便要化作一丝阴气消散,差距太大了,可是却始终消耗着二人的魔气,即便是那么一点一点的。
“你是什么人。”那赫眼中闪烁着精光,紧紧地盯着鬼王。
鬼王冷哼了一声,忽然双眼望向那赫,两道目光化作两把剑,直刺那赫,那赫不敢迟疑,一拳砸出,轰然一声作响,那赫被迫退好几步,但是反观鬼王却是纹丝不动,好像刚才一拼,根本影响不到他,只是低斥了一声:“放肆,敢跟本王这般说话。”
鬼王身边的那些鬼帝更是阴冷的望着那赫,摆出一副随时可能出击的样子,更有一只鬼帝断喝道:“来人报上名来,为何搅扰我家鬼王沉眠。”
珈蓝魔主脸色一沉,在魔界何曾有人敢这样训斥她的属下,这人除非是自己,猛地一步踏出,几座玲珑宝塔飞出,上面有无数域外天魔在翩翩起舞,更有无数夜叉巡弋,玲珑宝塔一出,登时将鬼蜮撑开,显化一片魔域,与鬼蜮对持,立刻那赫感觉到身子一轻,鬼王殿对他的那一丝压制消失不见,却听珈蓝魔主冷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当年被十殿阎罗给逼到魔界来的鬼王。”
鬼王打量了一下珈蓝魔主,原来这女子才是头领,真是没想到,珈蓝魔主美艳无双,可惜在鬼王眼中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倒是对那座玲珑宝塔更是多看了一眼,这件玲珑宝塔竟然也是孕育了五行道则的异宝,其实鬼王不知忙着玲珑宝塔原名为天魔斩仙塔,那是魔界十大异宝之一,与三生镜齐名,内中有天魔十万,有五行道则交织,运用好得当,能斩灭一方魔主。
鬼王咧嘴一笑,道:“不错,我就是百炼鬼王,你们又是什么人,却为何跑到我这鬼王殿中惹是生非,打扰本王休息。”
珈蓝魔主脸色微变,果然是鬼王,却不知他为何没有离开魔界,而是躲在这里近万年不曾出世,莫不成还有什么阴谋不成,不过心中无所惧,秋水一转,轻声道:“我乃是魔界的珈蓝魔主,这是我的下属那赫,咱们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多绕圈子,我是追着一个年前人进来的,你只要将那年轻人交给我,我也不想打扰你。”
说真的,对于鬼王的高深莫测,还有鬼王身上的那件铠甲,珈蓝魔主还是心有所忌的,那铠甲绝不弱于自己的天魔斩仙塔,而自己更是看不透鬼王的修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与鬼王相搏,还是不动手的好,毕竟一但动手,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其实这也同样是鬼王所想,对于珈蓝魔主与那赫的一身修为,还有那件孕育了五行道则的宝塔,自己真要是动手,也讨不得便宜,再说自己此时伤势未愈,也不太适合动手,但是刚才那小子,自己两次观察,对那小子却产生了弄狠的兴趣,或许自己能不能彻底脱困,还着落在那小子身上,这些年屡次推演天道,都算出自己将遇到贵人,将自己放出去。
原来鬼王未曾脱困,不是不想离开而是被十殿阎罗,布下大阵,并留下神宝,将自己困在此地,这鬼王殿也不是自己所造的,反而是十大阎罗所建,想到这,鬼王不由心中一阵翻腾,沉声道:“那小子我还有用,不可能交给你们,你们还是赶快退走的好,否则可比怪本王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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