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峰顶的路,是用青石铺就,古朴之中隐藏着沧桑,向上望去,青石路直没入仙居深处,每一块青石板都镌刻有道痕,克制当年东王公用了很多时间,才建起这座仙居,每隔了几十步,就有一重先天神禁,神禁被镌刻在山石上,与山体凝成一体,将整个主峰都映的充满了神性的光辉,万千台阶之上才能直达仙居。
一人二兽,沿着青石路,拾阶而上,每走出一部,就觉得天威重一分,压将下来的神力,若是普通的修道者,当场就要被天威碾碎,饶是有三件神器相撑,刘玉麟也感觉压力很大,天河横挂在半空,一丝丝天威洒落山峰之上。
毕方受不得压力,一声清鸣,火之精华腾空而起,周身沐浴在火焰之中,火焰蒸腾,这才勉强觉得好受一些,但是向上望去,这不过只是刚开始的路,还不知有多个台阶,如今不过才走出十多步,就已经被压成这样,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呀。
蛟龙王同样无法承受,一声嘶吼,冲腾起水之精华,化作一道玄冰之墙,横挡在天空之中,承受着天威的压力,但是不过只是又多走了两步,玄冰便开始破裂,一道道裂纹交错,万载的寒冰也不能承受之重。
倒是刘玉麟却比起两只神兽要好一些,天威好像也是对神力有反应,刘玉麟神力已失,天威降下,擦体而过,仿佛对这么一只蝼蚁并没有注意,只是三件神器却激起了天威的怒意,压力降下,刘玉麟艰难地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
好不容易挨到第一道先天神禁哪里,一人二兽却有些力歇的感觉,毕方与蛟龙王不耐,低声道:“神王,我们快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天威压垮。”
刘玉麟迈出一步,回头苦笑着望了毕方与蛟龙王一眼,叹了口气道:“你们不好受,我也不好受呀,我发现天威只对神力有反应,你们不若减去气机试试,或许能多挨一会儿。”
毕方与蛟龙王对望了一眼,犹豫了,不敢完全相信刘玉麟的话,毕竟若是不是那么回事,天威之下,一旦减去气机,很可能会被瞬间压成肉酱,再无翻身的机会,但是看刘玉麟确实比它们要好受一些,心中实在委决不下。
刘玉麟重重的吐了口气,一只手伸出,探入先天神禁之中,哪知异变突起,刘玉麟身形一闪,已经在毕方与蛟龙王眼前失去了踪迹,只留下毕方与蛟龙王相顾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也猜得到,刘玉麟定时被吸纳进一方世界之中,二兽略一沉吟,忽然狠下心来,猛地将气机减去,果然不出刘玉麟所料,天威感觉不到二兽的气机,登时压力一松,由的二兽触及先天神禁,与刘玉麟一般,消失在先天神禁之中。
空间一阵扭曲,二兽自半空中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着实摔的不轻,一时间头晕眼花,待缓过劲来,便看见刘玉麟呆呆的站在他们身前。
随着刘玉麟的目光望去,二兽也惊呆了,这是什么地方,无尽的旷野中,一块块玉田,栽种了数不清的神药,九叶芝兰,神仙不死树,寒冰雪莲,万载何首乌,碧玉藤,一种种神药在玉田中摇戈,散发着芬芳的气息,闻之让人迷醉。
毕方与蛟龙王看傻了眼,猛地欢呼了一声,便要向前冲去,这些神药搁在外面都是千年难见的,九州之内也不一定能寻到多少,二兽自然欣喜若狂,有这些东西,可以炼制多少神丹,虽然不能增长修为,但是全都是保命的神药。
那知身形方一动弹,却被刘玉麟一把抓住,毕方与蛟龙王不解的回头望着刘玉麟:“神王,你拽着我们干什么。”
刘玉麟一脸的慎重,紧皱着眉头道:“先不要着急,这些玉田有古怪,你们瞧瞧。”
说罢,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从玉田之中丢了过去,只见石头丢出,在玉田之上,**起一道道波纹,就如被丢在水中一般,波纹**漾,那一瞬间,石头化为灰烬,飘散于天地之间,原来每一块玉田都有阵法守护。
二兽神情大变,暗幸幸亏被刘玉麟及时拉住,否则冒冒失失的冲了过去,如今神力减去,一旦被阵法所压制,只怕来不及放开气机,便要被阵法化作灰烬,想想就不由后怕。
蛟龙王犹自不甘心,心中一动,猛地放开气机,神力冲天而起,哪知还没迈出一步,天威便忽然降下,将蛟龙王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弹,过了那道先天神禁,天威的威力更见厉害,蛟龙王无奈之下,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气机再次减去,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蛟龙王呼呼地喘着粗气,望着毕方苦笑道:“这次还真亏了神王,要不然我看咱俩可就麻烦了,这鬼地方,非待减去神力才能上去,当年东王公却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建了这个地方。”
毕方嘲弄的看了蛟龙王一眼,这家伙就是愚蠢,什么事也不多动脑筋,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刘玉麟沉声道:“这里还是第一道神禁之中,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道神禁呢,我只怕往后便是减去气机,也不一定能走得上去了。”
刘玉麟一脸凝重之色,三生镜与山河社稷图早已经不见踪影,唯有先天庚金葫芦,垂下先天混沌之气,将刘玉麟护在其中,这是最后一道护身符了,刘玉麟不敢再撤去,宁愿天威降下,自己被压的有种想吐血的感觉,也要留下先天葫芦,因为前路不知有多少危险,若是恶念抵藏在暗中,待他们都减去气机,忽然出手,那时候只怕——
向远处望去,刘玉麟催动先天葫芦,放出一道庚金之气,向前方探去,庚金之气最主杀伐,一道神光探出,登时斩破了虚空,沿着玉田间的空隙穿梭,行了没多远,终究被天威所灭,化为乌有,但是却让刘玉麟知道玉田间这些空地,并没有什么阵法存在。
刘玉麟推算着东王公当初种下这些神药,可能便是向要考验进入神禁的人的欲念,若是不见去气机,便要被天威压制,动弹不得,早晚耗死在其中,若是减去气机,一旦心生贪念,想要去摘取神药,哪么没有神力护身,就会被大阵碾为粉碎。
一人二兽,不敢靠近玉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药眼红,却不敢踏出一步,慢慢在玉田的空隙中穿行,一处小山岗出现在眼前,虽然一转之下,忽然出现的,但是也没能引起一人二兽的惊讶,但是当一步跨上小山岗的时候,一人二兽却都震惊了。
一个人盘膝坐在山岗之上,紧闭着双眼,一身帝威弥漫,丝丝帝威向刘玉麟他们压来,让刘玉麟与两只神兽心惊肉跳,怎么会有一位帝君在此地,而且帝威弥漫,显然并没有减去气机,却是又如何抵挡天威的呢。
一人二兽想不通,一脸警惕的望着那位帝君,随时准备催动神力,宁可被天威压死,那也不能被人斩杀了,总也要搏一搏才行。
刘玉麟咳嗽了一声,朝那人一躬身道:“这位前辈,小子刘玉麟有礼了,不知道前辈在此地做什么,能不能放我们过去。”
声音不卑不亢,并没有多少畏惧之意,但是传到那人哪里,那人却没有动静,只是帝威更盛,滔天的帝威向一人二兽压将下来,仿佛向将刘玉麟他们镇压,根本不予他们说话。
刘玉麟眼中闪过一道神光,心中一动,先天葫芦便自斩出一道先天庚金之气,化作一把神刀,斩向那帝君,轰然一声,那帝君也不躲闪,正被斩个正着,激起无数气劲,搅乱了一方天地,那道庚金之气打在那帝君身上,如击败革,发出‘噗’的一声,就此消散。
刘玉麟一呆,猛地警觉过来,失声道:“他已经死了。”
果然虽然帝威越来越盛,但是却始终不见那帝君有别的手段使出,只是默默地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不到一丝元神之力,刘玉麟回头望了望毕方与蛟龙王,脸上并没有庆幸之态,而是变得更加凝重,心中恻然,更有一丝丝焦虑。
这帝君不知多少年前闯了进来,仗着自己的修为,强行踏入第一道先天神禁,看地上遗落的有神药的残渣,相比可能是强行破开了玉田的法阵,摘取了神药,但是却被天威与法阵双重的攻击之下,终于还是受到了重创,好不容易挨到这处山岗之上,终于支撑不住,盘膝坐在山岗上,想调息恢复,却在天威的压制下,最终陨落在此地。
一副画卷在刘玉麟脑海中闪现,这位帝君何等修为,能硬抗天威,若不是为了摘取神药受了伤,说不定还能走出很远,当真是可惜了,不过却也更让刘玉麟忧心,第一道先天神禁已经是这么厉害了,哪么接下去的那些道神禁,又会有怎样的威力呢,前途有太多的未知,天威之下,一切都很难预料,从这些可以看出,当年的东王公是何等的手段,通天彻地,定有大神通,如今说不定已经在域外夺的一道天道,修成了大神通,成就了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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