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麟双眼爆出一道神光,猛地一声断喝,喝着大道神音而出,眼见声音如潮水一般,化作一道道波浪,冲击着无尽的黑暗,大道神音响起,登时将黑暗退去,东王公脚踏虹桥,左手一片山河,右手一道门户,十三颗头颅已经有四个头颅张开眼睛,冷冷的望着刘玉麟,看不出一丝的感情变化,眼见身形露出,第五颗头颅犹自睁开眼睛,便听九天外轰然一声作响,雷声滚滚,一道神雷划破虚空,自九天外直降下来。
刘玉麟心中一惊,这不是神罚之雷吗,怎么东王公也能打出,难道东王公已经夺得天道造化,成就了大神通不成,不过眼前顾不得多想,刘玉麟心神一动,雷霆之海飞出,却并不催动,动用一次便少一次,刘玉麟哪里舍得,只是雷霆之海飞出,迎向那道神雷,神雷一闪而没,自被雷霆之海吸收,不复再见,随后雷霆之海飞回。
东王公的元神动容,感知到天道的存在,那一瞬间,剩下的八颗头颅一起睁开眼睛,天地变色,整个虚空塌陷,撕扯着刘玉麟,便是大道神纹也被吸纳进碎裂的虚空之中,唯有刘玉麟身旁,有大道神音响起,还能保持一片天地的完整。
虚空破碎,一切天地规则紊乱,天地之威如潮涌一般,冲击着刘玉麟,渐渐的刘玉麟身边那片天地,被越压越小,便在此时,东王公左手一翻,山河再次砸下,右手门户亮起,无尽的虚空在其中显化,慢慢形成一个漩涡,将刘玉麟一点点向门户扯去。
刘玉麟如何不惊,大道之音都不能相抗,若是被扯入那道门户中,显然那道门户此时外接域外虚空,凭刘玉麟此时的修为,一旦被扯进去,可能就永远迷失在域外虚空中,再也回不到这一方世界,这是放逐,原来这就是东王公最厉害的手段,永远的放逐。
双眼神光猛地爆闪,大道神音洪亮的响起,伴着大道神音,刘玉麟自雷霆之海借出一道神罚之雷,一指点碎,在刘玉麟身前轰然炸响,登时天地乱了,天地规则再一次发生扭曲,东王公左手山河被震飞,右手门户被屏蔽,借着这个机会,刘玉麟不敢久呆,神识潮水一般退去,登时涌出玉碑,回到本体之内,却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黄庭真人与珈蓝魔主一左一右的扶住刘玉麟,见刘玉麟张开眼睛,珈蓝魔主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刚才出了什么事情,玉碑中雷声滚滚,竟然化作一块黑碑,仿佛无尽的虚空一般,将大道神纹都遮掩了。”
黄庭真人将想问的话吞回肚中,因为珈蓝魔主已经帮她问出来了,只是皱着眉头,关切的望着刘玉麟,等待刘玉麟为他释惑。
刘玉麟苦笑着擦了一把冷汗,刚才进去玉碑不过短短的一碗茶的时间,却已经几历生死,幸好一步不曾走错,否则一步走错,只怕便再也无法踏出玉碑,很可能被放逐在域外虚空中,沉默了半晌,刘玉麟还是叹了口气道:“刚才我在玉碑中见到了东王公的元神分身,差点被留在里面出不来了,东王公真是好手段呀。”
话音方落,黄庭真人与珈蓝魔主相顾骇然,东王公的元神分身,二人都是证道帝君魔主岁月以万计的人,哪里会不知道东王公的神威,三界六道,真要是算起来,堪堪与东王公向比的也不过两掌之数,就算是号称天界之主的玉帝少昊,若是论起修为神通来,也较东王公差之远矣,只是多亏了当初帝俊将神位传给他罢了。
但是刘玉麟接下来的话,让二人心中更是震动不已:“东王公左手山河,右手门户,脚踏虹桥,我才这第五重神禁的门户所在,便应该是在右手那道门户中,只可惜我刚才没敢轻试,一旦有误,那就是被放逐在域外虚空的下场,况且那道门户也绝不是那么简单,很可能还要向别的办法,才能通过,不知两位有何高见。”
三人如今做了一路,黄庭真人本就与刘玉麟相好,而珈蓝魔主也与刘玉麟有说不清道的关系,如今更是在一条船上,都要想办法离开第五重神禁中,但是听刘玉麟问起,二人虽然修为要比刘玉麟为高,但是一则不曾有天道造化,而来不曾见过东王公的元神分身,又能拿出什么办法,二人对望了一眼,不由齐声叹了口气道:“我们能有什么法子,还是你拿主意吧,大家生死被绑在一起,不管怎样,我们便将路交到你手中了。”
刘玉麟闻言只有苦笑,自己要是有主意,那还用来询问二人,如今二人一推六二五,全部推倒自己身上,也太难为他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沉吟了好半晌,这才缓缓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拿个主意,如今之计,也只有拼一拼了,不过丑话说到前头,我没有多大的把握,到时候一旦真的算错了,或者是什么差错,你们可别埋怨我就好。”
黄庭真人呵呵笑了,拍了拍刘玉麟的肩膀道:“小友,有何话好说,你我性命相交,不管你对与错,老夫都认了,这女子不是你的相好吗,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了,还能不跟着你。”
那知话音未落,只感觉一股巨力涌上自己的屁股,黄庭真人神力一顿,虽然不曾被踹疼,但是人已经被一脚踹飞,一个跟头翻身落在地上,冷哼了一声,一双怒目回头望向珈蓝魔主,却不知自己为何会被暗算,好在没有痛下杀手,否则这一下可真够自己受得,也就是因为如此,黄庭真人才怒而不宣,只盯着珈蓝魔主沉声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我哪里招惹你了,却要你来暗算我。”
珈蓝魔主一脸沉静,微微梳理了一下额前的秀发,毫不在意的轻笑道:“我这一脚只是警告你休要乱说话,须知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黄庭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的神情,自己好歹也是一方帝君,便是天界众位帝君见到自己那也要客客气气的,谁也不敢轻易得罪自己,哪知今天竟被一个女子给踹了一脚,这脸面哪里还能挂得住,神色一沉,双眼闪过一丝寒芒,冷声道:“你可给我说清楚了,否则即便是你是小友的女人,也别怪我不客气。”
刘玉麟一声苦笑,眼见二人这就要糟,而今什么时候了,这二人还要闹将起来,赶忙拦住黄庭真人陪笑道:“真人,暂且息怒,便看在小子的薄面上,不要再计较了。”
闻得刘玉麟劝解,黄庭真人这才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珈蓝魔主一眼:“今天边看在小友的面子上,我暂且大人大量,不与你这小女子一般见识,哼。”
说罢,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理睬珈蓝魔主,哪成想黄庭真人的退让,并没有让珈蓝魔主就此消停,却见珈蓝魔主秋水一转,冷哼了一声道:“不与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却只怕你不是我的对手吧,我告诉你,我与这小贼没甚干系,以后不要把我和他扯着一起。”
眼光愈是凌厉,盯着黄庭真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心中确实有些烦闷,那知黄庭真人也不松口,看了珈蓝魔主一眼,讥笑了一声道:“是么,那不知你与小友二人在山谷中做了些什么,我怎看见你与小友的嘴唇都被咬破了,难道还是在闹着玩不成。”
本来黄庭真人并不想说这些,但是却被珈蓝魔主激怒,一时间口不择言,将这些本不该说出的话说了出来,果然不出刘玉麟所料,珈蓝魔主一听此言,脸色登时大变,一脸寒霜的望住黄庭真人,双手之上神力凝结,随时都可能出手,却听珈蓝魔主怒道:“把你的臭嘴闭上,若是在胡说八道,我可真不客气了。”
刘玉麟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望着黄庭真人脸色也是大变,赶忙截住黄庭真人的话,抢先道:“真人,魔主,你们暂且听我一言,如今大家同在一条船上,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得翻脸成仇,以后的路大家不是还要一起走吗。”
话音方落,却见二人依旧面色不善,黄庭真人满脸怒容,珈蓝魔主冷若寒霜,二人一身神力冲天而起,随时可能就此一场大战,闹个天昏地暗,刘玉麟嘴角抽了一抽,珈蓝魔主果然是个麻烦,人间自古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话还真是没有错,心念一转,忽然沉声道:“我已经决定了,便去闯一闯东王公右手那道门户,你们谁要是非要动手,那就自己留在这吧,我劝解不下,那也就由得你们,只怕那门户一收,便在此再也出不去了,要怎样随你们的便吧。”
说话间,一只手悄悄拉扯黄庭真人的衣袖,黄庭真人如何感觉不到,这才勉强消了气,冷哼了一声道:“也罢,那我就不理睬这疯婆娘,小友,咱们走,她想如何便让她自己在这里好了。”
说着,拉着刘玉麟便要踏入玉碑之中,那知刘玉麟并没有移动脚步,虽是一脸苦涩,但是一只手却悄悄向珈蓝魔主伸出,等待她一起动身,见此情形,珈蓝魔主这才冷哼了一声,将刚才的怒火压下,毕竟此时也确实不是动手的时机,还是待出去之后,再好好教训在条老龙再说,也不多说话,莲足轻移,随在刘玉麟身后,三人一起踏入玉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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