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麟一呆,心中念头飞转,重建,而且是按照原来的样式,心中不禁一动,转头又望向老者,略一沉吟道:“老人家,你嘴中所说的那位黄老爷,却不知道叫什么,是不是黄三?”
老者脸上闪过一点迟疑,仔细回忆着那位黄老爷说过的话,半晌,才犹犹豫豫的道:“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绝对不是叫什么黄三,这名字那会是大户人家那些老爷的名号,让我想想,好像是叫黄明德吧,应该就是这名字。”
老者最后肯定的道,确定了那位黄老爷的名号,但是却让刘玉麟愣住了,黄明德自己自然没有听说过,不过转念一想,这将近一千年的岁月,黄三哥的几代孙都有了,这黄明德说不定就是黄三哥的子孙呢,何况还有一个程家陪衬着,说不定就是程老伯的子孙。
眼中神光流转,忽然向前问道:“这位老人家,你能告诉我一下,那位黄老爷的住所吗,我想去拜望一下。”
老者自然认得,伸手朝街口一指,与街口哪里有一处大宅子,沉吟道:“你瞧见拿出宅子了吗,那就是黄府,你自管去就是了,想必黄老爷应该在家,这家人也甚是奇怪,不管家中出了多大的官,即便是所有人都做了官,那也要留一个人来看家,就说这黄老爷吧,本来也是做到了一届知州,哪知道大儿子中了举人,放了河阳道,而二儿子虽然没考中,但是却花钱捐了个知县,两个儿子一作官,这黄老爷就忽然辞官回来了,说是要守着家,等待什么人回来。”
这些事情本就有些奇怪,听到刘玉麟耳中自然别有一番滋味,这黄家世世代代的坚持着如此,不会没有原因,要等什么人回来,只怕也只有向他这样的修道之人才可能,否则别人也早作黄土了,心中萌动,几乎可以确定绝对是黄三哥留下的一脉子孙,那就绝对要过去看看,正要拔腿而去,但是眼光扫过这院子,却还是想进去看一眼。
站在门前,望着院子里熟悉的一切,那一草一木的种植都和自己刚走时的样子一样,那些窗户门扇也是一般,甚至急的自己曾经在一处窗户上定了一块木板,如今望去,明明是一个新窗户,却非要钉上一块木板,搞得和修理过一样,这会是偶然吗。
神念扫过,就连屋子里的摆设也和从前一样,恍惚之间,能看到自己和兰儿的逍遥岁月,兰儿亲手缝制的那一床床被褥,还静静地摆在**,等待它的主人回来,那桌上的茶壶茶碗,都宛如昨日自己刚买来的样子,一切都是太熟悉了,熟悉的让自己都难以接受,刘玉麟叹了口气,这绝对是黄家后人按照当时自己离家时的样子从新布置的。
恍惚之间,竟然忘了理睬那老者,自相走到了院子里,本来老者还要相拦,却被华阳真人拉住,望着老者低声道:“老人家,你让他看看吧,这应该是他家了。”
听闻此言,老者惊骇的望着华阳真人,在回头望着刘玉麟,眼中闪现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这家的主人,自己一家人世代为这家看守家门,只是负责打扫维护,不知多少代了,也从不曾见到过这家主人,只是一直有黄家与程家的人给开工钱,而且还不归两家人管,就像自己的父亲,当年曾经狠狠地骂过黄家老爷,即便是当时黄家老爷身为朝廷的员外郎,即便是被气的浑身直哆嗦,也不见拿自己的父亲怎么样,后来父亲告诉自己,他们王家是一直替刘家看守门户的,可不是黄家或是程家的下人,莫说是骂了黄老爷,就算是打了黄老爷,也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
老者心中转过千万道心念,难道这个年轻人,会是当家刘家留下的后人不成,都说这刘家人是仙人,自己还从来不信,但是今天或许真的是刘家人回来了,眼见着刘玉麟恍恍惚惚的走到北屋门前,忽然一翻手拿出一把钥匙,轻轻打开门进去了。
老者脸色一变,从老祖宗哪里传下来的,这个锁一直就不曾换过,即便是坏了,也是按原来的样式在找锁匠打造一个,钥匙也只有这一把,听说另一把是在刘家主人身上,这年轻人能有钥匙打开锁,那应该真的是刘家的主人吧。
心中一动,便要上前去与刘玉麟说话,但是却挣不脱华阳真人的拉扯,扫了华阳真人一眼,忽然高声道:“那位公子,不知道你是不是刘玉麟的子孙,那把钥匙也应该是传下来的吧。”
这话倒是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刘玉麟,略微定了定神,刘玉麟站在屋中,回过头来望定老者,一时间心中起伏不定,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一个人,迟疑了一下,忽然问道:“老人家,我就是刘玉麟,刘家还没有后人呢,不知道老人家是不是姓王,乃是河间王家的后人。”
此话一出,老者彻底呆住了,自己姓王自然有很多人知道,但是老祖宗是从河间王家出来的,却早已被岁月所淹没,如果没有人提起,自己都不会想起来,能知道的,也就是只有黄家和这家主人,如今却从一个自称刘玉麟的人的嘴里说出来,如何让老者不心惊。
沉默了半晌,老者忽然挣脱华阳真人,快步上前,跪倒在刘玉麟面前,如今不用多说,眼前的年轻人绝对是刘家的人,自己家中的老祖宗从说起过,见到刘家人一定是要行大礼的,而且要交姑爷,至于为什么,传说是自己这一只曾是河间王家的家奴,身受王家大恩,而王家的大小姐便是刘家的媳妇,那自然要叫姑爷了。
这一声姑爷,却叫的刘玉麟是老泪滴落,不由想起王小蝶,嘴中轻轻叹息了一声,伸手将老者扶起来,叹息了一声道:“原来你们一直还在为我看家,我却真是惭愧,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看看,倒是要你们这样受累。”
老者哪敢受刘玉麟的礼数,慌忙躲开,只是低声道:“那是我们应该的,应该的,姑爷回来了就好,这家我们世代都为姑爷守着,可没出过什么岔子。”
刘玉麟点了点头,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不过这份心意自己还是生受了,与老者还有华阳真人一起走进屋中,分开落座,刘玉麟随口问道:“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嘛?”
这知道了关系,刘玉麟自然不好在称呼老者做老人家,但是却是在想不到该怎么称呼,心中郁闷,也就只有略去称呼,直接说话,倒是王老汉也不去计较,只是恭谨的将家中的情形告诉了刘玉麟,却是刘玉麟如何也没想到的。
原来当年自己走了之后,王小蝶又回来过,那些年也常回来住上几天,将王家残存的人全部迁到了这里,只是本家已经没人了,只剩下旁支,而且也人丁单薄,倒是那当年跟随王小蝶而来的王老汉家中人数不少,于是世代就传了下来,只是这些年王小蝶也没再回来,家中才少了许多传说,但是却留下一个规矩,家中总要派一个人来看守这里,而且受家族的看重,甚至要比家主的地位还要高,这些年就一直流传下来。
本来也根本用不到黄家与程家开钱,但是黄家却非要这样做,说什么黄家与刘家是兄弟之家,这工钱却死活要开,后来程家也插了一杠子,也在为王家开工钱,不管王家受不受,时间久了,也就都默认了,当然工钱也不多,也就是普通雇一个人的工钱,也就没人在意了,反正黄家与程家不在意这点钱,王家也不在意这点钱,也就形成了一个默契。
一番话说下来,让刘玉麟感慨不已,就是一旁的华阳真人也为这三家人的执着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近千年的岁月,还能这样坚持下来,也是一个传奇了。
刘玉麟走过自己熟悉的家,一草一木是那样动情,不经意间望见当年自己亲手打得那口井,如今却早已经干涸,心中巍巍一声叹息,随手一挥,便见有神水自井中冒出,不说王老汉惊讶不已,就算是华阳真人也是震惊了。
这井中冒出来的井水,不但内蕴神力,而且还有道痕交织,有无上神威,落在华阳真人眼中,这简直是无上瑰宝,若是长期饮食,当可成就一代高人,就算是普通凡人喝了,那也可以长命百岁,延年益寿,可以切除百病。
果不其然,刘玉麟随手而为,却转头望着王老汉道:“你记得,将这口井看好了,将来黄家程家和你们王家,不过谁生病了,不管什么病,都可以来取这井水饮用,当可怯除百病,让你们长命百岁,而且这井水从今往后永不会断绝,你们放心就是了。”
王老汉惊讶的望着水井,已经干涸了很多年了,都记不清什么时候干涸的了,如今眼见刘玉麟随手一挥,就有清泉冒出,这自然是仙人的手段,心中更是没有一点怀疑,毕竟家中还一直传说着,刘家的主人可是一位仙人呢,原来还不相信,但是看在眼前却信了。
刘玉麟略作沉吟,又是随手一挥,将一座绝世大阵笼罩了家中,这座绝世大阵当可以将帝君抵挡在外,想要攻破却并不简单,而且还可以侦查来人的意愿,一旦来人有杀意,或者不怀好意,都将拒之门外,轻轻吁了口气道:“若是将来再有战乱,或者有人对你们三家不利,当可避入家中,自然可保你们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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