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地变色,乌云盖日,狂风大作,地上的雪被狂风卷起,撕扯,搅动,杨过在狂风中脚步蹒跚,左摇右晃,极力的动行内息于脚,使千斤坠,勉强能够站稳。
杨过努力睁眼,往成云帆身上望去,心中惊异不已。场中,成云帆与其余二人竟像在另一个世界,更像被一个无形的罩子罩住,纹风不动,平静无比,他双目垂帘,挥舞木剑,绕着躺在地上的洪七公与欧阳锋疾走,不时一道红光从他剑上发出,射入两人的身体,红光越来越疾,他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杨过的眼睛已经跟不上他的身影,有些发花,忙闭目,再猛的一睁,此时,已经看不清成云帆的身影,只见一团青色虚影与一团红光环绕于地上的两具身体,速度太快,更像是一青一金两条匹练缠绕,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在红光的射入下,身体渐渐颤抖,随着红光密度的加大,两人抖动的越发厉害,甚至一跳一跳,最后竟然离地三尺,浮悬于空中,两人平行仰卧,像是有人推动,随着红光转动。这一幕奇景被杨过尽收眼底,心中震惊,竟怀疑自己置身于梦中,实在难以置信。
“敕!”从成云帆口中又传出一声巨响,杨过身体内力奔腾,正抵抗着越来越猛烈的狂风,响声传入耳中,内力顿失,身体被狂风扬起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好在地上终日积雪,雪深盈尺,摔在其上,没有大碍,但内伤严重,血气翻涌,胸中气闷,忍不住又吐出两口鲜血。
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内伤,忙向义父与洪老前辈望去,此时狂风已息,乌云散尽,温暖的阳光披洒于天地国方,刚才天地狂乱的气象仿佛没有发生,如不是刚刚形成的雪丘雪领,实难让人相信。洪七公与欧阳锋两人此时平躺在地上,静静不动,成云帆则盘膝而坐,木剑横置于膝上,微闭双眼,双手却迅捷无伦的摆出各种形状,指影闪动,仿佛几只手同时运动,令杨过眼花缭乱。
杨过艰难的从雪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到欧阳锋跟前,看两人面色红润,强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伸手试探两人的鼻息,竟发觉两人呼吸悠长,沉稳无比,强烈的喜悦快要把他的胸膛炸开,忍不住放声长啸,可惜他内伤沉重,啸声戛然而止,接着一阵猛烈的咳嗽。
成云帆停止调息,睁开双目,温润的红光在他眼中乍现即逝,眼睛变回原来的深邃晶莹。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扔给杨过,道:“这是我修行之人疗伤的丹药,对内伤有些用处,吃吃看。一次只可用一半”
杨过接过药丸,没有吃,急切的问:“前辈,我义父与洪老前辈怎么样了?”
成云帆洒然一笑,道:“他们二人命大,死不了。”
杨过大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人,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为何他二人仍未醒来?”
“即便是神通道术施法还阳!哪里有那么快呢,你以为世上真有神仙啊,不出意外,十日之后,他们自能苏醒,这也好,这段时日,他们养气培元,醒来就能生龙活虎了。”
“我看前辈道术神通,法力无边,可不就是神仙?”杨过眼下有些羡慕的说,“我开始还以为在重阳宫学道能得到前辈一样的法术,谁知道?”
成云帆见此,也想点醒他,就淡淡的说:“世上修道哪里那么简单,都是要大机缘大毅力,你受了一点别人的欺侮白眼,就脾气如此暴虐不羁,一言不合就说走就走,不念别人一点好处,这怎么能行呢?修道之人必须心怀天下,有大慈悲,大容忍,你现在离这些差的远了。”
这一番话说的杨过也有些心中有愧,嗫嚅的说:“我只是觉得全是都没好人,好人都离我很远,管不到我!”
“你啊,还是这么想?”成云帆淡淡的说,“且不说别的,你郭伯伯,你古墓的师傅,还有重阳宫的马钰、丘处机都是关心你的,只不过你们地位悬殊,他们又有自己要操劳的很多事,不可能把很多精力放在你的心上,这些你可懂得?没想到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固执,真怕你也走上歧途啊。”
“前辈,听你话中言语?似是知道我父亲的事?”杨过连忙说,“晚辈有一言求教!”
成云帆知道他想问什么,也有心想为他解开心结,便说:“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你的父亲却是因为你黄伯母而死,只不过是咎由自取!”
然后将杨铁心、郭啸天这几十年来的故事大略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杨过才喃喃的说:“原来我总以为是别人对不起我。原来是我的父亲为我留下这么多祸端,父亲对不起大家的,我一定努力去偿还。”
听杨过这么说,成云帆也点点头,又怕他太过伤感而自暴自弃,于是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悬崖边,面对脚下的山谷,迎着寒风,负手而立,平息一下自己的心绪,转头看了一眼呆立在那边的杨过,沉重的道:“杨过,你的身世固然孤苦,但你有你的姑姑和你的义父,你要记住,天生万物,必是孤独而生,孤独而死,你看那坚韧的小草,那孤傲的雪松,那巍然的山峰,无人关切,仍坚强向上,不屈的活着,而身为万物之灵的人,没有别人的关怀,难道就要萎靡不振,不思进取?岂不愧煞上天之德!”
杨过有些脸红,羞愧,默默不语。
成云帆转过身去,俯看众生,面色平静,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句话。你听说过吧?”杨过点头,他幼时在桃花岛,跟随黄蓉读书,黄蓉想尽心培养他成为一个正人君子,自然教他读过周易。
“杨过,你乃至情至性之人,只是性子有些怪癖傲绝,然天地有阴阳,万物有好坏,好中有坏,坏中有好,实难分得清楚,至情至性是你之优点,也是你的缺点。希望你以后做人行事,要心中有天道,不可恣意妄为,亦不可妄自菲薄,凡事都有一个度字,希望你把握好。”
杨过听到这番语重心长之语,心中感动,能够感受到前辈对自己的深切关心,忙道:“过儿必谨记前辈的教诲,行事遵循天道,张弛有度,自强不息!”
成云帆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知杨过性子激烈,易走极端,劝诫一番,以尽自己的心力罢了。他左手一张,虚空将还躺着的欧阳锋、洪七公二人收进了储物袋说:“多多保重罢,你的姑姑,你去襄阳,自会相见,不必着急,我尚有些事情要处理,就此别过!”
却说成云帆赶回九阳谷外,看着还在昏睡中的欧阳锋与洪七公后,对身边的张雷宵、陆无畏说:“这两个武林前辈,我需要照料一些时日,你们两个去趟襄阳替为师办个差事。”
说着便把要收尹志平为徒的打算说出来,两人早已有此觉悟,自然不敢怠慢。
“你们切记住,他的情关,需要自己处理,你不能插手,只要没伤及性命,就不要现身,待事情解决,自带他回来就是,切忌不可眷恋红尘。”
且说两人走后,这欧阳锋与洪七公都已经醒来,而且欧阳锋不再疯疯癫癫,死过一次的人自然一切都看开了,在听了成云帆一番讲述后,两个人就比邻而居,享受着最后恬淡自在的生活。
洪七公还打趣的说:“这老毒物想不到,死了一次居然转性了。”
“哪里像你,死了一次,还不转性,依然要吃要喝的。”
“那是当然,人生不吃喝,老叫花子,还不如死去得了。”洪七公说着,也看了一眼成云帆说,“道友莫怪,我不是不领你这救命之恩。”
“老叫花子,我这也不是白救你,是还了当日在嘉兴你替我点拨那个几个小道士的功劳。”成云帆笑着把因由说出。
“呵呵!”洪七公吃惊的说,“真是有道之人,这么久的因果都看的透透的。老叫花子我佩服。”
两个人就在在云水村附近居住,自然欢喜,也就依旧比邻而居,如此也算安定下来。
再说张雷宵陆无畏,按照师傅吩咐前往襄阳,始终暗中保护尹志平。
这日见尹志平与师兄赵志敬一起外出办事,两人不知道为何走在半路上吵了起来。只听赵志敬道:“尹师弟,此事你再抵赖也没用。我去禀告丘师伯,凭他查究罢。”
陆无畏二人想什么事这么重要,居然要禀报丘道长,于是继续探听,却听尹志平道:“你苦苦逼我,为了何来?难道我就不知?你不过要跟我争做第三代弟子的首座弟子,将来好做我教掌门人。”
赵志敬冷笑道:“你不守清规,犯了我教大戒,怎能再做首座弟子?”
尹志平道:“我犯了甚幺大戒?”
赵志敬大声喝道:“全真教第四条戒律,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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