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突然感觉到一阵后怕。
潘幼云道:“现在,我的事情办完了,我也不想再话下去。我活在这个世上,却没有任何人需要我为他活着。”
这时星圣女赶过来,让傅介子的人撤到轮台城后面的城堡中去。
这时潘幼云却突然痛苦地叫了起来,头像是痛得裂了一般,道:“是鬼洞的召唤!师傅,你到底要杀我吗?”潘幼云显得有些意外,他以为精绝女王没有成功地对他施法,不想还是中了咒,此时她反正已经存了必死之心,也不是太害怕,所以显得很平静。
傅介子见潘幼云像是疯了,知道是精绝女王的鬼洞术对她起作用了,现在有太多的疑点没有解开,傅介子不会让她就这么死去,当下从怀中取出银针,以“金针渡劫”之术帮她续命。
银针插进人潘幼云身上六处大穴,潘幼云立时晕了过去。
傅介子怕她是死了,一探人中,还有口气,当下令人抬着往轮台城的后方赶去。
星圣女扶着苏维在前面,由拜火教的人引着往城里面走去。轮台有一处较小的神庙,但是远没法跟渠犁城里的相比。星圣女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懂汉语的教徒,让他传话,这里是神庙,让汉使就在此处休息治伤,她得赶回前方阵地督战。
傅介子清点了一下队伍,丢失了十三人,伤了六十多人,乌家三兄弟中,只有乌侯活着出来了,但是肩头也插了一箭。霍仪、元通都受了伤,陆明手腕有一处轻微的擦处,不碍事,赵雄下额被枪尖挑了一下,流了不少血,却也不重,伤得最多的都是最前面和最后面的两处人马。
元通此时已经痛得快晕了过去,只是喃喃示意傅介子治苏维。
龟兹军派来了十多个军医在给军士们包扎,这些军士都是一些皮外伤,也有几个已经被开膛破腹的,在当下的医疗情况下只能是等死。傅介子看着自己的士兵苦苦挣扎而无法救助时,心里面如同刀割一般,这些人都是平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却要阴阳两隔。
苏维看样子是被封了神识,从症状上面反向入手的话,要救助得以中医中的“金针封脑”的解法来救,但是,这种解法傅介子却十分不便。因为这种治法的穴位在全身各处,六大神识分散在身体的各个方面,要救的话,势必有些尴尬。
傅介子看元通看了一下,这种治病的方法是元通教的,元通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此时他虚弱得动弹不得,只是微微叹气道:“伦理在于人心,你心正则意诚,不必介怀。你只管治吧。”
傅介子顿了顿首,极认真地道:“是,师叔。”
此处无一个女子,傅介子实在不好请个男子去帮忙,只好自己一人将苏维背到里间,来到神庙中讲经的地方,经由几个拜火教的教徒引路,这里没有外人敢进来,周围也都有密封的窗纸,所以是个治病的好地方。
傅介子恭敬将苏维放正,在一旁恭敬地行了个拜礼,以示自己的心诚。
这个女子虽然看上去和自己年纪相仿,但好歹是师娘一辈,现在治病要将其衣服全部脱去,显然的,这与伦理相悖。神识被锁时间一长是会伤身致命的,傅介子屡屡催自己快些出手相救,但却总是迈不开那一步,顿了好一会儿,他才亲手解开了苏维的衣襟,心里面的罪恶感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苏维没有任何意识,但傅介子总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刚刚解开了外衣下面的难受就更大了,贴住了身体就贴进了伦理纲常,傅介子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间加快了,苏维的身体太完美了,傅介子强忍着自己不去想其它的,他颤着手解开苏维的胸衣,露出了世界上最完美的身体,白晰如脂,光滑如鉴,陡如山峦,一呼一吸之间,令人销魂。
下面的难度又升级了。
傅介子感觉到自己没法子再做下去了,如果苏维知道他脱过她的裤子,非拿刀宰了他不可,就算苏维不宰,他也难以面对苏维了,自己的师娘。
怎么办?
傅介子感觉到现在自己目光向上是逃避,向下是犯错,身体里面已经开始了天人交战。
他也不想的。
这时门却突然咯吱一声开了,星圣女有些怒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一把抛开傅介子,赶紧将苏维的衣服披上,看着傅介子怒不可止。
火教的圣女,身体是不能让任何人看或者碰的,傅介子却这般对待苏维,也难怪星圣女怒了。
她用波斯语说了一句才想起傅介子不懂,只好用极生硬的汉语说了几个字,傅介子听了眉毛拧到了一块儿也没有听明白,他只好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还好星圣女能听懂一些,但也只有一到两成而已,傅介子又用和星圣女的汉语一亲生硬的精绝语向她说了一下。
两个半吊子湊到一块儿也湊不成一整吊,说话反倒没有手势起作用。
傅介子看星圣女的意思,总算是看懂了一些。
可是懂归懂,如何去解决呢?
傅介子示意让星圣女一边儿凉快去,自己得赶紧给苏维治病。星圣女说什么也不许,傅介子推手示意一下,这怎么办?
星圣女从他手里面夺过银针,示意要自己给苏维扎针。
傅介子有些好奇,示意,你懂这个?
星圣女无奈地摇摇头。
傅介子不由大为失望,这个苦差事若是星圣女懂得,自己早撒丫子了。现在怎么办?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明摆着是不行的。
星圣女一咬牙,脱衣服。
傅介子慌忙示意使不得,告诉她,反正自己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事情成了这样,你就让我治吧。
火教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什么事情都讲过程,对于结果却看得淡些,对于苏维,星圣女不会破罐子破摔,不会将就,就算是被人看过摸过,那也还是圣女,傅介子想看想摸,门儿都没有。
两人语言不通,傅介子没有猜透星圣女想干什么,但总之不是和自己睡觉,对于星圣女,漂亮归漂亮,他是从来不动心思的。
星圣女在自己身上指指点点的,又在傅介子面前比划,傅介子第一次和星圣女相对相视,而且眼前这个圣女还是个只穿了亵衣的。傅介子第一次发现,星圣女比起苏维来,漂亮有增无减,也不知那波斯是什么地界儿,尽出些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星圣女在这方面极为羞怯,她起誓的时候对着火教的长老不好意思,是一个人躲在夜色里偷偷对着星星起誓的,现在不知她从哪里来的勇气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脱去衣服。
傅介子猜这就是姐妹情深了。为了姐姐,脱衣服也再所不惜。
星圣女一个劲地比划傅介子就是没有听懂,星圣女以为他装傻占自己的便宜,有些怒了,傅介子则在跟她讲,那些穴位她不方便指示,衣服还得再脱。
星圣女的脸红得发烫,从来没有一个男子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就是看也没有,何况摸乎?
两人最终还是把意思比划明白了,星圣女脱去衣服让傅介子指示穴位,再由星圣女去给苏维插针,傅介子想摸自己可以,想碰姐姐,没门儿。插针是个技术活,星圣女不懂中医如何能行,但好在火教中对人体结构有研究,所以对穴位还是懂一些的,叫法不一样,但地方都知道一些。
协议达成,现在就等星圣女脱衣服了。
星圣女却死活不肯脱。
傅介子在一边等着,星圣女的脸红得不行,忸忸怩怩地闹了半天连件亵衣都没有脱下来,但是和苏维一样饱满如玉的双峰老在傅介子面前打颤。
星圣女有些激动了,这等迤逦之事,她从来就都没有想过,现在要做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傅介子怕时间挨得久了苏维没得治,再三催促星圣女脱衣服。
星圣女却如同木头人一般僵住了,她实在做不了决定了。
傅介子有些急了,来个手解她的胸围。
星圣女不由自主地挣扎一下,一个人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既而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又转过身子来闭上眼睛。傅介子不知她搞什么名堂,过得一会儿,星圣女睁开眼睛像他示意一下,一副“任君大嚼”的模样。
傅介子这才明白是星圣女让他随便来。
傅介子对星圣女就没那么客气了,地上躺着的是他的师娘,有伦理上的羁绊,而眼前这个圣女不过就是个妞儿,以前他和殷茵一起的时候,女人的衣服又不是没扒过,而且一天还几次,现在脱星圣女的衣服简直是轻车熟路。
星圣女仍是有些挣扎,但一下功夫,星圣女便发现自己的亵衣不见了,她有些紧张地将胳膊挡在身前,反而将胸部挤得更为诱人,傅介子看了心里面蠢蠢欲动,特别是最近,他的意志力一向都很低。
星圣女撇过头去不敢看傅介子,一般的,女人脱了衣服就再是那个女人了,但是在傅介子眼里面,星圣女还是星圣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职业气质吧。
傅介子继续向下,星圣女也变得极不肯合作,那里是她的最后根据地,如果那里也被突破了,她这个圣女也就当到头了。
傅介子此时只感觉到头晕脑热,要犯错误了。傅介子感觉到局势要失控。
星圣女终于松开了大腿,傅介子轻松地脱下星圣女的裙裤,星圣女的气息完全乱了,在这方面,她完全是个空白,而此时却有着异样的情愫从心里面升起来。
傅介子向她示意了一下针位,星圣女用布挡了苏维身前,既不许傅介子看也不许他碰,但是针炙是个极精细的活,傅介子怕她插歪了弄出乱子来,硬是不许,非着看她扎不可,星圣女脱了衣服就不再那么强势了,傅介子一来硬的她便听话了,只好让他看着,星圣女插得还是那么个样子。
傅介子每次都在星圣女身上比试一下再让星圣女去给苏维插针。几处简易的穴位还行,到了比较精深的地方星圣女就不行了,怎么插都不对,她也不敢在姐姐身上随便乱扎窟窿,被傅介子骂了几句之后只好将针交给他,让他自己来,承认这是个技术活,自己学不会。
傅介子接过银针来递苏维扎好,星圣女赶紧穿好衣服,红着脸坐一边,暗暗生起气来。折腾了一会儿,还是让傅介子来的,她这衣服算是白脱了。
接着要扎下半身了,傅介子只好看见星圣女,要他脱师娘的裤子他是怎么也不能的,星圣女也觉得这事太过暧昧,自己跟一个男人偷偷地脱了姐姐的裤子,姐姐知道后还不扒了她的皮?
但是人命关天,星圣女让傅介子回避,脱了苏维的裙裤才让傅介子回来。
傅介子暗自怪这个星圣女有的时候聪明之极,有的时候怎么却又这么不开窍,自己一会儿给苏维扎针时不也要看到的吗,现在回避什么?
傅介子帮苏维扎好银针,感觉自己快崩溃了,如果再这么天人交战一回,自己多半要忍出病来。此时扎好了银针之后就得去准备汤药了,傅介子不经意回头,突然发现星圣女的头又悄悄地偏开了,她是在看自己么?
傅介子现在看星圣女,丝毫看不出眼前这个脸蛋红扑扑的女子是火教的圣女,倒像是哪家大姑爷新娶的小妾。
傅介子示意让星圣女在这里守着苏维,自己出去配药。
而就在这时,精绝大军已经杀到了轮台城内,龟兹兵少而且气势上也被精绝人压了一头,轮台城的几个卡子都已经被攻了下来。傅介子写了方子让军医依单子熬药,陆明来道:“将军,精绝兵不知怎的,竟然比匈奴兵还要悍猛许多,再这么下去,轮台城就要失守了。”
这时天空之中突然传来几声鹰啸,傅介子昂头一看,竟是七支硕大无朋的巨雕在空中盘旋,像是在侦查敌情。
傅介子突然想到小拉禽曾说过,精绝人都是天上的雄鹰。看来精绝人既崇拜鬼洞和眼睛,也同样崇拜大鹰大雕。想到这儿,傅介子突然下令,将他们射下来。这可以极大地影响精绝兵的士气。
这时,赵雄有些狼狈跑进来,道:“将军,不好了。精绝女王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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