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山州三葫城,此刻,这座紧挨着三座葫芦山而建的山城已是夜深,街上行人稀少,剩下的零星摊贩也已经在忙着收档了。
然而,在街道旁的一间小酒馆门外,此刻这里却依然围满了人,人人七嘴八舌,吵闹不休。
至于小酒馆里,却是被一群肌肉极其壮硕,个个伟岸高大,清一色穿着紧身黄衫的大汉给占据了。
这些看起来似乎有着一身惊人力气的汉子们围在酒馆里的一张桌子旁,正看着一个趴在桌子上晕迷不醒的少年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少年人在一群魁梧大汉目光灼灼的注视下,终于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揉着自己发疼的脑袋,莫屈只觉自己脑袋依然沉重,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身周围着了一群魁梧汉子。
当看到这些魁梧汉子一个个目光如炬的注视着自己,莫屈也吓了一大跳,只睁着一双眼睛环顾众汉一圈,皱眉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一群魁梧汉子里有一个看起来比其余汉子还要显得特别高大的汉子,他光着一颗脑袋,一块块硕大而紧绷的筋肉几欲要撑裂衣物而出,眼大嘴厚,留着一瞥一字胡,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是唯一一个和莫屈同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显示出了自己超凡脱俗的地位,显然是这一群汉子的为首者,所以见到莫屈醒过来,他开口接过了莫屈的话:“放心,我们是霸石镖局的弟子,不想干什么。”
光头大汉的声音有如钟声般洪亮,直震得莫屈一阵心弛神**,然而,他心下可顾不得惊叹这光头汉子声音的洪亮,只仔细打量了一下身周的一群汉子,果然看到这些魁梧大汉个个衣着统一,紧身衣上的左胸位置都绣着“霸石”二字。
似乎以为莫屈会害怕被自己一群同门围住的情景,当下光头汉子便对着身周的一群魁梧大汉一摆手,沉声道:“你们回镖局去吧。”
闻言,一群大汉没有依言退下
,反倒有一个焦急开口道:“大镖头,若我们回镖局了,那岳新贼子和毒娘子折返而回怎么办?”
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那开口说话的大汉,光头汉子皱起了两道乌黑浓眉,说道:“万山之王——岳新,和毒娘子——温玉娥,江湖上不知道多少正道人士一直想取这二人性命,他们却依然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你难道认为这样的两个人会是傻子么?他们在惊动了我们霸石镖局之后,还会傻到折返而回?”
说着,他再次一摆手,一群汉子便再无人敢有异议,齐齐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离开了酒馆。
听完光头汉子和一群汉子间的对话,莫屈却是愣了神,只在心中暗忖道:“万山之王——岳新?毒娘子——温玉娥?难道是说刚才那对男女么?”
看到莫屈发愣,光头汉子只以为莫屈是吓懵了,于是笑道:“年轻人,你运气真好,能从两个臭名昭著的恶人手里留住一条小命。”
光头汉子突兀开口说出的一番话,这才让莫屈回过了神,当下他看了一眼光头汉子,皱眉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秦刚,霸石镖局里的一个小小镖头罢了,和你刚才见到的那两个恶人不足以相提并论。”光头汉子看着莫屈,刚毅的一张脸上依然笑意盈盈。
虽然秦刚言语中把自己说得很微不足道,可莫屈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刚才可是亲耳听到那一群霸石镖局大汉把这个光头汉子称呼为大镖头的,所以他知道这秦刚在霸石镖局中地位一定不低,甚至极有可能是一个仅次于总镖头的存在,于是心下暗忖道:“这人在霸石镖局里一定位高权重,若能拉拢一下他,于我参加这次霸石镖局的招标会肯定大有益处。”
心下这样想着,莫屈便松开了眉头,故意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从椅子上一站而起,和秦刚抱拳道:“原来是秦刚前辈,久仰久仰,晚辈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勿要见怪了。”
瞥了一眼莫屈面上的诚惶诚恐,秦刚又
哪里看不出来莫屈的虚情假意,可一时也只是在心下好笑,嘴上并不说破,只笑眯眯的看着莫屈不说话。
许是也察觉到了秦刚眼神的古怪,莫屈不禁面上一红,也是习惯不了这种虚情假意,只得摸着脑袋,一脸尴尬的笑道:“前辈,其实我是在胡说八道,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没听过过你。”
这样说着,他又怕秦刚听到这话会生气,忙又解释道:“不过前辈你不要误会,不是前辈你名气不够大,而是我孤陋寡闻,对江湖之事都知之不多。”
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拆穿莫屈,最后莫屈却是自己傻乎乎的招认了,这一下秦刚却是有点感到出乎意料,继而又觉得眼前少年人的性子倒是率真,和江湖上许多人都不一样,不由得对莫屈好感大生。
他认认真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莫屈,当看到莫屈衣着华贵,似是一个富家公子,可他在三葫城内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年轻人,于是开口问道:“年轻人,我在三葫城里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你爹也是来参加我们霸石镖局这次招标会的商人么?”
许是因为莫屈年纪太小了,所以秦刚的话语里显然没有把莫屈的富贵和莫屈的能力联想到一起,只以为莫屈这都是靠有一个有钱的老爹。
莫屈不笨,自然也从秦刚语气里听出来了这些,不禁又想起了自己惨死的爹娘。
虽然他爹娘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的生活,可如果可以的话,莫屈宁愿用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回自己曾经那个家徒四壁,穷苦落魄的家。
然而,莫屈又清楚明白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人是怎么也无法起死回生的,于是他只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想这些影响心绪的悲伤往事,只抬头对着秦刚苦涩一笑,淡淡道:“我确实不是三葫城的人,我也确实是来参加贵派这次招标会的,但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我爹爹和我娘都已经长眠于地下了,我爹也不是什么商人,他只是一个砍柴的樵夫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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