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小蓝雀一下下的啄食着桌上一盘牛肉干的灵动模样,当下牛鸿却是对这个小蓝雀的长相大感奇特,只觉得这小蓝雀三爪鸭喙的十分古怪。
似乎察觉到身旁有一个陌生人在紧紧盯着自己看,小蓝雀不由得停下了啄食牛肉干的举动,抬起滚圆的小脑袋,望向了身前站着的牛鸿。
当这一眼望向牛鸿时,这小蓝雀一双溜圆漆黑的小眼珠子里竟是隐隐现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然而,这一丝诧异之色转瞬即消,很快小蓝雀就不再理会牛鸿,只又自顾津津有味的啄食起了自己小爪下的一块牛肉干。
也不知好奇的看着桌上的小蓝雀多久,牛鸿这才突然听到营门外有一阵低沉有力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帐门帷布就被人自外极其粗暴的一掀而开,一个身穿一身厚重黑铁盔甲的少年人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这大步迈入夜小刀营帐里,牛歌显然在来的时候已经得知了自己父亲在此的消息,该震惊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所以当下看到营帐里的牛鸿他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面露喜悦的牛鸿,只径自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抱起桌上一壶茶,就将茶嘴塞进自己嘴中大口咕嘟咕嘟的灌了口气。
刚才牛歌一路走进营帐时,牛鸿就看到自己这个儿子满脸是汗,气喘吁吁的,似乎一头老牛刚刚在地里耕作完一般,只是他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会是这么的渴,一进营帐就只抱着一壶茶狠灌。
没有理会身旁牛鸿皱起眉的模样,当下牛歌一口气将一壶茶喝个精光后,便将手中茶壶放下,眼角余光瞥见了那一盘小蓝雀正在啄食着的牛肉干,顺手便想要拎起一块塞进嘴里。
孰料,当牛歌这手才刚一伸出去,堪堪将要触及到一块牛肉干时,那小蓝雀却是双目仿佛能喷出怒火似的,只恶狠狠的用那扁平似鸭嘴般的小喙啄了一下牛歌的手背。
牛歌吃痛,下意识便将手了缩回来,却是知道了这小蓝雀这是不许自己吃牛肉干的意思,不由得对
小蓝雀瞪了一眼,骂了一句:“小气死了,给我吃一块都不行?这么大一盘你自己还能全吃了不成?”
听得牛歌的骂声,小蓝雀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只张嘴衔住盘子边缘,将一盘牛肉干拖得离牛歌远了许多,然后还不放心,只张开一双小翅膀作护主盘子的举动,只背对着牛歌继续啄食起了自己的牛肉干。
眼见小蓝雀摆出了一副要吃独食的架势,牛歌无可奈何,也不敢来硬的,便只得取消了去吃牛肉干的念头,只抬头瞥了一眼身前站着的牛鸿,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有回答牛歌的问题,当下牛鸿看着自己儿子困惑的模样,却是皱着眉头不答反问道:“你刚才干嘛去了?气喘吁吁的。”
闻言,牛歌抬起了自己的一截手臂,将手臂上的一截黑漆漆的铁甲给牛鸿看,一脸没好气道:“你没看到我身上穿着盔甲么?自然是去修炼去了。”
“哼,就你这练武资质,还学人修炼?”牛歌的话只让牛鸿顿时冷笑一声。
“我怎么就不能修炼了?莫屈说了,我是不能练武,但我能练力!”昂起头望着面带讥嘲的牛鸿,牛歌一副十分骄傲的样子。
然而,这时的牛鸿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死死盯住了他身上的一套黑铁盔甲看,满脸惊骇。
也不知过了多久,牛鸿才终于从眼前的一幕震撼中回过神来,当下只看着牛歌,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这套天岩盔甲是谁给你的?”
闻言,牛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天岩盔甲,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会露出如此惊讶的模样,又为什么会一下就说出了自己身上盔甲的名字,但还是撇撇嘴道:“这盔甲不是我的,是莫屈借给我穿的,他说我只要每天穿着这套盔甲修炼,就能增长力气。”
这么说着,牛歌似乎觉得自己身上穿着的天岩盔甲十分累赘,于是便动手准备卸下自己身上的盔甲。
看到牛歌似乎是想要将天岩盔甲解下,牛鸿却是皱起了眉头,以一种近
乎命令般的口吻说道:“不要卸盔甲了,你穿着这套盔甲现在就跟我走。”
没想到牛鸿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当下牛歌错愕中果然停下卸盔甲的举动,只抬头一脸惊讶的看向了身前的牛鸿。
过了好一会,牛歌才回过了神来,两道浓眉却也是紧紧拧成了一团,和牛歌问道:“你这次来这里,是特意来这里带我走的?”
“废话,不然老子山长水远的跑来这个鬼地方做什么?”
得到牛鸿肯定的回答,牛歌面色忽然平静下来,但一双目光中却透露着一股无比坚毅的神色,只一边继续卸起身上的盔甲,一边和牛鸿淡淡道:“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没想到牛歌居然会立马回绝自己,而且态度似乎比自己还要坚决,当下牛鸿的一张脸霎时阴沉了下来,只冷冷道:“你不走,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看都没有看一眼脸色阴沉的牛鸿,牛歌只依然自顾卸着自己身上的盔甲,一边淡淡道:“我和夜小刀说好了,我们要在这里一起替莫屈打理好不屈营,直至等到莫屈回来的那一天!”
牛歌一番语气平和但透露着无比坚定的话语,让牛鸿颇为错愕,当下整个人都怔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牛鸿才终于回过了神,当下看着目露坚定的牛歌,不知怎么地,他忽然发现自己竟是不想再开口劝牛歌走了,只在心内暗忖道:“也许左老说得多,那铁兆天从来不曾见过牛歌,也未必就能知道这家伙是我牛鸿的儿子,而且他肯定也想不到我牛鸿的儿子会在他的铁西军内。”
一念及此,牛鸿虽然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约约的担忧,但终于没有强迫牛歌跟自己走,却也没有和牛歌好好相聚一阵时日的心思,只轻轻叹了口气,对牛歌意味深长的嘱咐了一句“你自己在这里小心点”,然后便转身大步走了。
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来去如风,甚至自己都还没有好好看上几眼,人就走了,当下看着霎那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营帐,牛歌心内忽然也有几分失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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