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见天吴为他挡下三长老的九节鞭,不禁媚眼微睁,淡淡扫向枯瘦高挑的天吴,直看得天吴冷汗淋漓,他才娇笑一声,淡淡道了声:“谢了”。而后看着三长老媚态横生。
见红莲这般,明起对着三长老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了解红莲的他,自然是知道红莲又在算计人了。
然而就在三长老被盯得嘴角抽搐的时候。红莲抚媚的眼神,却出乎意料的转而看向了广成子。
一时间,四方战斗不禁同时停了下来。已经不复平整的平地霎时间变得寂静非常。
塔上,玄溟饶有兴趣的看着红莲,不知道他究竟又要干啥。然而隐隐约约心下却有了一种猜测。
或许,他这是在为自己解惑。
果不其然,这是听得红莲娇柔的声音响起,他看着广成子,声音幽幽道:“我真为你感到可怜……”
那一声可怜,说得娇柔婉转,如黄莺低唱,百转千回。
广成子头部被黑头罩所罩,众人也看不出什么,只知道这话一出,广成子手中的番天印却是暗了暗。
玄溟神色一动,若有所思起来。
众人不语,这时又听得红莲道:“你为元始那个老家伙献出了一生,他可相信过你?你为他策划奔波,名声败尽,坏事做绝,他又给过你什么?你为他忍痛害死你最爱的女人时,你又得到了什么?”
红莲声音平静,幽幽溢出,却一句一句的打在了广成子的心口上,玄溟只见他手中的番天印,一明一暗,不断闪动着,一下下彰示着此刻印的主人心灵的波动。
“这界主之位是谁的,我不信你会不明白。”红莲负手而立,这一刻的他,柔弱的形象在众人的眼中,突然变得高大了起来。
“凭什么?”广成子手握番天印,突然冲着红莲大吼道:“我就是为了师尊献出一切又怎样?我心甘情愿!我就是看不起他,这位子又凭什么就是他的!”
“哦?这位子又为啥不能是通天的?”红莲微微一笑,对于广成子的大吼,他只是回以淡淡的一句。
“哼,这天地间,本就该是以德者居之,除了人类修士为正统之外,他们截教一群‘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辈又有什么能力成为练气士,又有什么资格修炼?恶心,太恶心!他通天连这都分不清,又有什么资格带领整个天界?又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位子!”广成子手中番天印一片金光大涨。
红莲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而后柔柔低叹道:“你就是为了这原因毁了他的截教?灭了那数万的教众?”
“哼,一群湿生卵化之辈,竟妄图修道长生?该死!”广成子不屑冷哼,而后又傲然道:“再说当年殷商明明气数已尽,他们去妄图保护殷商,这不是不自量力,又是什么?”
说着,他得意的看着红莲,而红莲不禁大笑起来,长笑震天,那笑声,绵绵不止。只笑得众人糊涂了之后,他才幽幽叹道:“你又可知,你们人类在我们妖族一类眼中,又是怎样的存在?”
说着,红莲的那狭长的媚眼一眯,傲然道:“你们,也不过是女娲当年随手捏出的一团低贱泥货而已!再说了,当年封神一役,明明就是女娲命苏妲己为祸殷商,明明是你们联手陷害了截教,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广成子脸色一变,只是红莲又笑道:“更何况,你看这天界,做主的虽然是你们伟大的玉帝,但是,放眼看去。究竟还是我们这湿生卵化的妖人多啊!”
“不错,当年封神一役,被封的,不还是截教的弟子多么?”塔上的玄溟看着广成子,嘴角不禁也勾起一抹嘲讽。
那些被封神的截教弟子,在天界培养出的力量,可不比你们阐教的少啊。
“哼,你们妖人,不过是一群披毛带角的畜生,就是在天界,也不过是一群被人奴役的小杂役罢了!”
“哦?就算如此,他们还不是日日夜夜的在受着你们人类的香火么?”红莲媚笑。
“不错,就因为如此,他们才更该死!”广成子大恼,而后咬牙道:“通天身为三清尊神之一,却不循天道,妄言‘有教无类’,这不是该死是什么?鸿钧师祖竟然还留着他出来祸害,真是糊涂了!”
“哼!你们家元始,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时,天吴也负手说道,他摇头晃脑道:“若不是你们元始再三使诈,通天也不见得会败了!”
“天吴,你说什么呢!通天,元始那群老杂毛,都是伪君子一个,又有什么资格登上界主之位?”听天吴夸赞通天,后土不禁薄怒喝骂了声,而后又得意大笑道:“若说资格,也只有主人有资格!当年若不是主人舍身补天,重封盘古神禁,这天下,早该沦落为魔人的天下了!”
“什么?重封盘古神禁的,不是炎居精卫兄妹么?”玄溟皱眉,大惑不解。
这时,广成子再次不屑冷哼:“哼,若不是女娲挑起巫神大战,魔界也没有机会突破神禁。她这样做,不过是在赎罪!”
“呵,若不是元始挑拨离间,通天又怎么会中计,我们主人又怎么会被通天所骗?挑起巫神一战?”天吴冷笑,而后指着广成子道:“你们阐教,就是伪君子一个!”
“哈哈,骂得好!”三长老大笑,瞪着狂妄的眼神自众人身上溜过,道:“你们星界没一个光明磊落,还是我们魔教好,我们王子要什么说什么,敢作敢当,哪像你们?哈哈!若不是当年我们王子心思太自白,又怎么会输了?”
“呵呵,法翦这人,也就你这样的蠢货会觉得他干净。”红莲不屑大笑。
“你说什么?”三长老脸色一变,九节鞭一抖,指着红莲咬牙道。
“那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红莲柔柔一笑,高高挑起的眼角变得妖异非常。
“找死!”三长老一抖长鞭,呼啸一声,扫向了红莲,怒吼道:“居然敢质疑爷爷我的智力,居然敢骂我们王子!”
“哈哈!”后土大笑,手中腾蛇突然嘶叫一声,冲向了广成子,他兴奋道:“斗起来吧!我们今天也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好,今天我们就凭真本事,大家好好斗一场,看看这钟,究竟该是谁的!”广成子脚下一踢,一道强光扫向腾蛇,手也不闲着,手中番天印一转,向着红莲砸了过去。
红莲一笑,也不闪,而是对着塔上玄溟甜甜笑道:“玄溟,你想知道的,也该知道了吧?当年的事,也不过就是如此!”
“妖主?”一旁明起看着番天印自红莲头上砸向,不禁惊叫。红莲脚下动,红色纱衣翻滚,只轻盈一跃,躲开了那自上而下狠狠砸了下来的金色大印。
躲开番天印,红莲也不看广成子,只是目光盈盈的盯着玄溟。
“多谢妖主解惑了。”玄溟被他饱含秋水的眼光看得头疼,只能硬着头皮对着红莲洒然笑笑。身子一弯,带着众人下了灵光塔。
“谢就不用了,只要你将钟借我一用。”红莲羞涩一笑。
“我也想借你,可是你看……唉,难啊!”玄溟目光一扫四周目目相觑的众人,无奈的对着红莲摊手一笑,道。
“没事,我帮你赶跑他们。”红莲娇羞一笑,毫不在意道。
“哦,如此,谢了!”玄溟淡然一扫众人,感激不尽的对着红莲一拱手,道。
“妖莲狂妄!”这才反应过来的后土“啊”的一声大喝,怒火焚身的一脚扫向红莲,带着快快入巨石般的泥土。
“轰!”的一声,巨土若落英纷飞,纷纷洋洋间,一块块压向了红莲。
红莲轻笑,微抬手轻盈的自耳侧掠下,抚着一缕秀发冲着后土盈盈一笑,鄙薄道:“不自量力!”
这一笑,抚媚非常,让怒火焚身的后土也不禁微一愣神。一愣之后,他不禁“啊”的一声,惊恐惨叫。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惊讶之时,那惨叫声却突然戛然而止。只是瞪圆双痛苦异常的紧捏着脖子。
玄溟瞳孔不禁一缩,脸色惨白。
在他这个角度,可以让他明明白白的看见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就在如浪的泥石块卷向红莲之前,红莲抚向头上的手突然射出了一丝秀发。
那一丝细细长长的秀发,却越过了层层如浪滚动的泥土,瞬间射入了后土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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