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故意顿了顿,吊着玄溟的胃口,看着玄溟眉头再次皱起,才道:“若是我说,我知道这是为何,我还知道怎么让你的洪荒天雷变得更加的强大呢?”
这确实是个诱惑,而且,他成功的吊起了玄溟的好奇心。于是玄溟转身看向云中子,眯了眯眼掩去眼中的犀利和那抹精光,才笑着问道:“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云中子对玄溟这答案表示满意,也爽快的回答道:“我说过,我对你很感兴趣。一是你身上的洪荒天雷。再者,便是那几颗食日珠……”
玄溟恍然的笑了,目光锐利的看着云中子,佩服的道:“你想仿造食日珠?”
云中子一愣,道:“想是想,但那一点自知之明在下还是有的。”意思便是他承认了食日珠他是仿造不出了?还真是难得,能让他云中子就此承认他无法仿造食日珠。说起来,云中子和多宝都是天界最热衷于仿制法宝的人,那法宝越是难以仿制,只怕他们越有兴趣去仿制。也由此,云中子和多宝两人在仿制法宝这一方面上,也默契的多了一份较劲对比之心。可惜自从两千年前截教被灭,多宝便再也没有心思仿造法宝。只留下云中子一人默默闭关。花费了两千年之久,最终成功仿制出了女娲手中先天灵宝“山河社稷图”。
不得不说,云中子在炼器这一方面,是绝对的天资出众的。可他在这承认自己仿造不出食日珠,想必便是是真的不能仿制了。玄溟没有说话,云中子又道:“我只是想研究研究食日珠,解开那千古谜团。”
说着,他还想说什么,却不禁闭了闭嘴,凝神一会,睁开眼看向远方,道:“有人来了。”说完,又徐徐道了句:“话已至此,如果玄溟你有兴趣解开你身上的谜团的话,可以来找我。你放心,元始的野心,我没有兴趣去凑合。”想了想,他最终又补上了一句:“金乌虽毁,但也不是没救了,或许女娲能救回炎居。”
说完这一句,他才带着石化的玉鼎等人,匆匆回去。
玄溟皱着眉,有些古怪的看着那如同逃离瘟疫一般急急回去的云中子,最后伸手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句:“修道的,果然没几个正常。”便再次看着脚下西海,心情烦闷异常。
他小心的防备着魔教,就为了保护好这金乌,没想到到最后这金乌却是毁在了他手中!收回漂浮在半空中的食日珠,他不禁又想起了通天所说的“世间万物,因缘而生”。
这也算是一个因果循环么?握紧食日珠,玄溟抿了抿嘴,看向东方。那里,一抹碧蓝色的光影,正在急速的靠近西海。玄溟还来不及准备好心情面对,那一抹身影已经掠过玄溟,一头便要扎入西海。
玄溟情急,只能探手,想要阻去来人的路。那人目光犀利疯狂,也不看阻拦她的人,反手一掌拍向玄溟。大概是没想到来人会如此疯狂,不敢伤了来人,玄溟迟疑了一下,收回了手,却只能生生收了来人暴怒而发的一掌,两次引动洪荒天雷,玄溟本就元气大伤,这时这一掌,倒真是打在了他重伤的心口上,当下一口鲜血忍不住自唇边溢了出来。
玄溟看着疯狂的来人,忍不住大声喝道:“圣母,你冷静些,现在下面情况很糟糕,金乌正临爆炸边缘,你下去也救不回金乌!”
那碧蓝色的身影抖了抖,也没有回头,却终于停住了脚步,玄溟看着那单薄瘦小的背影。看着那瘦小的肩膀,沉溺在悲伤绝望中,止不住的颤抖着。玄溟不禁也心情烦闷的皱了皱眉。
就是这个人,二十年前在西海带回了婴儿时期的他,就是这个人,不辞辛苦一手将他拉扯大;就是这个人,一心想要保护自己,却不知该当如何,只能狠心的将自己和外面的社会隔绝。不想他参与外间的一切。
可惜,他还是出来了,他参与了外面的纷争。数次面临危险,让她担忧,他却自以为是的以为,他能保护好她,结果,她最最重要的金乌,那给了她生的希望的金乌,却毁在了他的手中。他还有什么脸面却面对她?
玄溟皱眉叹息。脚下海水海水还在“咕噜噜”的翻滚着,渐渐散发出一阵阵恶心的鱼香。他知道,这金乌,已经到了破灭爆炸的边缘。
咬咬牙,他冲到玄清面前,说了声“对不起”,拉起玄清便要离开。玄清面上表情呆愣,苍白无血,这时玄溟一句对不起像是唤醒了她似的,她眨了眨失去了光彩的眼,手一动间,便躲去了玄溟的手,一头向着西海扎了下去。
“圣母!”玄溟一愣,玄清便已经入了西海。知道现在西海危险,玄清又此刻精神不好。他不能放任玄清这个时候单独一个人在西海。咬了咬牙,也只能翻身入了西海。
西海内,海水更是炙热滚烫到了极点。本来一块块巨大的海中岩石,在经历了几场大战之后,也已经毁坏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满目狼藉。那原本孕育了他的海中石洞,也被毁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那个干燥宽大的石洞,因为金乌还在的原因,依旧顽强的屹立着。
入了石洞,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那单薄柔弱的身影。他熟悉的冷傲,在这个时候,已经在玄清身上找不出一星半点。只剩下一股绝望在玄清身上透出。裹满了玄清。
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心疼。这人,在他眼中,亦师亦母。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血缘相同的人。他的亲人。可惜,他却保护不了她。
“溟儿。”
专注的看着石洞半空中挂着的金乌。那金乌已经摇摇欲坠,像是要燃烧完金乌上的最后一丝热量一般,大量奇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自金乌上涌出,透过石壁,渗入海水中。
看着那光芒比之以前,要黯淡了不少的金乌,玄清轻唤道。
“在,溟儿在。”玄溟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玄清,就怕他一个不小心,玄清便要做傻事了一般。他如小时候一般,也轻轻回道。
“你不是一直问我,我为何不肯让你叫我一声师父么?那才是你的师父。”玄清没有回头看玄溟,只是温柔的看着那可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的金乌,道:“那个时候,神巫大战还没有开始,我们便感应到了你的存在。那天他高兴的带着我来看你。说,他为师父,我为师母……”
玄清的声音淡淡的,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疯狂,只是想在陈述着别人的事情一般。玄溟却不禁更是担忧。面对着一个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他还能不了解她么?玄清便像是大多数如同凡间的女子一般,哪怕她外表包装的在冷傲强硬,内心,却是柔软的,她只是一个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女子。
玄溟没有回答,他知道,此刻的玄清需要的更是一个能安静的倾听的人。
果然,玄清并没有要等他回答的意思,顿了顿便接着道:“其实该在这封印神禁的人是我。一直便是我。那个时候,女娲和炎帝已经谈好了修补神禁的方法。炎帝忍痛献出了精卫。女娲也把我叫了出去。”
“怎么可能是炎帝献出一双儿女?他在伟大也舍不得啊。那个时候,能驾驽金乌的,除了太阳神和他儿子,便是先天属性为阳的我。我在最后时刻背叛了女娲,在她眼中,早就是死物一件了。所以她也很爽快的交出了我。”
玄溟皱眉,果然,玄清神色激动了起来:“可是……可是炎居他不同意我被封印,居然趁着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一个人带走了金乌,把自己封印在了这里。”
“他跟我说,被封印成金乌,并不一定便只能永远成为这样一件死物,要我等他,终有一天,他会回来,可是我等了他十万年了,他还是没有回来,今天,今天他更要永远弃我而去,我恨他,我恨他!!”
玄清神色疯狂,最后一句说得竭斯底里,一滴泪,晶莹的滚出了那失去了往日冷傲幽深的眼眸,自那惨白的双颊落下。
玄溟慢慢抬头,看了一眼那依旧挂在半空中,没有知觉的散发着炙热的金乌。慢慢把手搭在玄清肩上,看着生无可恋的玄清,突然一句话不禁大脑便吐了出来:“圣母,谁说他今天便要弃你而去?他还活着,我们一定有办法救他!”
玄清全身一震,慢慢抬眼看向玄溟,那双往日犀利冰寒的眸子,却呆愣的惊愕的看着玄溟,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玄溟也是一愣,这时却突然想起了云中子离开时那看似玩笑般的话,这才多了几分底气,握着玄清的肩膀,感觉着玄清浑身不自觉的轻颤,一字一句,坚定无比道:“我说,金乌还有救,炎居还有救!”
显然,玄清这时候是不会相信他的,她苦笑一下,身子动了动,躲开玄溟的手,慢慢上前看着金乌道:“你不需要安慰我。”
玄溟叹了声,道:“圣母,相信我一次,也相信他一次,好吗?”
玄清明白这所谓的相信他,是指炎居所说,他会回来这一句话。不由得愣愣的点了点头。这让玄溟不禁也送了一口气。然而却不料玄清呆呆的看了金乌一会,又“腾”的一声,猛地跃出了西海。
“圣母!”玄溟一惊,看着玄清离开西海时,那铁青的脸色,他不用想也明白玄清这是要去找谁,不由的心中又是一急。
可惜他答应过玄清要救回金乌,这也没办法丢下金乌,任其自爆。只能再次祭出食日珠。盘膝闭眼。试图和食日珠内的灵识沟通。
食日珠内含有灵识,这是他在与狄煜一战时便已经知道了的。可惜之后他数次试图与其沟通,却都以失败告终。这次,一时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再次尝试对食日珠进行沟通。
毕竟他相信,既然食日珠能毁去强悍的金乌,便一定有办法,救下金乌,或者是暂时保住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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