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松用青木指诀为白衣女子疗伤,两个多时辰后,白衣女子的精神便恢复了大半,神智完全清醒了过来,但她还是气血不足,身体十分虚弱。颜松收起指诀,白衣女子又道了声谢谢,然后说自己可以疗养了,不用麻烦他,而颜松却二话没说,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凑到白衣女子的嘴边。他体内含有龙血,不止一次救治过白衣女子,此刻,对方满脸惊讶,不想再麻烦颜松,但见颜松的手指已经咬破,她也没别的办法,只好静静地,一口一口地咽下从少年指尖流出的鲜血。
因为龙血的给养,一刻钟后,白衣女子的面色便从煞白变得红润起来。在颜松的搀扶下,她站起身,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便移开颜松的手,自己站立,来回走了走,然后叹了口气,望着虚空。颜松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回事,但当问出之后,又感觉自己话太多,对方连名字都不告诉她,又怎么会告诉他其它事情,于是他赶忙开口,吱吱唔唔地说当自己没问。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白衣女子这次竟十分干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中了七玄困神丝。”
“七玄困神丝?”“颜松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但他马上想到了刚才被自己从对方体内吸出来的那七根极长极软的光丝。
白衣女子罕有的耐心,给颜松解释道:“七玄困神丝是由中阶以上的铸剑师用精神力铸就,没有实质,只是七根意念丝。这七根丝可以藏在任何玄兵仙器之内而不被人发现,当被一根意念丝侵入体内时,也感觉不出来,两根、三根、甚至五根六根都侵入体内,也感觉不出来,直到第七根也侵入,这些意念丝便会在一瞬间相互感应,将人的精神意识通通锁住。中了七玄困神丝的人,轻则反应迟钝,行动困难,重则有身无心,虽生犹死。”
“呃,世上还有这种东西……”颜松感叹道。
白衣女子点点头,又说道:“这种东西,本应存在于洞天福地,灵山险峰之上,断不会出现在风尘之中,我太大意了。”她慢慢低头,表情略有悔色,但马上就抬起头,微笑地望着颜松道,“幸亏你救了我!要知道,中了七玄困神丝的人,除非精神力极强,否则,只能落个形同槁木的下场。我以为这次没救了,却万万没想到你救了我!”
颜松一摊手:“我也是误打误撞,我都不知道怎么救了你,那七根光丝好像自动跑到了我身上来了,不好!”他这会儿才意识到,白衣女子所说的七玄困神丝此刻在自己的体内,“我不会也中了七玄困神丝了吧?”
白衣女子让颜松把手给她,颜松愣了愣,然后微颤着伸出左手。见对方伸出两指,在自己的脉膊上号了号,然后说没事,并解释了个中原由。原来,颜松习惯了用涅魂鼎吸噬武魂,所以在此虚境中,他的虚体同样有这种反应,按理说,这种反应只能吸取武魂兽丹那种实质的玄气或是宝物,其能量本源是涅魂鼎,而在虚境中他与涅魂鼎是分开的,本该没有这个反应。但是,涅魂鼎本身在他的体内,虚境中的虚我与外界中的实我还是有一定联系的,在此虚境中,他的虚体虽然吸不了玄气兽丹那些实质的东西,但却可以将同为虚体的精神质吸收,这大概也是一物降一物的缘故吧。
颜松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了一件事,赶忙离开了蓝色卷轴,过了一会儿,他重又回来,左手中托着一个很大的青色圆球,这是由涅魂鼎吞噬的青玄衣化成,同时,右手中托着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白色光球,这是由宋呆呆的属性武魂化成的光属性纯能量。颜松将两个武魂丹递给白衣女子,说道:“大姐,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这木属性和光属性的武魂丹都有很好的治疗效果,你就服下吧。”白衣女子接过两个武魂丹,转过身,默不作声地望着虚空,直到颜松告辞离开,她才回过头,久久地注视着蓝色卷轴的入处。
少年睁开眼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虽然误了一下午的玄修,但他觉得很值,而且很有意义,这个值和意义,不单纯是因为自己救了一个人的性命,而是改变了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最起码,这个下午,那位大姐,没有像从前一样,打训他。这个晚上,他觉得饭菜很香,自己身上的内伤,也在青木指印的疗养下,迅速恢复过来。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剑院在这天的下午让前一百五十名之内,那些在之前的对战中失败的人再行抓阄比式,从中选出十一名最强者,这些人中的第一名,可以直接晋级,填补十九晋十中的空位,改为二十晋十,而其他十人,则可以向这二十人再行挑战!不过,每个接受挑战的人,如果能坚持下去的话,最多只有三次机会。而颜松和秦寿,因为上午的比式时两名女子相继认输,让得他二人的事迹在学院中疯传,那些挑战者十有*选择了他们两个,最后,他兄弟二人每个人要接受三人的挑战,如果能熬过来不死的话。
所以,在第二天上午,颜松和秦寿,以及其他几位在别人看来实力相对较弱的人,分别接受了十名晋级者的挑战,为了提高效率,三大演武场还是保持着九个高台的规模,秦寿被分在了高级演武场,颜松这次被分到了中级演武场中间的一处高台。这一次,孙凯接受之前的教训,将三次比式全部押在了颜松身上,而颜松,也十分心喜,没有让孙凯失望,三场虽然打得都十分吃力,但好在都没有被挑战者打败,一上午的站在台上,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中午,走在回家的路上,孙凯围着颜松,又是夸赞又是佩服,他和颜松说这次赚大了,不光赚在颜松这场,刘云也被两人挑战,结果也打败了挑战者,孙凯在刘云那里也赚了不少。而且他说,龙若兮没有让他失望,虽然昨天输掉比式,受了重伤,可是这次在挑战赛中,她赢得十分霸道,三招之内便将对手踢到台下,直接将那人踢晕地去。
“龙若兮昨天一定是长了教训,再不信澹台肃那种伪君子的言行了!”颜松也为龙若兮地反败为胜感到高兴,他颇为兴奋道,“说实话,我十分希望龙若兮和澹台肃再打一场,到时候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观看。我想看看,龙若兮怎么把澹台肃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就要走出剑院门口时,忽然从后面跑过一个学生,喊住了颜松。颜松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昨日给海月长老跑腿的那个学生,颜松一见那人,立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也不等那人细说,便告别了孙凯,一边沉思,一边向海月长老的住处走去。
来到海月长老的房间,颜松还未开口问好,这中年美女人便抢先说道:“颜松,你能吸噬青玄衣,可能是因为青玄衣能召唤出武魂来,玄兵仙刃,你总不能吞噬吧?”颜松还没听出怎么回事,海月长老又道,“说实话,昨天你猜对了,我们要阻止的那人,正是龙若兮。昨天在我们一众长老的精心策划下,澹台肃总算彻底将龙若兮打伤,可是,今天她莫名其妙又恢复了不少,我们必须采取措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为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她,她是前任院长的女儿,也算是剑院的一分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我听说,她昨天伤得很重!”颜松十分不解地问道。海月长老十分平静,似乎早已料到颜松会有此一问一般,淡淡地说出几个字来:“为了剑院的利益。”
颜松无奈地摇了摇头,此刻,他忽然想起了一两年前自己在颜家时候的落迫模样,当时,不也是因为家族中人说什么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家族的荣耀之类的话语,自己被他们随意安排,去做什么倒插门女婿,却娶澹台家小姐的奴婢……
“我可以选择不接受么?”颜松并不了解具体内情,只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不想看到听到龙若兮的遭遇,他便联想到了自己。
“做为盘龙剑院的一分子,你理应为剑院效力。”海月长老平静地说道。
颜松自忖和海月长老这样的“老前辈”争辩不会有什么结果,他忽然微微一笑:“好啊,我接受,不知长老这次给我的,是什么宝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到时候玄兵在我手中,用不用是我的事情,可由不得你们!
海月长老见颜松意向转变这么快,也是微微一愣,不过既然对方答应了要求,她也不再说什么,当下,从自己的右手纳戒中拿出一颗青色珠子递给颜松,说道:“这是一颗枯木珠,就像你的身体可以吸噬武魂一样,这珠子可以吸收敌人发出的能量,将对方打出的玄气、剑气通通吸入其中,你放心使用,这珠子不会被人敌人毁坏,除非遇到高阶玄宗境的高手。”颜松将珠子放入纳戒之中,他想试着问问剑院一方为何要对付龙若兮,但却被海月长老轻松转移开话题,然后十分委婉地将他请出……
从海月长老的住处离开,颜松便回到家中,正碰上孙凯秦寿几人商量着下午的比式。通过上午的挑战赛,柳荷、宋呆呆和龙若兮一样,重又回到二十强中。现在排名前二十位的这些人可谓全剑院中名副其实的强者,下午的比式,也成为真正的强者之间的对决。
“松哥虽然强,但是在这二十强中,他强得就不那么出彩了,毕竟,他才是四阶玄师,这前二十强的高手中,哪一个不是六阶七阶,五阶的都是弱者了!”只是分别了一会儿,孙凯便从对颜松的极度赞赏和崇败变得彻底批判,再次将颜松划为押注的冷门!
颜松一边吃饭,一边笑骂孙凯是个叛徒,并扬言道:“你小子别后悔,哥等着看你晚上如何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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