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笑看楼外尘世风（三）
世界上最强大的法诀是什么？——陆凡
“楚离歌！”陆凡绝眦欲裂，眼睁睁的看着七彩琉璃塔从他的胸口一点点出现，他拼尽全力想要阻止，可是楚离歌的禁锢实在可怕，陆凡额上青筋爆出，全身在颤抖，全身上下的风月之力疯狂的流转。
“陆公子！”玄冰月飞天而起，出现在陆凡的背后。“楚前辈，请住手！”说完，她双手并作兰花指交叉在胸前，玄青色的光芒在她的指尖扩散开来。
“你是玄冰天都的公主对吧。”楚离歌转而对玄冰月一笑，玄冰月愣了一下，继而明白他的记忆是来自郭敖等人，当下收敛心情，无匹强大的念力从她脑海中涌出，在空中掀起了一场风暴。“楚前辈，请住手，否则休怪我动手了。”
“收手？凭什么？”楚离歌冷冷一笑。“我承认你的神识举世无双，可是在这里，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前辈，晚辈不想与前辈动手。”玄冰月凝神以待，“但是如果前辈执意要唤醒梦幻众人的话，玄冰月不才，拼死也要阻止前辈。”
“哦？”楚离歌饶有兴趣的看着玄冰月，“有趣，难得你一个柔弱女子有如此的觉悟，但是，唤醒族人势在必行，如果你真的要阻止我，我就不会在对你留手了。”
“就算如此，冰月还是要阻止前辈。”玄冰月脸色严肃，呼啸的狂风吹过山谷，玄冰月长发狂舞，那一刻她的眼眸变成了诡异的紫色。
“公主，不要，快住手。”陆凡惊叫一声，他知道，玄冰月是不能乱用自己的力量的，她那不成熟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如此强大的神识，全靠着体内至宝定颜珠才能稳住她的身体，平日里玄冰月就很少动用神识之力，可今日玄冰月面对的可是梦幻天都的梦幻子，且不说玄冰月能不能战胜楚离歌，就算胜了，玄冰月的身体也会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神识之力而死的。
只是玄冰月没有理会陆凡，双手捏成法诀，随着她的神识不断的扩散，周身的虚空在扭曲。
“灵能之剑！”玄冰月娇喝一声无形的剑气破体而出，搅动这整个虚空，刺向正在取七彩琉璃塔的楚离歌。
“没用的。”楚离歌只是微微抬手，玄冰月的灵能之剑瞬间烟消云散。“仙界我不清楚，但是献祭术是人间最强的法诀，岂是你能撼动的？”
“极·灵魂乱舞！”玄冰月没有理会楚离歌的话，飞身而起，娇躯飞舞，是一场诡异而又华丽的舞蹈。神识之刃随着玄冰月的舞蹈不断攻击楚离歌。
“没用的。”无数的神识之刃都在楚离歌周边弹开。玄冰月脸色一变，变得凝重无比，继而银牙一咬素手一翻，平伸而出。
风，从四面八方而来，汇聚在玄冰月的手上，凝聚成风之剑。
“秘剑·流风破！”玄冰月娇喝一声，娇小的身躯飞旋而起，强大的流风随着她惊世骇俗的神识化作利剑斩向楚离歌。
“快住手！”陆凡还在挣扎，看到玄冰月不顾一切的攻击，陆凡焦急的大喊起来。楚离歌左手按在陆凡胸口，右手持赤魂，指着疾驰而来的风剑。“不错，可是想要破献祭术还太弱了。”
“嘭……”流风之剑斩在楚离歌身上，瞬间四分五裂。
“怎么可能！”玄冰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一式秘剑都能将云龙的鳞甲斩碎，可是此刻居然对楚离歌没有丝毫的作用。玄冰月心中一震，继而秀眉一皱，嘴角滑落一缕鲜血，一记秘剑就已经让她到了自己的极限。
“我说过，你是不可能破开献祭之术的，你根本不了解人的记忆和情感中蕴藏的力量！”楚离歌哈哈大笑，下一刻，在玄冰月惊骇的眼神中，楚离歌的手居然伸到了陆凡的体内，好像将手伸入了水中一般！
“混蛋，你想干什么！”陆凡几乎发狂，长发倒竖起来，那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楚离歌，感受到了楚离歌的手伸入自己心口，在那里，一座七彩琉璃的小塔在缓缓旋转。“给我住手！住手！混蛋，你不得好死！”陆凡在颤抖，在挣扎，可是楚离歌的束缚是在太恐怖，任凭陆凡四肢都扭曲起来，也不能挣脱楚离歌的束缚。陆凡的脸在扭曲，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楚离歌，楚离歌要夺走的七彩琉璃塔，是青雪留给他的最后的记忆，怎能容忍别人夺取？
“住手！”玄冰月娇呼一声，再一次攻下来，那是令人灵魂都在颤抖的一击，凝聚了玄冰月全部的意志！
“噗……”玄冰月喷出了一口热血，在身前形成了血雾。
“笨蛋，你会死的！”楚离歌的脸色终于变了。眼看玄冰月就要到身前，楚离歌低叹一声，一转身，竟然将陆凡挡在了身前！
“啊！”玄冰月惊叫一声，仓促间剑锋一转，险而又险的避过了陆凡！
“你也给我老实点！”楚离歌闪身躲过玄冰月的一剑，继而右手的赤魂刺出，玄冰月险而又险的避过，楚离歌冷冷一笑，道：“怎么了，还不死心？”
“哼。”玄冰月冷哼一声，刚刚一剑没有完全施展出来，但是饶是如此，她也不好受，就在陆凡看来，玄冰月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
“好快！”玄冰月拭去嘴角的血迹，凝视着楚离歌，刚刚一剑她的速度已经快到肉眼都不可见的速度，可是居然被楚离歌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为什么？他怎么会用这么强大的实力？作为一个二幻天师，这也太不正常了！”玄冰月喘着气，脑袋在隐隐作痛。“要怎么才能打败他？”玄冰月与楚离歌对视，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远处的山坡上，那三个光茧。“原来如此，你的力量就是来自那里，只要我打破他，你就会失去这样的力量！”想到这里玄冰月下定决心，再一次聚起强大的神识。
“哼。”楚离歌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而是轻蔑的一笑。
玄冰月没有注意到楚离歌的神色，那一刻她已经准备好了攻击，强大的神识卷动了整个天地间的风。
“去吧，流风破！”玄冰月娇呼一声，呼啸的风声跨过整个山谷，直接撞向了远处的山坡上。
“糟了，快逃！”季暮商惊呼一声，一挥衣袖卷起了身边的结衣倒飞出去，几个腾挪就消失在玄冰月的视线中。
“轰——”整个山峰炸开了，碎石乱飞，飞起的尘烟将一起全部掩盖。
“打中了吗？”玄冰月出现在空中，大口的喘气，脑袋中传来的疼苦让她有些颤栗，但是她还是期待的看着尘烟散去。
然而……
“这不可能！”玄冰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个光茧毫发无伤，玄冰月全力一击居然没有损伤丝毫！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除非你有着真正一幻天师的力量，否则你不可能破开这‘束梦茧’，想要破开，只能看茧中本人自己的力量。”楚离歌抬手，赤魂指向玄冰月，“不能再让你来碍事了，给我定住！”
“嗯？”玄冰月双目陡睁，下一刻她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这是什么情况！”玄冰月脸色煞白。
“这就是献祭术的力量。”楚离歌冷笑一声，继而郑重道：“用别人强烈的情感产生的强大的神识，可以扭曲时空！”
“扭曲时空！”玄冰月惊骇的瞪大了双眼。楚离歌点头，“不错，这就是献祭术的强大之处！”
“好了，已经准备就绪了。”楚离歌点了点头，继而他上前一步，笑道：“谢谢你将琉璃塔还回来。”
“混蛋，住手！”陆凡破口大骂，面部扭曲起来。但是楚离歌充耳不闻。下一刻，他的手伸入了陆凡心口，紧紧的握住了七彩的琉璃塔！
“不——”陆凡惨叫起来，挣扎着，嘶吼着，宛如疯狂！
“给我出来！”楚离歌大喝一声，猛地一拉，只见陆凡胸口泛起了一道七彩的神光，破空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陆凡惨叫起来，双目在那一刻变得血红。“我杀了你！杀了你！要杀了你！”
“想要杀我，先等打破献祭术再说。”楚离歌脸色不变，只见他一张手，手中出现了一座小小的七彩塔。“我的力量来源于你的朋友们，你不是败在了我的手上，而是败给了你信任的朋友们。”
“混蛋，我要杀了你！”陆凡被掉在半空中，嘶吼着。楚离歌转身离开，冷冷一笑：“等你能动了再说吧。”继而他浮空而起，七彩琉璃塔缓缓悬浮到空中。
“混蛋，放开我！”陆凡怒吼着，楚离歌身躯略微一顿，头也不回的道：“陆凡，你真的觉得束缚住你的人是我吗？”
陆凡身躯一震，楚离歌冷笑一声，道：“你好好感受一下，束缚住你的，可不是我的梦幻之力，而是你的朋友们，是他们强烈的情感，是你一直忽视的情感！”
“他们一直把你当做朋友，可是啊陆凡，你可曾好好了解他们？好好的在意过他们，真正的触及他们内心的深处？”楚离歌淡淡的说着，但是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或许你从来没有真的把他们当做朋友吧……”
陆凡怔住了，停止了挣扎，欲言又止，此刻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楚离歌没有再理会陆凡，而是张开双臂对着空中的七彩琉璃塔。
“吾以梦幻之名，祈求无上神力，解救吾之族人！”楚离歌的声音如黄鼓大钟，响彻整个山谷。
“沉睡在梦之谷中的族人们啊，听听我的声音，醒来吧，带着无上的荣耀，醒来吧！”楚离歌高声道，七彩琉璃塔缓缓升上了天空，下一刻，在玄冰月和陆凡惊骇的目光中，自己脚下高达百丈的梦幻琉璃塔像是回应七彩琉璃塔一样发出七彩的光华，如彩虹，如流霞。
“糟了！”玄冰月惊叫一声。继而看向了陆凡。“陆公子，我们必须要阻止他，否则大陆上又要掀起大战，又会有很多人为此失去生命！”
陆凡已经停止了嘶吼，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玄冰月的声音，他缓缓抬头，无力道：“我还能做什么，我如何才能睁开这个束缚？”
“陆公子？”玄冰月察觉到陆凡的不对劲，出声疑问。
“如此强大的力量，真的是他们的情感诞生的吗？”陆凡低声道，“郭师兄，宁姐姐，化蝶，他们的情感，真的这么强烈吗？”
“陆公子，你怎么了？”玄冰月内心升起了一道不好的预感。
“是啊，他们的情感啊，如此的强烈啊！”陆凡眼中没有丝毫神采，下一刻，在玄冰月惊骇的眼神中，陆凡双目中涌出了泪水，划过了脸颊。“我一直以为，我了解他们，我能带领他们，可是我错了，我一直不曾去了解他们啊！如此强烈的情感，我却不曾知道！”
“陆公子……”玄冰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陆凡悲伤的样子，玄冰月内心也十分的难受。但是她还是开口了。“陆公子，振作点，现在还不是说放弃的时候。”
“没用了，一切都晚了，他们一定在恨我，恨我不曾理解过他们。”陆凡无力道，似乎认命了一般。
玄冰月大急，眼看七彩琉璃塔的光芒越来越耀眼，玄冰月心急如焚，突然她怒吼起来：“陆公子！清醒点！他们是你最信任的朋友对吗？”
陆凡身躯一颤，玄冰月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当年你带领着他们南征北战，他们都是那么的信任你，今天你为什么不能信任他们一次呢？”
陆凡身躯一僵，玄冰月继续道：“你们不都是一路走过来的朋友吗？从江宁到易州，从风月天都到如今的听月阁，你们之间的信任还不能超越这个梦幻天都的幻想吗？”
“超越？”陆凡轻轻的呢喃着，玄冰月见状连忙道：“不错，信任他们，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情感吗？不错，他们有着自己内心最深处不愿被人触及的记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能否认你们之间的一切吗？”
“不能否认？”陆凡呆呆的回应着，玄冰月郑重点头，“不错，信任他们，把十几年来建立的信任赌上，至于记忆什么的，总有一天，他们会告诉你的。”
陆凡呆了一会儿，继而闭上了双眼，玄冰月默默的凝视，不久之后陆凡再一次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嗯，我信任他们！”
玄冰月娇躯一颤，继而露出了欣喜的微笑，就在这时陆凡突然动了，扭动着身躯，握着凡尘墨雪剑的手张开，月白的流光闪现。陆凡爽朗一笑，大声道：“去吧，凡尘墨雪，将我的心意带到！”
凡尘墨雪剑发出一声剑鸣，响彻天际，继而冲天而去，化作一道剑芒，呼啸一声之后，插入了三个光茧之间的岩石上。陆凡闭上了双目小声道：“朋友们，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
…………
无尽的火海中，娇小的身躯在不断的下坠，被熊熊的烈焰包围，一身紫衣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在哪里？我，是谁？”紫衣女子睁开了双眸，紫色的双眸中流露出茫然。
“你是雨化蝶，江宁城的圣女。”身边响起的声音将少女的眼神吸引过去。
“雨化蝶？江宁圣女？”少女眼中满是雾气，好像在思考，她默默的盯着眼前的人，白衣如雪，长发及腰，清秀的面容，一直带着柔和的笑容。渐渐的，少女眼中的雾气褪去了，她身躯一颤，看着眼前的男子，小声唤道：“是你吗？陆师兄？”
“是我。”陆凡伸手抚摸着雨化蝶的脸，柔声道：“化蝶，这个梦，已经做得够久了，该醒醒了。”
“陆师兄。”雨化蝶垂首，下一刻，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当年的一切，不是说好要一起忘记吗？”
“傻瓜，为什么要忘记？”陆凡摸着雨化蝶的脑袋，柔和的笑道：“虽然是一直不愿提及的痛，但是怎能忘记？因为，这是他们曾今活过的证明啊。”陆凡一指火焰的深处，在那里，数百人在向自己招手，雨化蝶清楚的记得每一个面孔，正是当年在江宁战死的幻师们。
“虽然是痛苦的记忆，但是我们不应该就此忘记，也不该背负着沉重的包袱，不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好好的活着。”陆凡向着火焰中的雨化蝶伸出了手，“这一次，不要再一个人面对了，让我们一起来承担。”
“陆师兄……”雨化蝶瞪大了双眼，将陆凡温柔的笑容看在眼中，那一刻，泪水再一次噙满了眼眶，陆凡那温柔的笑容，曾几何时就俘虏少女的心，那是她魂牵梦萦的笑容，那一刻雨化蝶重重的点头，伸出了手……
……
黑暗，到处都是黑暗，宁凌伏在地上，手中还抓着自己的仙剑“傲雪”，伏在地上低声的啜泣着。
“姑姑，笑儿……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宁凌哭泣着，一如当年脆弱的小女孩。
“是我罪该万死，是我出卖了姑姑和笑儿。”宁凌哭喊着，下一刻她举起了傲雪剑，“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说完，傲雪剑倒转，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你以为一死就能解脱吗？”一声微怒的声音传来，宁凌身躯一颤，睁开了双目，只见傲雪剑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剑刃割破了手掌，鲜血淋漓。
“小凡！”宁凌瞪着眼前的男子，一脸怒容，正是陆凡。宁凌娇躯一阵颤抖，继而转过头去，小声道：“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没有那回事。”陆凡淡淡道，宁凌愣了一下，转过头愕然盯着陆凡，“就算你看到了我出卖了姑姑和表弟，也不会看不起我吗？”
“嗯，没有看不起你，那种时候，任谁都会和你一样吧，再说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在赎罪吗？”陆凡松开了握住傲雪的手，
“可是……可是……”宁凌欲言又止，“我有什么理由活着？”
“为什么要有理由活着，既然活着，就不要放弃，理由什么的，都是不过是空虚之人寻找的寄托罢了。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活下去的理由，那我告诉你，你的罪还没有赎清，你要继续活下去。带着曾经的悔恨，去拯救更多的人们，不让他们也如你一般，如此说来，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但是……但是……”宁凌还想反驳，却被陆凡抓住了右手，轻轻的拉开，宁凌轻呼一声，傲雪剑落在地上。
“就算是你姑姑和表弟，也会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陆凡盯着宁凌那躲闪的双眼，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更多的，是我想要你活下去，我不让你死，你就休想去死！”
宁凌身躯一僵，眼前的陆凡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很温暖，也让宁凌很安心。
“跟我回去。”陆凡向着宁凌伸出了手，“或许以前错过，但是已经不能在改变，你应该做的，是向着新的一天出发，把自己禁锢在回忆中这种可笑的事情，不是我认识的宁姐会做出来的。”
宁凌呆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陆凡，向着自己伸出了手，那一刻，陆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还有，我不就是你弟弟吗？”
宁凌娇躯巨震，双目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陆凡，原来，她不曾注意的时候，已经重新找回了作为人的情感！那一刻，陆凡的笑容与笑儿的笑容重合了，宁凌不禁热内盈眶。
“嗯，好弟弟！”宁凌含泪点头，仅仅握住了陆凡伸出来的手。
……
“我要杀，我要杀人，我恨……”郭敖死死的抓住了桌子，风月之力在暴走，几乎要将整个小屋吞没。
孤独，永久的孤独，郭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今日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受伤的心，一直未曾结痂。一个鬼面具，似哭似笑，诠释了一生。
郭敖的怨恨和怨气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的眼眸变成了血红色，似乎下一刻就要走火入魔！
然而……
“是谁！”郭敖冷喝一声，猛地拉开门，一把将门外的人抓了进来。
但是下一刻，他愣住了。
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郭敖清楚的记得，这个男孩叫做陆凡，是自己的小师弟。
“嘻嘻，怪哥哥，我给你送吃的来啦！”小男孩笑嘻嘻的举起手中比他还要大的食盒，站立不稳。
郭敖如遭雷击，眼前的小男孩，眼神是如此的纯净。
“原来，我是被着一声怪哥哥和这纯净的眼神给拯救了啊！”郭敖喃喃自语着，下一刻，他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脸。好像在啜泣。
“我，到底在干什么……”
…………
七彩琉璃塔还在旋转，楚离歌已经闭上了双眼，仔细的感受七彩琉璃塔的力量，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楚离歌猛地睁开了双眼，满脸惊骇。
“这怎么可能！他们竟然打破了献祭术的束缚！”楚离歌猛然转身，看向远处的山坡，那一刻三个光茧光华万丈，随着光华一溢出的是无尽的风月之力！
“怎么可能，被打破了！”楚离歌惊骇的盯着光茧，就在这时，一声爽朗的笑声响彻长空。
“楚离歌，你失算了。”陆凡大笑着冲天而起，随着光茧破碎，献祭术算是被破了。“或许你的献祭术是人间最强的法诀，可是，终究敌不过我们之间的信任！”
“你！”楚离歌吃惊的说不话来。
“看剑！”陆凡大笑着，凡尘墨雪剑冲天而去，伴随着的呼啸声冲天而上，无铸的剑气闯过了七彩的光华，直接斩在了七彩琉璃塔上！
光茧消散，三人破茧而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了然的神色，继而看向远方，正是陆凡斩中楚离歌的那一刻。
“我们，都被他拯救了啊……”
…………
世界上最强大的法诀是什么？
是信任——陆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