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食堂吃完饭,杜雨霖信步出了大楼,来到大楼大门口不过处的一个杂货铺买了一盒烟。
买完烟之后他并没有离开杂货铺,而是点了支烟站在杂货铺的门口向外边看着。
过了一会儿,一身商人打扮的小胡走了进来,也买了盒烟,转过身走到杜雨霖身边,客气地说:“先生,能借个火吗?”
杜雨霖拿出打火机,给小胡点上烟,小声地问:“怎么样,人你给我找着了吗?”
小胡四下看了看,“他现在在城西的一个叫六和村的小村子里开了家铁匠铺以打样铁为生,据我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打铁为生,你不会弄错吧?”
“侄少爷,我小胡像事儿您还不放心吗?的确是在那个村子当铁匠。”
“他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比如说忽然失踪几天?”
“我假扮成修补缸锅的在那个村子呆了几天,好像没有您说的失踪之类的事,就是一直在打铁。对了,他好像还收了个小徒弟。”
“小徒弟?有没有打听这个小徒弟是什么来路?”
“问了,是当地的一个孤儿,没爹没娘四处吃百家饭,他到了那后就收养了他,当成儿子养。”
杜雨霖低头想了想,说:“这件事你继续跟下去,注意不要暴露。”
小胡点点头,“我明白了。”接着假装很客气地向杜雨霖点头致谢,“谢谢您,先生。”说着转身离开了杂货铺。
过了一会儿,杜雨霖从杂货铺出来,又走进会社大院,刚走了几步,迎面见池田雅子一脸愁云得从大门里走出来。
池田雅子有几天没回家了,不知去了哪里。杜雨霖几次想问,可是见她情绪很不好的样子,也没好意思问。
池田雅子看样子是找杜雨霖的,她走到杜雨霖跟前,小声地问:“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呢。”
杜雨霖向院外指了指,“我去买盒烟,有事儿呀?”
“鸿伟被他们过了几堂,现在身负重伤,恐怕……”
“我听说了,水川伊夫连续几天拷打他。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想有没有办法把他给弄出来。”
“弄出来,怎么弄?那天我去看了一下,现在日本人重兵守卫,没有水川伊夫的命令就连小林也无法靠近,你们能有什么办法?”
池田雅子四下看了看,说:“我听说那个沈子砚是他的小师妹,那个沈子砚又是谷铁衣的外甥女,可不可以通过这层关系,由谷铁衣想想办法?”
杜雨霖默默地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只不过,我总觉得那个谷铁衣神神秘秘的,不吃底,我怕一旦有什么闪失会出什么不可知的大事情。”
“是啊,‘教授’也有这个担心,可是现在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鸿伟在里面受苦吧。他现在在里边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杜雨霖张了张嘴,显然是话在口中他又咽了下去。
池田雅子见状,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杜雨霖摇摇头说:“我这个主意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说也罢。”
“有什么话你就说嘛。”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呀。”
“我生气,我生什么气?”
“我觉得,如果实在是救不出来,你们不如……”
池田雅子有些惊愕地问:“不如什么……”
“你刚才也说他在里面生不如死嘛。”
池田雅子脸马上黑了,伸出手指指着杜雨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可是又没说出来,她狠狠地一甩手,转身进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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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日式茶室。
一身日式和服的小林佑吉坐在一张小茶几旁闷闷不乐地饮着茶,两个身着日式和服,浓妆艳抹,高挽发髻,脸涂得厚厚的脂粉,抹着红红的口红的年轻女子跪侍一旁,不时地给小林斟茶。
门帘的挑,一身西装的李化龙走了进来,恭敬地向小林鞠了一躬。
小林冷漠地指了指对面让李化龙坐下,旁边的一个女子给李化龙倒了一杯茶,李化龙看了看女子,一脸的**笑,伸手要摸一下女子的脸。
女子一躲,微挑了一下眉头。
小林看见李化龙这样,轻咳了一声,漠漠地说:“李先生,她们是艺妓不是窑姐儿,按艺妓的规矩,她们只是陪着客人聊天喝茶、饮酒,客人是不能调戏的。”
李化龙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下,问:“小林先生,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我找你来想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张鸿伟和杜雨霖。”
“您有什么高招儿吗?”
小林饮了口茶,“在我们日本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说的是有一艘大船因为遇到风暴被打翻了,船上所有的乘客只有几个男人侥幸被海浪吹到一个小岛上。这个小岛叫圣女岛,岛的主人叫做圣女岛主,每十年一届由大家选一个德才兼备,而且必须是处女的人担任。这几个男人被岛上的居民抓住了当作奴隶,这其中一个叫松尾的男子不甘被奴役一直想逃走,可是这岛上有规矩,奴隶要是敢逃走就要被杀死。有一次,这个松尾又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抓住了,要被处死,可是现任的圣女岛主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杀死他,而是安排他和一个叫杏子的美丽女子结婚……”
李化龙听得半懂不懂,不过听到这里他多少懂了一些,笑着说:“没想到这小子因祸得福,白捡了个媳妇。”
小林佑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圣女岛主之所以这么安排是让两人在新婚之夜必须死一个人。”
“啊?!”李化龙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为什么呀?”
“是这样的,因为圣女岛主马上要到任了,而这个叫杏子的女子是最有希望成为新任岛主的,而圣女岛主想连任岛主,所以找了个借口给这个杏子安了一个罪名,按照岛上的法律,她如果能和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行房时让那名男人因行房而死掉,她就可以被赦免。而圣女岛主对这名男人说如果能在新婚之夜在与杏子行房时让她死掉,他就可以被免除死罪。”
李化龙问:“也就是说两个人当中在新婚之夜行房时必须得死一个,是吗?”
“是的。不是男人死,就是女人死,而死法一定是因为行房而死。”
李化龙哈哈大笑,“这个圣女岛主可真是够阴的,想出这么刁钻的主意来。那结果呢,是男人死了,还是女人死了呢?”
小林佑吉看了看李化龙,“李先生,我跟你讲这个故事并不是要跟你讲到底是谁死了,而是要说这种让双方当事人都不得不面临让他们无从选择的死法。”
李化龙眨巴了一下眼睛,“您的意思是让张鸿伟和杜雨霖也这样让他们面临无从选择的死法?”
“是的。可是要让他们进入这种死亡选择的难度很大,所以我找你来想请你帮帮忙。
李化龙听小林佑吉这么说,一下踌躇起来,他有些不自然地问:“那我该做什么呢?”
“要想让他们俩人进入这个局,首先我们要看他们俩人目前所处的环境,张鸿伟多次受刑,现在已经是生命垂危,我想他的同党也应该知道这些,一定急于救他们出去。”
“这是一定的。”
“而杜雨霖呢,他也很清楚现在我们要对付他。他应该对我们也有一定的防范……”
李化龙打断了小林的话,“小林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直搞不懂,据我对杜雨霖的了解,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现在也知道你们日本人要对付他,他为什么不逃走呢?”
小林一直阴沉的脸绽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李先生,你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对此我也很不理解。这也是我要找你帮忙的原因,这也是我想让他们进入圈套的入口。”
“我怎么帮忙?”
“首先你要想尽办法接近杜雨霖,弄清他为什么面临危险却不离开大同的原因,记着,一定要尽快。弄清楚了这个问题,我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李化龙听了这话,一时面有难色。
小林盯着他,缓缓地问:“怎么,李先生,有困难吗?”
李化龙点点头,“小林先生,你也知道,杜雨霖是个很聪明的人。我怕如果我去做这件事不但弄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耽误了您的大事。”说这话时,李化龙不由得又瞥了一眼,刚才给他倒茶的那个年轻的日本女子。
小林看了看那个女子,又看了看李化龙,“李先生,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事在人为’,我想只要你尽心去做,就一定能成功。”
李化龙还在犹豫。
小林立起了身子,向那个女子招了招手,说:“惠子,今天晚上你好好陪陪李先生,帮帮想想怎么能做成这件事的方法。”
那个女子明显很不愿意,但是又不敢违逆小林的意思,很不情愿地点了点。
小林站起身,“李先生,惠子小姐可是我们日本有名的艺妓,你今天晚上要跟她好好沟通,我希望早点听到你的好消息。”说着拉开门出去了。
李化龙看着那个女子,向她招了招手,“别他妈跟那傻愣着了,过来侍候侍候小爷儿。”说着不等那女子有什么反应,伸手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急不可耐地撕扯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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