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楼顶层,田横所在的贵宾包厢中,王由来、田横、田奋和外防军另一名校尉田光坐于其中。
田横热情的招呼着王由来,一面品尝着酒菜,一面客套的闲聊着,丝毫没表露出一丝其他的意味。他的一切举动,就真的像是把王由来当成自己人般对待,看不出半点生疏之感。
席间,田奋总有意无意的提起芳菲,大赞王由来运气好,羡慕王由来名色双收。而田光也在一旁附和着,显得大家关系无比密切一般。
可王由来却从田奋的眼神与话语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田奋的心中在嫉妒他,在暗恨他,眼中有淡淡的杀机闪现。
这一席吃喝下来,他可是吃喝得极为辛苦。田奋的每一次赞扬与羡慕之语,他都要小心应对,深怕惹得田奋心中升起更多的不快。而田横一直不提让他效忠之事,更让他摸透田横所想,不敢枉加猜测。
一桌的酒菜吃喝得差不多时,田横终于收起了笑容,冷眼看向王由来问道:“小胆,听说赵德柱找过你?他可是想对你有什么好关照吗?”
王由来心中想着,肉戏终于该上场了!他像是怕被人偷听般的看了看四周后,起身走到田横与田奋之间,弯下身子向田横小声答道:
“田大哥,那赵德柱找我,是想威逼我向他归顺呢。可我虽胆小,却不是无情的小人啊!您对我的好,我怎敢忘记,我已拒绝他了。”
田横满脸不相信的看着王由来,很是好笑的笑问道:“噢?呵呵!小胆,那可是城主大人啊!你敢拒绝他,你就不怕他对付你吗?”
王由来像是没看到田横的不信之色般,满脸都显现出对赵德柱的怒容,很是生气的答道:
“哼!他把我当枪使的推出来争校尉,就是想害我啊!要不是田大哥看得起我,从中帮我的话,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还有那赵不凡,一直扬言要对付我,我怎可能归顺他赵家呢?”
田奋听着王由来的气愤之语,冷笑道:“呵呵!苏小胆,你难道就真不怕赵家对付你?”
王由来听着田奋的话,惶恐的向着田横说道:“田大哥,我身在外防军,就是外防军的人,可是跟定您了。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田横看着王由来惶恐的样子,很是满意的浅尝了一口酒,浅笑的答道:“呵呵!小胆,你知道你是外防军的人就好!只要你一心向着外防军,我不会不管你的。”
得到田横的一句肯定话后,王由来顿时松下口气来,很是溜须拍马的说了一堆的奉承话。可他的这些话说得太露骨,直听得田横急忙阻止住,算是怕了他了。但田横的脸上,却满是高兴与满意之色,使得他知道目的已达。
当田横让王由来回到座位后,就拿出两张画像抓在手中,向王由来郑重的说道:“小胆啊!我用人只看能力,你要想在外防军中站稳脚,可要将我交代的事给办好啊!”
王由来听着田横的话,就知田横是要考验他了。看田横的神色,让他办的事绝不简单,而且定与赵德柱有关。只有此事与赵德柱有关,田横才可测出他是不是真心向着田家。
他急忙站起身子,拍着胸口向田横保证道:“田大哥,有什么事尽管交给我办吧!我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田横看着王由来认真的表着决心,就挥手示意他坐下,浅浅的笑道:
“呵呵!一个多月前,巨人族有两名士兵给人杀了。巨人族在严刑考问下,得到了其中两名凶手的画像。这捉拿凶杀的工作,可就落到外防军头上了。你看看画像吧!”
说完后,田横就让田奋将画像交给王由来。
王由来手拿着画像,心中紧张的打开来一阵细看。他那是在细看,他是在拖延下时间,好想对策呢!
杀巨人族的凶手,他当然知道是谁!凶杀正是段星河,而他与南宫海天等人都在场。画像中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与极欢欢。
如此想来,那些奴隶定是不太记得清其他人的样子,只记得说话最多的他,与漂亮的极欢欢了。
极欢欢在城主府中,田横是否知道呢?如是知道的话,难道田横打算让他进城主府拿人吗?如不知道的话,他又去那找两个画像中的人交差呢?
他的脑海中快速的思索着,从田横的话语与神情中,想来是知道极欢欢在城主府中的。田横把此事让他去办,就是要他去城主府找麻烦,让他彻底与城主府交恶啊!
他小心的将两张画像收起,为难的向田横禀告道:“田大哥,实不相瞒,画像中的女子我见过。她正是我献给城主大人的女子,如今很得城主喜欢呢。我……”
田奋听着王由来为难的说话,很是不高兴的向王由来一瞪眼,冷声说道:“怎么了?与城主府有牵连的事,你就不敢办了?那你之前说的那些话,不是屁话嘛!”
王由来听到田奋之言,豁然站了起来,鼓足勇气般的大声喊道:
“好!田大哥,请放心吧!明天我就带人去城主府拿人,谁敢拦我,我定拼死斩之!我绝不让人小看了外防军,说我们外防军怕事的!”
他如此一番说话,就是在赌啊!他赌田横还不想与赵德柱撕破脸皮,赌田横只是试探他敢否去城主府拿人,敢不敢与赵德柱做对。
如他赌对了,那他就可过关,得到田横的信任了。如他赌错了呢?那也只能将此事通知赵德柱,他则照样去城主府拿人。至于该如何解决此事,他相信赵德柱会比他急,会比他头疼的。
果然,田横不负他所望的先是训斥了田奋一番后,就示意让他坐下,平和的笑道:
“呵呵!小胆,别激动!做事可不能光凭蛮劲啊!这极欢欢自然不能捉,但她的同伙,你可要想办法捉出来。至于该如何找出同伙,如何去捉拿,我可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田横说得轻松,王由来听着可不轻松了。如他不是与赵德柱暗里有联系的话,这样去城主府找极欢欢审问,不是与赵德柱做对吗?赵德柱能让他审极欢欢,那才是怪事了。
可不管如何,他想要在田横心中取得信任,就必须硬着头皮去审极欢欢,还就要找出同伙来。那也就是说,他必须自己把自己给捉住。只有如此,他才可过得了田横的考验,才可取得田横的信任,才可让田横觉得他能用。
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不答应也要答应,不想干也要去干了。他心中飞速的计较着,神色沉稳的利索答道:
“田大哥,请放心吧!此事交由我办,定会给您一个圆满的交代的!”
田横见王由来答应下来,就将各中厉害点明的说道:
“小胆,此事要是办好,可就等于与巨人族打好关系了。这对你,对田家来说,可都是有着无数好处的。我的目的,可不是利用你去对付赵家,而是给条光明大道让你走啊!”
不得不说,田横还是很会笼络人心的。他的这翻话,无论真不真心,说的可是实情。因死的是巨人族人,如能办好此事,巨人族方面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的。而在这巨人族的天下里,能得到巨人族的看中,那确实是件大好事了。
可这样的好事,王由来还真不想要。这可是拿自己的小命去换来的好事。小命都没了,再好也白搭啊!无论如何,他还是感恩待德的向田横谢道:
“田大哥,我定会记住您的好的。这事我要不给您办成,我也没脸坐在这位置上了!”
田横听到此话,豁然站了起来,手拿起酒杯高举,开心的大笑道:“好!哈哈!来!我们一起干一杯,预祝苏小胆早日捉拿到凶手,前程似锦啊!”
“叮!叮!叮!”
田奋与田光见田横站起,都很配合的站了起来,与王由来一起猛碰了一杯,纷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嗡!叮!咚!”
正在王由来、田横、田奋和田光都喝光杯中酒时,顶层中就传**起了优美的琴音之声。不用说,芳菲的每日第一曲开始了。
随着琴音响起,整层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凝神聆听起芳菲的琴音,沉醉在了芳菲的歌声中。而王由来和田横等人,自然也不例外的不在多言,细细的品听着,不敢做出任何的打扰之举。
芳菲的一曲弹唱完后,在所有人还沉醉与其中时,芳菲歉意的开口说道:“今日是田横督尉的生辰,所以芳菲的第二曲将献给田横大人。在此,芳菲只能向大家道声抱歉了。”
芳菲的话说得大方得体,田横又是手握大权之人,自然没人敢有异议。
她带着面纱,怀抱着孤琴,走出了帘帐,歉意的向着整厅中的人们施了一礼后,向着田横所在的贵宾包厢行去。
田奋看着芳菲进入贵宾包厢后,双眼紧盯着芳菲,那眼神就似要喷出爱火一般。看他的样子,就像是被芳菲彻底迷住,已不能自拔,险险想扑向芳菲一样。
王由来将田奋的神情看在眼中,顿时大感头疼。虽他一直尽量的躲着芳菲,可还是不想芳菲落入田奋这样的人手中。在他的心底处,隐隐升起一丝为芳菲的担忧之心,使得他都为此心感到不自然起来。
田横自然也将田奋与王由来的神情,全都看在眼中。他略带怪责的瞪了田奋一眼后,就向芳菲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芳菲小姐,您肯如此赏光献曲给我,莫不是看在小胆的份上?我可算是沾了小胆的光了!以后来此定要拉上小胆,就不愁听不到芳菲小姐的琴歌之声了。哈哈!”
田奋被田横瞪了一眼后,顿知自己的失态。他在听到田横故意挑明,芳菲与王由来的关系之言后,只得尴尬的附和着吹捧下王由来,将之前的失态掩盖过去。
芳菲在听到田横的玩笑时,表现得恰到好处的害羞,轻低下头去,略带开心的甜笑道:“嘻嘻!田大人,您可要说话算话噢!小胆总住在军营中,人家想见他一面都难呢!日后,您可要常帮人家将他抓来,要不人家就不理您了!”
田横听得爽快的大笑道:“好!好!就为芳菲小姐此话,我保证每次来此,都会将小胆带来,交由芳菲小姐处置的。哈哈!”
在一旁听着的王由来,心中可叫屈得不行了。这芳菲又想干什么啊?难道是报复他躲去军营吗?他与芳菲又不是什么,有什么值得芳菲报复的啊!
听田横那话中的意思,听似像开玩笑的样子,但其中真切之意甚浓啊!这要如此的话,以后田横每次来此,他不是都要跟着来吗?他总跟着来的话,他就别指望偷偷去办别的事了啊!
芳菲的确让他头疼,看来要与芳菲好好深谈才行!真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芳菲究竟想要什么?为何总缠着他不放呢?不问个清楚,这事就没完了,他也别想安心计划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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