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钢被陈培的人抓走了,顺便拆了你的房子。”
望着一地废墟,周易有些愣怔,但伊莉莎白解释了他的疑惑。
“你没有阻拦?”周易皱皱眉头,有些无语。
“我去休息了,想到这里看看,没想到就成了这个样子。”伊丽莎白耸耸肩膀,显然对蒙钢的死活不太关心,对周易,也有几分看戏的神态。
不过,看看谢堆依然面无表情的“死人样”,伊丽莎白一阵无语。
“走吧,跟我走一趟。”
“干什么?”伊莉莎白望着周易,不解道。
“陈培拆我的房子,夺我的老婆,当然是去找他的麻烦。”周易淡淡道。
“他可是掌握黑狱的第四员阶啊!手中兵力上万,就我们两个……”
“拜托,你可是圣级强者啊!”周易眼睛里终于露出淡淡的笑,转头道,“怎么不见管家?”
“主人,主人!”周易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便从街道拐角处跑了来,连滚带跑,不知道摔了几个跟头,几乎冲到了周易怀里,口吐白沫,倒了半天气才道,“主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
“您……您杀伤索荣等人,夺了冰霜叛臣的事情,已经让陈培知道。他拆了您的府邸还不算,现在正在查封您在本萨城的唯一产业,天月山酒楼。根据天月山牧场传来的消息,一支3000人的骑兵队伍,正在屠杀您的族人!”
“什么?”周易虽然对谢堆没有什么感情,却清晰感到陈培的咄咄逼人,不由大为恼怒。
“先去看看酒楼,你前面带路!”
几个人一齐上马,向位于西城、北城交界的天月山酒楼驰去。
天月山酒楼所在的街道,就是餐饮娱乐一条街,有酒楼、青楼、赌坊、斗场,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天月山酒楼在街道的南端,与一座青楼“清月坊”对面相望。远远的,已经看到宝器的闪光、围观的人群,听到大声的呵斥。
天月山酒楼的掌柜已经趴倒在地上,头上满是鲜血,但依然紧紧抱住领头一粗壮大汉的大腿。
那大汉身高两米,身穿油乎乎的皮袍,手中握着长柄油锤,后面是300多名与他一样高大的士兵,武器都是狼牙棒、铁锤、铁棍这样的重武器,看上去倒是很适合砸楼。
“大人,铁衮大人,您不能砸啊,这是主人唯一的产业!主人现在是外府首领大臣了,你这样砸楼,大哈赖的面上也不好看!”
“*!外府是什么东西,谢堆又是什么东西?告诉你,就是员阶大人把谢堆大卸八块,神王万岁也不会说什么!”说着,脚尖一挑,掌柜那肥胖的身躯便飞起来,重重撞在廊柱上,惨叫一声闭过气去,楼前顿时烟尘四起。
这些都被周易的灵识查探到,忍不住暗想:“谢堆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他的管家、掌柜倒是忠心耿耿。”
“砸,给我统统砸烂!一件东西也不要给谢堆剩下!”铁衮嘴里说着,已经把狼牙棒抡了起来,向着老掌柜当头砸下,立刻便要出现脑浆迸裂的场景。
嘭!沉闷的声音传来,铁衮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是一股大力顺着铁柄传至,将他的身躯远远抛了出去,啪的一声,与街道中心的石板路亲密接触,摔了个七荤八素。
这一下太过突然,在场的士兵、观众全都静了下来,呆呆看着默立当场的周易。
“主……主人!”老掌柜张开厚厚的眼皮,一看主人来到,心中一宽,放心大胆的昏了过去。
“呸!呸!”吐出口中的血沫,铁衮从地行爬起来,一看攻击自己的人居然是谢堆本人,心头有些惊慌,但想起自己的身份,立刻又硬气起来,扒拉开人群,走到周易面前,狠声道:“谢堆,难道你真想跟陈培大人硬抗下去吗?识时务些,乖乖交出酒楼,滚回你的老家去吧!”
“回老家,天月山牧场吗?”周易眼中露出嘲讽,下意识的转头望了望,却见到对面青楼上,两个俏丽女子凭栏张望,生的一般模样,好像是对双胞胎,让他的心微微一动。不过,很快他便转过来,冷声道,“天月山牧场,陈培大人也不想放过吧?”
“你最好还是识相些!就你这小虫子,员阶大人动动小手指头,就能让你粉身碎骨!”铁衮怒目中又夹杂了浓浓的嘲讽。
“既然陈培大人怎么也不肯放过我,那我何必要逃呢?”
周易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将伊莉莎白看得一呆:“这个冷漠的家伙,什么时候会笑了?”
很快,她便知道了笑的含义。金色飞轮毫无征兆的飞出,切出飞薄的一道光环,在铁衮的脖子上抹了抹便消失了踪迹。
铁衮依然保持着圆睁双眼的模样,铁锤拄在地上,但表情却凝固在脸上,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流下。
“你们走吧。告诉陈培,我马上便登门拜访。”周易望也没望铁衮,对面前的彪悍士兵挥手道。
“你算什么东西?这个酒楼,我们是接定了!铁衮大人,赶快下命令吧!”铁衮身后的大汉怒喝了一声,轻碰了一下铁衮,意思是赶快下令。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这一碰之下,铁衮巨大的身躯轰然而倒,大好头颅如同皮球一样,咕噜噜在地上滚出老远,猝不及防的观众群里,顿时发出一声声尖叫。
……
此时,神顶宫外缘陈培大人领地。山峰上一座巨大庭院,庭院后山一座平台。松柏之间,可见云涛滚滚。从山上向下看,各色宫殿星罗棋布,不时有星光冲天而起。
陈培面色黝黑,身材矮壮,比起谢堆来颇有不如。此时他身穿锦袍,披着大氅,坐在一株高大的树下,身旁站着六个辰修者、十四个武修者侍立两旁,雪姬小意地在旁陪着,认真烹茶。不一会儿,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啜一口茶,然后慢慢置于香案上。陈培的目光,掠过远处的雪顶、无边的云海,最后落在身边佳人的翘臀上。
他的手一动,短粗厚实的掌已经落在在这如满月的弹性浑圆上面。
对于这个略显粗鲁的举动,雪姬先是身子一颤,回过头来,冲陈培展颜一笑,顿时云海起伏、松涛垂首,阳光为之一黯。
“雪姬啊,你知道现在最让我感到兴奋,感到心满意足的是什么吗?”
“这个好猜。”雪姬展颜一笑,替他将茶斟上,柔声道,“大人现如今最高兴的,便是得到神王万岁赐予的风属性秘籍,已经窥得圣者境界。虽然比起其他三位员阶尚有不如,但你胜在年轻,假以时日,必定超过他们。”
此时的雪姬,穿着雪白的长袍,妙坐在那里,优美的腿线和臀线被勾勒出来,看得陈培喉咙有些发干。
“还是夫人会说话。”陈培笑得肉都堆了出来,手掌沿着她的臀部滑向大腿,享受着柔软细腻的触感,“不过,你猜的可不对。”
“不对?”雪姬的秀眉蹙了起来,显得特别纤弱好看,“那就是投靠您的修炼者,合道强者已有六人,炼神好手更达千人,势力越来越大,对中夏的贸易,神王说不定会从三员阶那儿转到您手里。”
“是啊,都说中夏是婊子治国,我看一点都不假。西南王的叛乱,已经持续了好多天,现在还平定不了,反而给了我们谷玄雪域独立的机会,就看神王能不能抓住了。不过,我让你猜的是我最感到满意的,这还不是。”
“还不是,那我真的猜不到了。”雪姬摇头道。
“哈哈!”看到在自己的抚摸之下,美人呼吸有些急促,陈培心怀大畅,大笑道,“我最感到兴奋满足的事情,就是从谢堆手中抢到了你,而你,也心满意足地跟了我!”
一个男人,哪怕富有天下,最带给他虚荣心的,还是女人的青睐。
雪姬听他如此一说,面色微暗一下,随即展颜道:“雪姬也后悔没有当初选择大人,现在蒙大人不嫌弃,是雪姬的福分。”
“哈哈哈!”陈培更加得意,有些粗鲁地将雪姬一下子横倒在自己怀中,笑声将松涛都比了下去。
“雪姬,你的日子,过得好舒服啊。”一个不咸不淡,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云海松涛之间传出来,虽然声音很轻,但对于这两个处于欢乐中的男女,不亚于一道雷霆。
“谢堆?”雪姬一下子从陈培的怀里爬起来,面色慌乱地道,“是谢堆!我怎么听到谢堆的声音?”
“怎么可能?我的人已经出动,估计他不是躲在某个地方哭泣,就是拿自己族里的东西,送给大员阶家里那个不得势的老太婆去了。这个无能之辈,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里!”
先前的声音,也让陈培吓了一跳,但他侧耳倾听,松涛呼啸,哪里有什么人声?随即就放下心来,软语宽慰美人胸怀。
雪姬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很自觉地躺倒下来,缓缓道:“是雪姬太敏感了。不过,谢堆不死,我心实在难安……”
她居然想要谢堆死!虽然自己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隐身于云海之中的周易,心中的震惊、恼怒依然如大海一样翻滚。
穿越以来,他遇到无数的女人,有月微的温柔高雅,有傲兰的可爱顽皮,有傲雪的冰霜冷傲,有袖儿的娇俏宜人,有艾晴的成熟诱人,有青媚的妩媚缜密,有明樱的英姿飒爽……众多的华夏会少女,没有一个人,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
所以有时候,他觉得真要变成贾宝玉了,女儿家都是水做的,各有各的可爱之处……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美丽不下月微,妩媚不输青媚,举手间更有艾晴的成熟风韵,偏偏背弃了自己的丈夫,还时刻不忘他死!
看着那微微喘息的小嘴、高低起伏的伟岸胸脯,周易如同看着一只毒蛇,胸中杀意纵横。
“你就这么想让自己的丈夫死?”陈培对怀中的美人儿毫不客气,上下其手。
“是……啊……”雪姬想说什么,但被陈培逗弄的接连吸气,说不出话来。
周易叹了口气,在云端里慢慢显出身形,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两人身边:“雪姬,你太让我失望了。”
“啊!”
两个人吓得同时惊跳起来,尤其是陈培,见到谢堆就像见到鬼一样,接连后退了数步才站稳了身形,隐隐把雪姬放在了他的侧前方。
此时,他的20个手下同时警觉,六个合道级别辰修者三上三下,呈三角形将周易立体围在正中,十四名炼神好手身上出现各色真气光芒,形成一个开阔的阵型。
看谢堆被牢牢围住,陈培舒了一口气,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是窥得圣境的强者,被逼的连退几步,还把女人暴露在外面,实在不太好看,急忙将雪姬拉到自己身后,沉声道:“谢堆,你怎么会在这里?知道擅闯神顶宫是什么罪过吗?”
“没想到你是这个样子。”自始至终,周易没有看陈培一眼,这个人根本不是他一个级别的对手,他只是对雪姬好奇,这个美丽的女人,心地为何毒如蛇蝎?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大人不知道么?”雪姬低垂着头,晶莹的双手互握,平贴于腹部,“良禽择木而栖,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当然选择强者。”
“你认为他比我强?”周易道。
“目前来说,是的。”雪姬看了陈培一眼,又望了望各个山峰、山谷中不断升涌而起的黑点。那是陈培的人马在召集,这给了她极强的信心。
谢堆,只是一个不知进退的莽夫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