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行程在即,林老先生却突然说自己留守下来,这实在是让姚露尘等人震惊了,林老先生给予了他们太多的帮助,自己离开,姚露尘是无论如何也要带着他的。
林老先生看着众人焦急的目光,淡然的一笑:“你们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的很,多活几年也可以的,就算是李家的人来了,也杀不死我,人生的大风大浪我都经历过了,还能在这小阴沟里翻船不成”他继续道:“你们就放心的去吧,我年事已高,已经给不了你们太多的帮助了,以后的路都要你们自己去走,总结出经验,也就是了。”
见姚露尘等人还要劝阻,林老先生摆摆手,阻止了他们,道:“我这一生,有半辈子是在这古城内拼打的,另外一小半,则是跟着别人东奔西走,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我过够了,不想过了,才来这古城内定居,你们以后的路,肯定是非常的艰辛危险,我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实在是不想折腾了,以前是雄心壮志,什么都敢作,现在,倒是老了老了,胆子倒是小了许多,不想去拼了,荣誉,得失,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这些东西,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吧,好了,去吧,去吧,早点立下千秋的伟业,当你们回来时,也许我这老骨头还活着呢。”
“林老先生!”姚露尘心中一酸,说不尽的感激存于心里,无法表达出来,最后,他只得对林老先生拱拱手,重重的道:“林老先生放心,林啸,林河两兄弟我会替您照看的,只要有我姚露尘的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他们俩任何一个人受伤。”
“好,好,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林老先生微眯着眼睛,笑着点头,此刻,那深邃浑浊的眼睛中,竟是闪现出一丝丝的泪痕。
“林老先生,保重,姚露尘告辞了!”
“好,去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林老先生,姚露尘带着众人转身离去,留下林啸,林河两兄弟与林老先生说话,姚露尘的一眼,将林老先生的的印记全部的记忆在了脑海中,姚露尘在心里发誓,就算是自己终老死去之时,也不能忘记了这位老先生给自己的帮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林啸,林河!”林老先生慈爱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脸上挂着微笑:“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男子汉大丈夫,失业为先,咱们,只是短暂的分别而已,等你们,功成回归,娶妻生子之后,我这老家伙,没准还能给你们俩看孩子呢。”
“父亲!”林啸,林河两兄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二十几年的亲情,叫他们如何能忘,如何敢忘,虽然林老先生对他们父子俩很是严厉,可两兄弟都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那丝慈祥,那丝溺爱。
人生,在历史的长河中,只能算是白驹过隙,片刻即过,可是,在那每一个刹那的长河中,记载了多少的亲情分离,记载了多少的情谊,又有谁能够知道?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在这等分离之时,又有几个人能够忍住心中的不舍,不痛哭流涕?亲情,如山,压盖心头,浓浓的不舍,充斥在离别人的心头,又有谁能够不悲伤?
“好了,别哭了!”林老先生依旧慈爱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抚摸着他们的脑袋,好像他们还是两三岁的孩子,还是那么的顽皮,只是,他知道,这两个儿子即将远去,前途无限光明,可是,在那光明的大路上,崎岖难行,充满着荆棘,这两个孩子,能够活着回来吗?
林老先生深深的看着两个孩子,两个比他高了一头,却靠在他的肩头痛哭的孩子,他一生的希望,一生的寄托,都在这两个孩子的身上。
“希望,在那九天之上的神灵能够保佑我的孩子,平安归来吧!”林老先生慈爱的眼睛闭起,眼角,一颗泪珠悄然无声的滑落,像珍珠,像翡翠,其实,那是对孩子的不舍,那是爱,那是宠,那,是亲情。
“好了,姚家的小子,在等你们呢!”良久,林老先生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睁开了眼睛,依然的笑着,看不出半点离别的悲伤。
“记住我昨天告诉你们的话,不要忘记了!”林老先生满含深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轻轻的说道。
“是,父亲!”林啸,林河重重的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老者,他们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整理了衣衫,咬着牙,对林老先生重重的道:“父亲,保重,孩儿去了!”
“恩,去吧!”林老先生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充满了慈爱,宠溺,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宠溺那两个孩子了,没有了,没有了。
林啸,林河两人眼角的泪痕还未擦去,重重的点头,倒退着向后退了几步,深深的看了一眼林老先生,一狠心,转身离去。
而在他们转身迈出一步,林老先生也跟着迈出了一步,手向前伸着,张大了嘴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儿女大了,总要出去闯**的!他在心里想着。
就在他心中满是不舍之时,忽然,正向前走着的林啸,林河两兄弟,忽然停了下来,随后一个转身,隔着远远的距离,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父亲!”林啸,林河两人的脸上再次挂满了泪水,泪流满面,远远的朝着林老先生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好!”林老先生一怔,随后,脸上再次挂着微笑,只是,那微笑中,那股浓浓的不舍,竟是那般的浓重,那般的深沉。
“父亲,孩儿们远行,以后照顾不了父亲了!”林啸,林河泪流满面,再次叩首了下去,远远的,对林老先生磕头,跪拜。
“父亲保重,孩儿们,一生不忘父亲的恩泽!”两兄弟再次的叩头,眼神中,浓浓的眷恋,浓浓的不舍,都充斥了全部。
看着两个孩子在地上叩头,林老先生的眼角湿润了,两个孩子每在地上叩一个头,他的心都会颤一颤,叩两下,就会颤两颤??????
姚露尘等人站在远处,要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默默无语,这样的情况,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可是,预料到又能如何呢,他,无能为力!
整个站在姚露尘等人身后的护卫,士兵们,也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出奇的,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在他们的眼角,同样的,都挂着泪痕,即使没有流泪的,也都眼神柔和了起来,没有了刚开始那种钢筋铁骨一般的锐利神情。
情之一字,太过的沉重,即使是钢筋铁骨,金身不坏,只要有情,也能将你融化,浑身无力。
天若有情,天亦老!
足足扣了九个响头之后,林啸,林河两兄弟终于站了起来,遥看着不远处的老者,默默无语,也不知二人在心中做了多少的斗争,终于,二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年迈的老父,转身离去,来到了姚露尘的面前。
叹息一声,拍了拍这两兄弟的肩膀,算作安慰,姚露尘远远的,冲着那位老者一拱手,随后对着身后的大军一摆手:“出发!”随后,整个大军开动了起来,沿着那古城外的古道,行进开去。
林老先生站在那古城外地古道前,拄着拐杖,遥看着队伍渐行渐远,他想要抬手向那远去的人告别,又怕被人看见,手放在那里,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最后,他只得看着那远去的队伍,轻声的说道:“儿子,早点回来!”随后,那在眼中凝聚依旧的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泪流满面!
许是,他的那句话,被那风儿带走,传递进了两个远去孩子的耳中,那正在悲伤中的两个孩子突然的转头,看着站在那里的老夫放声的大喊:“父亲!”
父子间,远隔相望,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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