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够直白!我眼角抽了抽,心生第二计,扒住门框惊呼 “啊,我的包落在车上了,我们回去拿吧。”他扭头看我,微蹙了眉,“你什么时候有过包的?”
桌上语声突然又止住,齐刷刷的目光射过来,这回不是看我,而是看向许子杰。我环视了一圈,各人神色迥异,老爹眉色松开,小叔叔高深莫测,小婶婶面带惊疑,至于公公婆婆只是愣了下就露出了浅笑。
唯有他本人,一脸云淡风轻的,像个无事人。
这个面色神态间的微妙变化,当真是把我看得暗暗惊叹,也深深领悟:坐在这一桌上的,数我最菜,最没涵养......
饭后公公婆婆就提出了告辞,我作为媳妇,自然得跟着去送行。反正有我家大人在前头打点,也不用我操啥心,只需做跟班就好。回酒店帮拿了行礼,来到楼底下就小婶婶与婆婆说着话,看到我们过来,婆婆朝我招了招手:“小敏,来。”
我小跑步到她跟前,小婶婶飘了我一眼就转身去帮子杰拿行礼去车上了,独留了我们婆媳谈话。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婆媳交流,我心里噗通噗通乱跳,倍感紧张。
腕上一凉,低头间就看到一只翠绿的玉镯套在了我手腕上,只听婆婆道:“小敏,婚礼办得匆忙,我也没给你买啥,就这镯子意思下。子杰心性比较急躁,以后你多担待点。”
“妈,爸在等呢。”小婶婶在车边唤。
于是还没等我说句谢谢,婆婆就拍了拍我的手转身而走,我只好紧跟在后送到车门边。车子缓缓起动,驱离了我们的视线,腕上的镯子凉凉的,钻进皮肤。婆婆临走那话,我只觉摸出了两个字的意味:客气。
回程路上我把镯子给子杰看了,他只道:“戴着吧,是妈的心意。”余光中看到小婶婶视线飘向我手腕,唇角微弯,没说什么。
夜间来临,豺狼苏醒时。说得不是我家大人,而是我,还真被简宁一那丫给带坏了,满脑子考虑的是那早上纠结的问题。当然没她那么黄暴,我想的是晚些他将我扑倒时,该不该把心中的提议说出来。
浴室门开,许子杰头发滴着水从里头走出来,微微敞开的睡衣内,可见身前水渍没擦净,向下滚落延伸进......这太刺激太性感了!低了头抱起自个睡衣往浴室冲,却在与他擦身而过时被他拉住,“苏敏,等下再洗,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视线落在他胸前,吞咽了下口水,有些心不在焉。
“明天我要去Z市一趟。”
我点点头,应声:“知道了。”就这事用得着跟我商量嘛,继续吞咽口水,因为我这角度恰好能看到睡衣底下镂空处,那里春色无边。
“苏敏,我在跟你说事,注意力集中点!”子杰音量提高了,我赶紧抬起目光,正视他脸。却听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随后问:“你怎么说?”
我认真考虑了下后,才回道:“咱结婚了,你就是一家之主,大事你做主,小事你决定,不用什么事都和我商量的。”忍不住为自己喝彩,这番言辞够大度,够开明吧。
哪知他眉梢抽了抽,盯了我半饷后才道:“我算是明白个事,跟你说话就不能绕着弯,因为你就一根筋。我刚才的意思是,要去Z市一阵子,你是留在这边呢,还是跟我一起过去?”
一阵子?“那是多久?”
“待定。”
我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胳膊紧紧的,“子杰,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不跟简宁一瞎掺合了,你可不能为了这就跟我分居啊。”
他的反应是挣开我的手,然后推我到浴室门口,抬起脚将我踹了进去,咬牙低吼:“去洗澡!把脑子洗清楚了再出来说话。”接着砰的一声,门被他重重关上了。
这性子!真够急躁的,婆婆果然没说错。唉,幸亏有我这慢性子捂着,出不了大问题。
也不知他发哪门子火,一边冲着凉一边回想刚才的谈话,想从中总结出点啥来,结果洗到一半就听外面吼了:“苏敏,你给我出来!”
急匆匆跑出来,就见他手上拿了个绿盒子怒视着我问:“这是什么?”
我朝盒子指了指,小声提醒:“那上面有字。”杰士邦三个字还是挺显目的,他没道理看不到。下午偷了个空,特意跑去药店溜达了一圈,转身就把这稍回来了,藏在了床头柜。之前我琢磨半天的心事就是这,觉得有这个必要跟他提一提。
可真话到嘴边时,我到底还是羞涩的,只敢隐晦表达:“网上有人说,你那个样子比较伤身体,不如用小雨衣的好,安全又健康,有助身心。”
某人大步朝我走来,我见形势不对,扭头就跑。虽然我不明白他为啥跟吃了爆竹一样,但风雨欲来的气息还是嗅得出的。可刚跑进客厅,就听身后脚步声逼近,心慌之下脚底踉跄,往沙发栽去。事实证明,穿着拖鞋跑步很不明智。
在接触地面瞬间,腰上被箍住,随后拦腰被提起往回走,倒退的景物中想抓住点啥,手还没抬就听头顶凉凉威胁:“苏敏,你要再乱动,我让你当回空中飞人。”
空中飞人?游乐园里我玩过,还算刺激。基于家中器材有限,想想还是算了,怕有个损伤不太好。一个惯力,被他丢进了软铺里,骨碌翻身,就见他一粒粒解着扣子,很快睡衣敞开了,不禁问:“你干嘛?”
“你说干嘛?”
等到我身上毫无遮拦,两人身体无一丝缝隙时,已经明白他是要干嘛了。接下来他也没给我说话的权利,直接封堵了我的唇,将我气息淹没。而身上的焰火在他指掌间点燃,待到蓄势待发时,察觉他微抬起身,熟练地拆开我为他准备的绿盒子,然后目光危险地紧凝着我,还真用上了......
他的姿态像一头优雅的猎豹,而进占的势头却如猛虎,第二次的感觉与第一次是决然不同的,少去了那分揪心裂骨的疼。极速的飞升,脑子像装满了沙子,只剩一片混沌。等了会,不见他离开,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很沉,忍不住动了动想去推他,哪知刚一动,男人咬牙切齿了:“苏敏,你是想将这小雨衣一晚上都用掉?”
我......是无辜的!可这时候解释已是多余,狼性已起,唯有吃干抹净方能消火,这回豺狼不再是我了,而是指挥官大人。等到两枚小雨衣报销后,我只剩了口气趴着苟延残喘。
头顶某人还例行惯例给予训示:“男人是不能撩的。”接而臀上挨了一掌,“睡吧,明天还要起早赶路。”
无声哀嚎,这一折腾就小半宿了,还起早?
实践证明许子杰是个言行一致的人,天蒙蒙亮,他就把我挖了起来,可怜见的,坐进车内时,我连眼睛都睁不开。
一路昏睡不至于,打瞌睡磕磕碰碰撞车窗上,到后来他也不开音响了,夸奖我这“锣鼓”敲得很有水准。我十分憋屈哀怨,可上眼皮与下眼皮偏偏喜欢打架,于是将敲鼓事业进行到底。
抵达Z市时已经日上竿头,我也从瞌睡中拼凑了睡眠,算是休整过来了。身体素质好就是这样,适应能力超强,无论多恶劣的环境都能克服。
车子停下,就见子杰的堂哥许子扬站在那处,视线扫过来,在我身上没作停留,落在子杰那边。推门下车时,两个男人已聚首,只听许子扬道:“先上楼吧。”
我抬头看了看,眼前是幢高楼精品公寓,不由暗自猜想,难道这是他堂哥家?一个晃神间,他们已经迈进了楼内,赶紧亦步亦趋跟上。今儿子杰穿了一件黑色风衣,衣摆随步履走动而翻飞,有股说不出的俊逸气息。
反观那许子扬,初见他时我就赞叹过男人绝色不外乎如此,精致剪裁的深色西装裹身,透着股暗沉气息。但他从骨子里泛着冷意,只在对着余浅姑娘时温柔无限。
余浅姑娘?!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呢,许子扬在这里,那余浅姑娘是不是就在楼上?欲哭无泪,今天才是新婚第三天,我家大人就火急火燎赶来见心上人......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我开始冥思苦想如何阻止他不上楼,抬头间发现两道目光射向我,他们已经停驻在电梯前。连忙笑脸迎上去,状似不经心地提议:“子杰,还是别麻烦大哥招呼了,我们先去酒店安排住宿吧。”
电梯门开,许子杰环住我肩膀往里走,嘴上回:“不用。”
拒绝的够直白!我眼角抽了抽,心生第二计,扒住门框惊呼:“啊,我的包落在车上了,我们回去拿吧。”他扭头看我,微蹙了眉,“你什么时候有过包的?”
呃,我忘了!打小起,女士背包与我无缘。赶紧纠正:“记错了,是外套落车上了。”
“苏敏,你今早出门没穿外套。”哪知某人再度戳穿了我,目光飘到我的手指上,轻描淡写地说:“电梯门坏了,你自个在这修理。”我呼溜一下,缩回了爪子,门缓缓关闭,电梯上升中。
我心默默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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