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前面有一片很大的湖。”又走了一段路,朱诗尧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朝湖走去,诡怪的事情出生了。
他们两个人的脚步一直在动,但似乎根本就走不到湖边。这片大湖也仿佛是在做相对运动,可事实上他们眼中的大湖则是安安静静的坐落在原地。
张三丰当下轻轻潇笑道:“原来小姑娘还是个小公主
“张真人还真如传说中的随性逍遥啊,怪不得太祖爷爷和父皇都请不到您去京城做客。”朱诗尧叹道。
“前段之时,道宗和玄宗来找过贫道说要去除魔。贫道已经不再想过问江湖之事,所以便由他们全权决定。”张三丰不怎的在意。
“张真人对前不久的‘伐魔大战’可有了解?”朱诗尧突问道。
慕凌玄和朱诗尧先是长呼一口气,而后齐齐笑开了花,像是个小孩子犯错被大人原谅了一般。
张三丰摆摆手,满不在意道:“你们能来到此地,那就是你们与贫道的缘分,贫道又岂会怪罪你们。”
慕凌玄暗骂自己声“傻蛋”,连忙向张三丰道歉:“张真人,我们实在…实在不是有意闯入您的清修之地的,我们真的是误打误撞才到来的。还恳请张真人原谅我们的乱闯后山之罪。”
“王道宗、李玄宗、张清修、李静修、邱元靖,在我这几个亲传的徒儿里,只有道宗和玄宗知道我的假死。”张三丰道。
“现在武当派之中还有人知道张真人您的仙踪吗?”朱诗尧问道。
“公子亦是入道之人。”张三丰道。
“那一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慕凌玄补充道。
张三丰童心又起,顽皮大笑:“贫道很喜欢坐在龟兄的背上垂钓。不过贫道钓的不是鱼,而是一份心。”
“四百多岁,难怪长得那么大。”朱诗尧也学着抚摸龟背,突然觉得这大龟好可爱。
三人盘腿端坐于龟背上,张三丰摸了摸这坚硬的红褐色的龟背,亲切一笑,说道:“这龟兄有四百多岁了。”
与天地没有丝丝不尽的违和感,如果他这不是仙人,那就没人敢说自己是仙人了。
张三丰举手投足间的发功,让人只感这是没有任何人力附加的纯天然的自然之感,完全看不到有半点尘世间的俗味。
“神仙手段呐。”朱诗尧道。
张三丰笑而不语,蓦然将右手轻轻上托,一道和煦之风将三人带起,飘到湖中央的巨龟的龟背上。
“刚才我就在暗想,既然张真人能活到一百六十一岁,可以返老还童,那是不是就有可能做到长生而不死。但是在听到您的这话之后,我又是可以停止乱想了。唉,这长生不死终究只是个梦啊。”朱诗尧失落道。
张三丰大乐道:“小姑娘话糙理不糙。”
这该死的时候,不论武功再高也不顶用,对吧。”
朱诗尧咀嚼张三丰的话,然道:“张真人的意思是,
张三丰澄澈平淡的眼睛瞬间闪出精光,满意地道:“公子绝非池中之物。”然后用手指着四周之物道:“这芸芸众生皆有定数,总有死去的那一天。有的人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提前离开,而有的人却能平和的在那一天结束生命。人如此,其他众生也如此,这之间不过是谁的寿元长谁的寿元短罢了。贫道没死,即是因为贫道还没到死的那一天。”
“有感一二。”慕凌玄稍是点点头道。
“看来公子有所感悟。”张三丰道。
“我不懂。”朱诗尧不明觉厉。
张三丰笑道:“逆天即顺天,顺天即逆天。”
“返老还童?这不是违逆天道的事吗?”朱诗尧难以理解,这种事在她看来就跟长生不老似的。
步了吗?”
他大呼口气,说道:“张真人,您现在满头黑发,肤泽圆润光滑,就连半点老年人的皱纹都没有,您的生命力也好似无底洞一般。难道您真到了返老还童的地
忽然想起传闻中的张三丰是个极为放荡不羁的人,“邋遢道人”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慕凌玄顿时便理解了。
“假死…”
“那是假死。”张三丰摸了摸自己那如剑戟状的胡须。
张三丰还是笑面点点,慕凌玄不由问道:“您不是已经…”
“一百六十一岁!”朱诗尧捂嘴大惊,“宋朝,元朝到大明朝,这可是三朝啊。”
“贫道今年正正一百六十一岁。”张三丰笑道。
这怎么可能呢?”
朱诗尧也不相信道:“如果您是张真人的话,那您岂不是有一百多岁了?一百多岁的相貌还这么的年轻,
“张三丰?张三丰!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慕凌玄愣住了,连连摇头置笑,“张真人仙逝可是好久了,您说您是…而且您看上去也就四十岁上下的样子,这万万不可能的。”
这人笑呵呵地道:“贫道张三丰。”
“前辈也好,晚辈还是头一回见到如前辈这般仙气十足的人物,不禁讶叹,恳请赐问前辈的名讳。”慕凌玄恭敬地说道。
“这位小兄弟、小姑娘,你们好啊。”这人打招呼道。
“晚辈慕凌玄,朱诗尧拜见前辈。”皆虚出一身冷汗后,两人躬身行礼。
着是个乌衣蓝缕的高壮汉子,但不可忽视的是他那一股浑身散发出来的极致入微的仙风气质。
丰神奇异,龟形鹤背,大耳圆睛,面色红润饱满,看
“大元飘远客,拂拂髯如戟,一曲上天梯,可当飞空锡。”这个人高声唱道。
慕凌玄和朱诗尧不由向后转身,只见这个人正淡然地笑迎他们,他们看痴了。
“小兄弟。”
也就是他那么一个恍惚,这个人就不见了。
慕凌玄从没有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身份。
“他是什么人!”
慕凌玄这个天剑在这个人的面前,也是得要黯然失色的。
人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只时的天地万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就是画中最核心的那么一点。
此人佛如画中的那最神秘的一角,第一眼看着不起眼,但第二眼再看去,就发现它竟撑起了整幅画。这个
如此与天地合一的人,见所未见。
慕凌玄的小心脏怦怦跳动,大脑迟钝了,汗流浃背也是瞬间之时。
定睛细瞧,鱼竿上是没有钓线的,但是却有由湖水凝成的一条微微水线螺旋上升,如此循回倒转,这也算是条钓线了。
蓑衣翁,闲逸钓,一只丈距神龟由其坐。
奇幻的迷雾散走,那隐约的人踏踏实实地现出了。
他转身一跳,手上多出来的折扇便如孔雀开屏,数不尽的剑气飞射而出,一举将漂浮游动在湖面的迷雾异力破散开去。朱诗尧也被他在空中转体的优雅从容弄得花痴了。
说危险。
慕凌玄总觉得紧紧的奇诡不绝,武功到了他这个层次总能用心灵感受到一些身体所感受不到的东西,譬如
整片湖都被雾气缭绕,玄之又玄,却又仙气玲珑十足。
慕凌玄心里也没个准了,他放眼湖去,湖的中央,隐约现着一人。
“这邪乎了。”朱诗尧有些害怕了。
。”然后再道:“贫道以前也热衷做官,还有个候补官员的身份。只是后来对这些世俗名利放下了。不见两位皇帝,也只是想表明贫道一个不介凡俗的态度,想你父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哎。”朱诗尧还是摇摇头道,“父皇曾对我说,他愿意为武当派大修道场,并且大力发扬武当派的武术,只要能见到张真人一面便可足以。”
“武当派的兴衰荣辱并不会因皇帝的意志而改变。如果有一天武当派真的要败亡,就一定会败亡,因为那时候是历史不再需要它了。”张三丰风轻云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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