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技乃是只有六品以上的武士才能掌握的绝学,可以将全身战气在体外凝结,化作不同形态进行攻防,其范围和威力都远在普通的战气外放之上数倍,也是武士对抗魔法的重要手段。奇印能在魔法军团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与西方诸国相持,各大世家和战堂掌握的种种强大战技功不可没。这飞蟒击原本是蛇形功中的绝招之一,练到高深处可化出一条实体一样的巨蟒飞腾扑击,百步之内,势不可挡,实是了得。蛇眼郭六因战气修为所限,只能发挥这战技威力的十之一二,每一击都至少要消耗掉一半战气,平时若非必要,绝不轻易使用,此刻在重围之中用出这一招,显然已动杀心,打定主意要在离开之间将秦易这破坏自己好事的家伙杀掉。
那巨蟒去势奇快无比,秦易只看见一道流光从天际闪过,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光临头顶,虽只是战气所化的能量体,他却依旧能够感觉到那双獠牙上散发出的森森寒意。只在同那西方魔法师交战之时才出现过的危机感再度降临,秦易只觉那巨大的蛇口好似欲吞噬一切,无论是自己还是这整个天地,无不在其笼罩之下,一股如山般的威压扑面而来,天下之大,仿佛竟无自己藏身之处。
秦易虽不能修炼战气,却对战气的特性知之甚详,否则也无法培养出铁坚等六个有入选战堂资格的少年来,见此情形哪还不知对方所用的乃是战技?旺盛无比的斗志油然升起,迅速压过了危机感,秦易深吸一口气,遍布全身的混元功能量顿时如奔腾的大河般急速流转开来,下一刻,秦易不退反进,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右拳闪电般击出,径直迎向了那飞扑而下的巨蟒。
――任你坚如磐石,利如刀锋,重如山岳,我只是一拳!
奇印自开国以来便极为尚武,无论世家战堂还是民间,对战技的研究从未停止过,传承至今,每一项战技都可说经过了无数人的心血,无论战气的使用效率还是战技的自身威力都已到了千锤百炼的地步,一向以来被都被视为与西方抗衡的制胜法宝。在奇印乃至西方诸国的观点中,能与战技抗衡者,只有魔法和战技本身。
但这一刻,这个观点却被完全颠覆。那汇聚了秦易全身力量的一拳撞在战气巨蟒的头上,竟是硬生生将那巨蟒打得向空中飞起十余米,这还不算,只见蓝色的光芒爆闪,那战气巨蟒已如同烟花般爆裂开来,化作漫天光雨,照得方圆数十米之内恍如白昼――六品武士倾全力发出的战技,竟然被秦易看似平淡无奇,不带丝毫战气和魔法的一拳打了个粉碎。
秦易自从知晓世上有战技存在之后,便苦思应对之策,那一日与魔法师最后发出的光球的对撞令他茅塞顿开,三日来,在融合前世记忆的同时,借鉴前世的种种武学知识,终于创出了这将全身之力集于一拳击出的破山拳。此拳专讲以点破面,却正是飞蟒击之类大范围攻击战技和魔法的克星。
这拳法在前世原也平常,那些内家拳中不乏效力与之相似甚或更高的招数,但在这战气主导的世界,却足以令人震惊。
只见铁山就那样停在距离秦易七八米远的地方,上身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整个身体却如同石像般僵在原地,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老六,”他对只比他晚了半步,如今已经赶到身边的铁家村另外一位七品巅峰武士,自己的族弟铁威说道:“你且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那铁威的反应不比铁山强多少,看着空中战气巨蟒变成的点点蓝光,竟然已是痴了。
他们在这边疑真疑幻,那边蛇眼郭六却是肝胆俱裂。他原本打算在杀死秦易之后挟战胜之威冲出重围,此时眼见十拿九稳的一击居然被人轻轻破去,自己一身战气却已经去了一半,再不迟疑,身形化作一道淡影,向远离秦易的方向急冲而去,竟是不敢再与之交手。
秦易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手,郭六身形刚刚跃起,突觉眼前一暗,一股无边的压力已是从头上压了下来,此时他已经身在众丁壮上方的空中,如果就此落下,势必会陷入重围,到那时再想脱身难比登天。当下心中一发狠,湛蓝色的光环重新在身边浮现,又是一记飞蟒击飞射而出,迎向从头顶袭来的秦易铁拳,丹田气旋同时发疯似的高速旋转,硬生生从近乎枯竭的战气之源中挤出些许战气,支撑着他向远方遁去。这一下蛇眼郭六却是豁出了老本,强行压榨战气之源,就算此次能够逃脱,他的战气也会从六品巅峰跌落到六品中级,再想重新恢复,至少也要三五年的时间。
眼见第二记飞蟒击冲天而起,秦易眼中精芒闪动,却并没有再度将之击碎。右手收回,左手在身前轻轻画了一个圆形,向上一托,战气巨蟒顿时如窜天猴般直射天际,转瞬就不见了踪迹。这一下借力打力正是前世太极的精髓所在,借着巨蟒的冲力,秦易的身形骤然在空中改变了方向,仿佛一块陨石一样向刚刚落在包围圈外的郭六砸去。那郭六好不容易脱出包围,正打算喘一口气然后继续奔逃,突觉身后一阵狂风袭来,接着便被从天而降的秦易砸了个正着,全身骨头当时就碎了一多半,一口鲜血喷出,就此气绝身亡。
且说秦易凭借重力砸死郭六,一时之间也觉身上有些脱力,只是他这混元功与战气不同,练得原是筋骨皮肉,在初期的恢复速度远比战气要快,几个呼吸之间,全身各处的储备能量就已被调动起来,劳累空虚之感随之一扫而空。
调息完毕,秦易刚一睁开眼,便见铁山和几个村中长者脸色严肃地站在面前,他心中自然知晓对方乃是为何而来,当下一笑道:“山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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