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送到。
他手上有风正所赠的海图,此图名虽是海图,上面对诺森的地理形势却也多有描述,对沿海一带的地理讲解得更是详尽。这些天来秦易不知研读过这海图多少次,对其早已了如指掌,这时的提议,正是按着从图上所得的信息提出。
赢月儿说道:“若以稳妥而言,自然是第一条路最佳,但那些黑衣人如果真的不想让消息外泄,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他们既然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一定会在沿途布下耳目。你我虽然改扮成了神木族人,但样貌特征却瞒不过有心人,这样走过去,和自投罗网何异?”
这番话颇有道理,风源却另有一番见解,说道:“话虽如此,但那些黑衣人再是强悍,也不过是些人,纵然遇上不敌,也可痛痛快快厮杀一场,以我等的实力,拼力一击之下,说不定还能闯过拦截。这百万大山也不知有几千几万里,别说遇到那些千年灵兽,单只是这座大山,一旦在里面迷了路,几年走不出去也并非不可能。”他在林海中长大,深知在这等山林之中迷路的后果是何等严重,对他这样的武痴而言,与其被困在山里出不去,莫不如轰轰烈烈与对手战上一场。
这两人所说都有道理,众人一时之间竟然抉择不下,秦易也难以决断,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就先在此地呆上几天,看看情形再做处置。”在此就在这山中住了下来,每日狩猎些野物充饥,不知不觉,已是三天过去。
众人这些时日并未放松戒备,每日必然派人在住所四下巡视,这一日正好轮到风雷当值,正在所居山谷上方的一处山上瞭望,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麻,根根汗毛不由自主地竖立了起来。风雷年纪虽小,为人却最是机警,且天生对危险有一种灵觉,不知救过自己多少次,此时不及细想,也不回头,就地一个翻滚,竟然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那后面偷袭之人一支宝剑递出一半,眼前已经不见了对手踪影,他身负使命,要除掉这眼线,原本浑没把这不过八品的小子放在眼里,只道手到擒来,此时不禁大出意外。但他久经战阵,此时虽感惊异,手上却丝毫不慢,脚尖点地,身形如风般紧追而上,宝剑在空中幻出一道电光,直射向正在下落的风雷。
风雷这时沿着山坡不断向下翻滚,速度愈来愈快,心里却仍未忘记自己的职责,强力从腰间抽出一支如爆竹般的物事,用力向空中一抛。随即单手拄地,身子腾空飞起,腰间单刀出鞘,化作一片刀幕,向着那偷袭之人。
休说他此刻乃是仓促出手,便是有所准备,也决计不是那偷袭的六品高手的对手,此时出手,却是为了阻止延迟那偷袭之人片刻,以便那大风族特制的报警烟花得以升空爆开。
那偷袭之人出手稍慢,让风雷将报警烟花扔上天,正要将其击落,眼前一片刀光袭来,堪堪挡住自己前进的路线,已经知道自己这次行动全然无功,心里不禁大怒。冷笑一声,手里宝剑刺入风雷的刀幕里面,随后一团剑光爆裂开来,将那刀幕震得粉碎,旋即宝剑如同毒蛇一般,向着风雷的咽喉刺去。
风雷身在半空,无法腾挪,手里单刀也已被震开,眼睁睁看着宝剑离自己咽喉越来越近,耳中听到那烟花在空中爆裂开来,心里只觉一阵欣慰,竟然半点恐惧也无。双眼一闭,就等着那宝剑刺中自己。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尖啸从耳边传来,虽只是余波,却如同钢针一般沿着耳朵钻入脑髓,当时脑袋一痛,差点就此昏了过去。他尚且如此,那直当其锋的偷袭者更是不堪,被秦易一声龙吟击中,五官七窍顿时冒出汩汩鲜血,宝剑脱手落地,一个身子如同石头般从空中坠下,沿着山坡滚了下去。
原来秦易虽是提议在此暂住,却时时在提放着那帮黑衣人追来,这山峰乃是附近最高峰,又是从进入山谷的必经之路,他自是不敢怠慢,这几天无论是不是自己当值,必定会抽出时间来此查探。这一次却是刚走到近前,就看到那烟花在空中爆开,急忙施展轻功赶到,刚好救了风雷一命。
这一记烟花虽是通知了谷内的众人,却也等于告知对手自己等人已经有了戒备,秦易不敢怠慢,救下风雷之后也不管那被他震得成了白痴的偷袭者死活,带着后者急急忙忙向山谷内赶去。刚到一半,正好迎上赢月儿等人,也不及细说,几个人急急忙忙向着山谷另外一处的出口赶去。
秦易等人所住的这处山谷形如一个巨碗,四面都是高山,唯有两面地势平缓,一是风雷适才值守的山峰之下,还有一处却在距离那山峰百十米的地方,却隐藏在嶙峋怪石和茂密树丛里面,极是隐秘。风雷既然在那山峰之上遇袭,众人自然不会再走第一条路,刚刚穿过第二个出口,只听身后有人喝道:“这里还有一个出口,别让他们跑了。”随即便是一连串的呼喝与脚步声。
秦易忙里偷闲,向着身后打量一眼,只见后面大约二十几人正沿着那山谷出口追来,个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看装束与那天袭击商队的黑衣人一模一样。只是看其身手,显然远在后者之上,一个个至少也是九品以上的武者,为首的三五人更是至少有着五品的境界。
在那出口外面,远远的还有几十人正在急速飞驰,其中数人看身法都不在那前面为首几人之下,更有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法杖,发出道道黄光将身体包裹,身形离地数寸漂浮,似缓实疾,如行云流水一般,赫然是个三品法师。
秦易眼中精光暴射,蓦地回过身来,一张嘴如同无底洞一般将周围的空气源源不断吸入嘴里,随即吐气开声,就是一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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