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麟在望秋的密室中留下的那些秘要当中,读到了许多对他而言,不管是现在,还是前世都不曾接触到的东西。
尤其是望秋留下的那些时势分析的内容,他用了两天的时间来细细体会那部分的内容,再结合前一世师傅的种种经历与故事,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他的前世,错在哪里,师傅错在哪里。
姬无道临终时的遗憾,并非是没有完成毕生的心愿,而是他一意孤行,导致了许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提前发生了。
而后聂麟又回想起了望秋在那秘要当中提及到的一个隶属于剑阁,但却并不受剑阁支配的隐秘组织。
再结合望秋临终时最后对他所说的那段话,告诉他剑翁与跟召南是可以信任的事实来看,聂麟心中已清楚,这两个人,定然与那个隐秘组织有莫大的关联。
或许他们,就是该隐秘组织成员的后裔子孙,而姬无道,也是这个组织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剑翁与路召南这些人总对自己另眼相看,并且在涂老坦言对他说他们一致看好他的时候,聂麟就知道,这些饱经事故的老家伙们,虽然猜测不出他的重生,但却已经将他与姬无道紧密联系了起来。
所以他在此次从剑兽森林归来之后,路召南向他提及此次剑院改制,以及一些前期的计划以后,聂麟就知道,这个隐秘组织,即将要浮出水面了。他的冰山一角,将由天路剑院开始。
聂麟要帮师傅完成遗愿,自然就不会再重复前世的老路,再一意孤行,那只会是同样的结局,他打算借助这个隐秘组织来完成,先夺回青苍龙印之后,再去剑证天碑。
所以天路书院此次的比赛,聂麟自然也是要认真对待的,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个隐秘组织的一分子了。
路上,杨宇肖见聂麟眼睛虽然盯着书本,但是心神却并没有在书上,也没有打扰。
等了片刻,他见聂麟突然眼神一定,这才道:“聂兄,你在想什么?”
聂麟回过神后,道:“哦,我在看这《东陆百族史》的时候,想到了一些事情,这本书上介绍的东大陆的势力组织,我总觉得有些言过其实,就像千年古族世家这些存在,这些书上竟然只字未提,这就让人觉得此书的著作人的动机了!”
闻言,杨宇肖叹道:“其实聂兄你有所不知,像东大陆五百年前动乱时期,为了生存,很少有人会有心思读书习字,谱写历史传承,再加上那段时期的历史因素影响,许多有价值的古籍珍本被焚毁,流落到世间的都是极少数,就算是那个时期传承下来的世家大族,也多半调零,留存下来的就更少,即使如今许多世家大族传承数百年,但在那个时期,也不过草根阶层罢了,要说真正的贵族世家,也只有那四大千年古族了!”
说起这些,聂麟心中倒是突然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道:“杨兄,若是说历史在退步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熟知的文字,与那段时期的文字相对比起来,应该是那段时期的文字更加的先进,更加的形象吧?”
“好像有些道理!”杨宇肖沉思道。
聂麟将口袋里的一张锦帕取了出来,放到桌上后,道:“这锦帕是我在那千年矿脉的通道尽头找到的,应该是来自皇室之物,这上面的文字,无论我怎么组合,但译出来以后,都觉得不通,你看看?”
杨宇肖很好奇,将那锦帕小心地拿了起来,顿时又觉得有一股奇妙的能量地涌动,因之前聂麟那把绝尘剑的影响,他险些又将这锦帕扔到桌上。
不过感觉这锦帕上的能量很温和,这才定下心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后,他认识的一些古文字比聂麟要稍多一些,研究了片刻后,杨宇肖皱起了眉头,道:“确实很古怪,这上面的文字无论怎样组合,按现在的逻辑判断,确实不通,不成句式,要不,我们把这些文字抄一段下来,找老师来一起研究一下?”
聂麟想了想,觉得路上也无聊,除了聚气修炼,也没什么其它事可做,而且他因为那卷轴的事情,对学习研究那威阳帝国时期文字的心情十分迫切,所以点头道:“这样也好,路先生的学问高深,应该比你我的见解更深刻一些,就抄下来吧!”
于是,杨宇肖取来纸笔,很认真地将那锦帕上的文字抄录到纸上以后,就让聂麟将锦帕收了起来,这才对外面的车夫道:“陆叔叔,能不能让人通知一下前面马车,向老师说一下,学生与聂麟有问题想请教老师?”
那位陆叔笑着应声道:“赶了一天的路了,前面有个村子,我们也正打算中途在这里借宿休息一晚的,一会你们直接去找先生便是!”
聂麟掀开车窗看向外面,发现天色黯然,竟然不知不觉赶了一天的路,放下帘子之后,继续与杨宇肖研究那些文字。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也微微有些嘈杂,外面的陆叔向他们提醒了一声后,聂麟才将剑拿起,与杨肖宇下了马车。
队伍是在村子的中心停下来的,应该是事先有人在这里联系好了,所以众人下车来以后,这个村子的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接待了他们,并且有条不紊地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应的食宿,很是周到。
这个村子地处平原地带,比较大一些,以农耕为主,还算富裕,聂麟依然与杨宇肖分到了一间屋子同住,他们在屋中简单安顿下来以后,就去了路召南的房间。
路召南正在屋中与那位老村长说话,看到聂麟与杨宇肖敲门进屋,那位老村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杨宇肖与聂麟举拳一礼坐下后,杨宇肖就将那抄录的内容递到桌前,道:“老师,您对古文字有研究涉猎,可否能看懂这些内容,学生与聂兄研究了很久,都不得要领,所以想请教老师?”
路召南正想要问他们来意,听杨宇肖说起,倒也好奇,于是就将那张纸拿起来,看了看那些文字内容。
只是看着沉思了一会儿后,路召南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良久,最终,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脸色一变,道:“这竟然是符文!”
聂麟好奇,问道:“先生,什么是符文?”
路召南此时的神色有些变幻不定,道:“符文,就是上古祭师通过一种能量规则凝聚构建而成的一种特殊的规则符号,这种规则符号,是夹杂于文字之间,能起到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神奇功效,你们所抄录的这段文字,看起来不通,但其实他是祭师构建的一种汇聚能量的表达方式,十分玄妙!”
“那什么是祭师,老师是否能看懂这些符文的功用?”杨宇肖对这种未知的新奇事物,也非常的好奇。
闻言,路召南摇头,道:“我曾经也只是在半部古书残卷之上看到这一段注解,里面提到了祭师,以及祭师应用的符文,至于祭师是什么,这些符文用来做什么,老夫也一窍不通!”
说罢,路召南将目光投向聂麟,道:“这符文你是从何处所得?”
聂麟将那个锦帕取了出来,呈给路召南道:“是从这锦帕上抄录下来的,而这锦帕,是我从一座废弃矿脉之中的尸骨堆里捡到的!”
路召南接过锦帕,并没有看那锦帕上的文字,而是不断地打量起那锦帕的质地,越看脸色越凝重,最终他起身去将门关好,这才沉声道:“这锦帕先不说他的功用及上面的符文,只是从这锦帕的形状,以及做工质地,还有上面的花纹图案来说,这种东西,只有皇室身份的人,才有资格佩带使用,是属于祭师制作的疗伤类的珍稀品!”
随后,他又看着聂麟,道:“你捡到此物时,周围环境如何?”
聂麟道:“这东西就在矿洞通道封堵尽头的尸骨堆里,不过那堆尸骨都穿着银丝软甲,他们的佩剑,也属上乘品质,而且都是专属,若按传统,只有皇家侍卫才有资格!”
“你说的不错,如果有皇家侍卫的话,那么那堆尸骨当中,必然有一位皇子身份的人,只是他们为什么会被封堵于矿脉通道之中,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倒是令人费解的疑问!”路召南陷入沉思,不断呢喃。
聂麟将锦帕收回口袋之后,只是道:“若今后有机会,先生可以亲自去那里实地考察一下吧,但若这是符文的话,那岂不是威阳帝国时期,都在使用这种文字?”
路召南回过神后,听了聂麟的话,摇头道:“不然,这种符文应该只有那祭师才会使用,他只是混杂在文字当中,若将那符文排除,单论这些文字,老夫倒是有过研究,略懂一些的!”
听了这话,聂麟有些振奋,道:“那先生能否教我学习这些文字?”
路召南淡淡一笑,点头道:“那明曰你到我车中来坐吧,正好我们有些话,也想跟你谈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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